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硯迴想起來,他自己第一次正麵交戰的修士就是十分陰邪的修士,而在他看來這血修乃是小道,成不了大器。他看著那若隱若現的煞氣,自知這修士可能是在此處收集戰場之上的血氣,目的不詳。


    不過這兩軍對戰,林青硯也不想直接插手,但是若惹的緣法過多,其也不敢保證這之後事情的發展如何。


    “小道士,這敵營的修士就交給你了!”魏寒命令道。


    林青硯點了點頭,以示知曉。


    而接下來,這魏寒陣營的人便處於等待的狀態,他們知道這敵軍叫陣不應,自是還有下手。


    果不其然,就在三日後,這敵營直接大軍壓境,準備攻城。


    不過這魏寒也不會任人宰割,其軍隊見敵方攻來,也派出了一隊攻來。


    兩軍不一會兒便交戰起來,霎那間殺喊聲衝天而起,再過了一會兒後這城牆之外便已經橫滿了屍體。


    不過饒是如此,這些軍士好似沒有感覺,隻要活著就會揮動著自己手中的武器。


    林青硯就在這城樓之上遠遠地眺望著這片戰場,而他不禁生出一絲熟悉感,好似自己曾經來過這裏一樣。


    “這是...殺氣秘境?”林青硯看著這人間煉獄的景象,如是在口中喃喃念叨著,宛若夢囈。


    忽然,在這軍陣之中冒出一道血光來,爾後這戰場之上的人盡皆發了狂,手上的功夫都快了不少,而他們戰著戰著,竟是開始見人就殺起來。


    “不好!”魏寒見狀不禁大叫不妙,而他更是立即對著施以號令,“到你出手了!”。


    林青硯得令則是立馬從原地消失了,直接衝向了敵陣的血煉陣之處。


    “來者何人?”


    林青硯一至,此間的修士便感應到了,而他不禁問起林青硯的來曆。


    林青硯沒有迴答,自顧自地施起法來,“撒豆成兵!疾!”,言罷,這血陣周圍立馬長出層層紫色植被,而這些植被一出現便與這血陣爭奪起靈氣來。


    此人見狀不由大怒,爾後立馬祭出自己的法寶,原是一柄妖異的旗幟。


    這柄旗幟一出現,這戰場之上的光景瞬間大變,爾後便陰風習習,更隱隱有鬼哭神嚎之聲,似是到了地獄一般。


    但是即便如此,這戰場之中的人似是沒有注意到,反而受這股氣息的催動,其更加賣力地廝殺起來。


    林青硯見狀不由精疑道:“你這血煉修士從哪搞來的魂幡?”


    這修士聲音沙啞地迴道:“好家夥!你還知道我手中的寶貝呢!”


    林青硯沒有接話,其知道這魂幡有攝魂功效,也知道這魂幡的具體功用,是故其直接催動起所有的靈力,欲阻止這魂幡進一步收納亡魂。


    “撒豆成兵!給我破!”


    言罷,這血陣周圍剛剛生出的靈株立即孕育出一個個紫色的小人來,之後便盡數向著那血陣走去。


    這修士金丹左右的修為,其在這東勝神洲之上也活動了許久,是故對這五行木法也多少見過,是故其也是不慌,直接祭起血盾來,欲將這些小人悉數排除在外。


    林青硯見這修士用這招化解,心裏也暗暗佩服了一番。


    霎那間,林青硯的木道術盡數炸裂,直將此處炸的紫光飛射,煙塵彌漫。


    林青硯默默觀察著此間的變化,然而,待煙塵散去之後,這血陣之後忽然射出一道血光來,直擊林青硯的麵門。林青硯見此也是不慌,直接駕起一道青光盾來。


    但是林青硯卻是忽略了這血光的威力,其布下的青光不消一息便硬生生地擊碎了。


    沒有辦法,林青硯見狀隻好將自己的右手木化,硬接下這擊血手。


    “嘭!”


    一聲巨響爆發而出,而林青硯則是單手將這血手拉扯起來。


    這修士見林青硯接下了自己血陣卻也絲毫不慌,而他則是陰冷地說道:“嗬,小子不錯能接下我這‘腐血手’,但是你能接下一條!那兩條呢?”


