沈儒剛雖然走的偏門,但是這些已經做官的無比機靈,還沒等沈儒剛走進書院數息時間,其周圍已經圍上了人來。


    讀書人及其看重門第,而沈儒剛作為之前的院長,其德高望重,如此一來倒是情理之中。


    沈儒剛閑庭信步,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處偏房。


    兩人就座沒多久,如今京都書院的院長便親自來到此問候了一番。


    一陣寒暄之後,沈儒剛對這京都政情便有所了解,如今當今聖上勵精圖治,政風廉明,雖說京都府中仍有作奸犯科之人,但是相比之前已經好很多了。


    兩人相談甚歡,再談到一半之時,沈儒剛也是順勢問起了盧雨齊。


    說來,盧雨齊與林蘇兩人乃是同屆,而兩人在皇城事變中都各有貢獻,但是相比林蘇,盧雨齊這幾年可以說是銷聲匿跡了。


    “這盧雨齊如今人在何處?”沈儒剛如是問道。


    榮院長答道:“盧雨齊前幾年好像受了刺激,這幾年一直都在城外的雲水庵靜心,你去找他定然可以找到他。”


    沈儒剛聽罷點了點頭會過意來,爾後又於榮院長聊了點有關林蘇的事。


    對於林蘇沈儒剛認為他的確是可塑之才,有能忍之心,又有審時度勢之心,但是沈儒剛後又認為林蘇性格過於堅仞,而剛折易斷,其之後難免會落得與其一般的結局。


    榮院長則是認為落了個與沈儒剛一個下場倒也沒有什麽不好,畢竟沈儒剛可以完全脫離沉浮的官場,有些人譬如張相則是身首異處,下場超級悲涼。


    沈儒剛聽罷道:“這倒也是,伴君如伴虎,一旦有違平衡,違反者無論是誰的下場必然淒慘。”


    榮院長聞言迴道:“唉!這京都書院之中又何嚐不是呢?”


    沈儒剛見狀拍了拍榮院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人在其位,必承其重,站好最後一班崗,好好培育下一波學子吧。”


    榮院長聽罷笑了笑,爾後釋然地道:“我沒事,院長毋須擔心我,我覺得還是說說你接下來的計劃吧。”


    沈儒剛答道:“我來此隻是為見兩個人而已,這第一是林蘇,第二是盧雨齊,既然盧雨齊的行蹤已知,接下來我自然就是去見一見那京都的風雲人物林蘇了,這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


    說罷,沈儒剛便起身要走,而榮院長也沒有挽留,隻是讚道沈院長果然依舊,還是那麽的雷厲風行。


    此刻沈儒剛離開,林青硯自是跟上,而其也是抱怨自己屁股還沒坐熱,直惹得沈儒剛大笑了一番。


    兩人複至大街上,霎那間也是立即成了人群之中的焦點,畢竟老院長加遠洋異人的組合很難不令人側目觀望。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最後來到了林府門前,此時正逢林蘇在家,待下人通報之後,兩人也是立刻被下人引了進去。


    “見過老院長。”林蘇一見到沈儒剛便恭敬地打著招唿道。


    沈儒剛聞言則是笑著迴道:“無須多禮,如今我已經不是京都書院的院長了。”


    林蘇聽罷卻是依舊弓著身子,似是沒聽到沈儒剛這番話。


    沈儒剛見狀無奈道:“你這林蘇如今已經貴為朝中棟梁,莫不在我麵前折腰了,老朽承受不起。”


    話說到這份上,林蘇也不再執拗,爾後隻見其緩緩抬起身來看向了二人道:“老院長此番複迴京都是為了何事?”


    沈儒剛答道:“此番我隻是來向你詢問一些事情罷了,你可得如實迴答哦。”


    “但問無妨。”林蘇輕輕一擺衣袖,甚是瀟灑地道。


    沈儒剛見狀也不拖泥,隻見其開門見山道:“我此番是來次尋找法尺刑劍,不知你是否懂得?”


    林蘇聞言立即搖了搖頭,無疑是不知了。


    “前輩是說何物?”林蘇繼而問道。


    沈儒剛見狀自知明了林蘇並不知曉這兩樣物件的去向,隻聽其道:“看來丁老並沒有將這兩樣東西給你。”


    林蘇聽罷仍舊一頭霧水,隻聽其又問道:“老院長還請明說,兩樣東西晚輩真的不知道。”


    沈儒剛搖頭道:“你既不知,此事且作罷了。”


    林蘇見狀也沒多問,看來其在官場之中已經圓滑了許多,知曉了不該問的別問的道理。


    “那老院長,還有什麽要吩咐的麽?”


    沈儒剛見狀輕笑道:“你如今已經貴為皇親,在朝中的地位已經快趕上你的老嶽父了,此番作為已經超過老朽太多,這之後的路你自己必然比我知曉的明白,還用我教什麽?”


    林蘇聽罷則是搖頭道:“非也,我所問的不是為官之道,而是萬民之道,此番我已經深深了解了人力有限,國力已經到了極限,不知前輩能否給與一點指引?”


    沈儒剛則是恍然笑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這一點我可以說一點,但是這是禁忌。”


    “禁忌?”林蘇不禁反問道。


    沈儒剛點了點頭繼續道:“我走過千山萬水發現即便是荒郊野地也有人試著耕種,但是待其一有收成這第二年他便種不下去了,你知這是為何?”


    “難道是入不敷出?”林蘇反問答道。


    沈儒剛搖頭說道:“非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自己領悟一下吧。”


    林蘇聰慧非常,待其聽罷沒過多久其便答道:“人皆有欲,誰也不想自己創造的東西被人白白占用,但是王土道理千古不變,如此一來的確是國力的禁錮與枷鎖。”


    沈儒剛聽罷則是不禁朗然笑了起來,隻聽其道:“果然很聰慧,是個當年力壓京都書院的奇才!奇才,老朽走了,希望下次能見到你的成功,而不是噩耗,再會!”


    言罷,沈儒剛便領著林青硯又出了林府,林蘇本來還欲挽留沈儒剛,但是沈儒剛執意要走,林蘇也強留不住。


    說來,沈儒剛很是欽佩林蘇的才華,不過其對於當年林蘇的作為還是保留意見,畢竟其是親眼看著禮法被公然的破壞而不能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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