    言罷,這血陣又從那戰場吸納許多死屍之氣,爾後便衍生出數條血手來。這些血手密密麻麻,勢頭極快,不一會兒便將林青硯給吞沒了。


    林青硯刹那受困,也找不到突破的辦法,而他更是感到這些血手上所帶來的腐蝕毒性。


    “嘶~”林青硯的木皮被血氣立馬腐蝕,爾後蒸發為氣,而由於他強大是木靈,其身上的木皮又轉瞬愈合。


    時局如此僵持住,林青硯自是要想著破解之法,畢竟這場外的修士還在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小子!你說你沒事操什麽心?這不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吧!”


    此人見林青硯被困,便如是說道,而他更是心狠手辣,根本不給林青硯一絲喘息的機會。


    “死吧!”


    此人大手一揮,爾後這血陣的靈光便立馬閃爍起來。


    不過就在此時,林青硯忽然想到了什麽,此時他的腦海之中一直在浮現著照春施法的場景。


    “融雪之術!?”


    林青硯腦中最後想到了這個道術,而他又想了一會兒後,其腦中又浮現出星葉曾經施展的逆衍之術,於是乎其便悟出了青木之氣的逆道。


    “木道乃主生發,可曲折變形,若是逆之則為滅之道,即逆轉已身木氣,化作寂氣...”


    林青硯心念轉瞬閃動完畢,而他更是立馬睜眼,霎那間其周身的木之靈氣立馬逆轉為寂氣,爾後隨著這些血手直接衝向了大陣。


    “轟!”


    林青硯的寂氣所過之處盡皆衰敗,而待其到了血陣中央之後,更是與那陣中元力碰撞出巨大的聲響。


    霎那間,林青硯得以解脫,而他則是立馬趁勝追擊,一式自創的“靈寂之術”順勢而發。


    此術乃是奪人生氣,十分陰毒,如果不是林青硯體質的原因,其可能也難以施展出來。


    “啪!”


    林青硯手中的紫光不消一息便飛射到那修士的身上,而此人受傷之處的血肉也是立馬萎縮起來,似是其中靈氣被什麽寄生物種給吸收了一般。


    “‘神木煉養訣’?天心觀修士?”此人難以置信的疑問起來,畢竟這林青硯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並不是人類而是妖精的。


    林青硯聽罷不由立馬驚醒,其在心中如是道:“我如今乃是妖體,如是說與神樹也屬於同宗同源,沒想到我誤打誤撞悟得了天心觀的妙法真意,或者說是天道的妙法真意。”


    此人見林青硯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則是複又問道:“原來你不是天心觀的修士!”


    林青硯聞言則是笑道:“是也好,不是也好,其中之事還需要你來評說了?看招吧!”


    言罷,林青硯再施一次“靈寂之術”,而這修士見狀不妙則是立馬引爆血陣,與行金蟬脫殼之計。


    但是此時兩人激鬥卻是忘了這戰場的變化,此時由於這修士專心對抗林青硯,其狂亂效果已經不知不覺消失,而魏寒軍隊則是大獲全勝,其竟是騎馬直接來到了戰場之中。


    “邪佞妖邪!”魏寒看著那血陣之處不禁怒道,而他更是立馬施展起了四洲書院的獨特術法來,無形之中直接將一道殺念擠入了該道人的心海之中。


    林青硯對此自是沒有察覺,他隻是聽聞這修士陡然顫抖了一下,爾後竟是後力不濟似的,其逃跑的速度竟是慢了下來。


    林青硯乘風飛行,與其追逐起來,似是今日要取其性命。


    兩人離開的方向乃是朝著巴山城,而這修士在天空之中來迴挪騰,竟是去往了那神秘的北山之上。


    林青硯來到北山,其自知從這地貌看出了此地的身份。


    “北山?”林青硯兀自說著,而那修士則是沒理他,自顧自地消失在這神秘的叢林之中。


    林青硯見狀則是發覺此時的北山較之幾百年後雖然有幾處地貌十分相似,但大體上已經完全不同了,而最為顯著的區別就是那座奇怪的石碑。


    “啊~!”


    林青硯在這叢林之中搜索著那修士的蹤跡,陡然之間其聽聞到了一聲慘叫,其聞聲自然立馬跟上,待其臨近之時隻見一座石碑之下有一修士已經爆體而亡,而他從這屍體地服貿看出此人正是剛剛逃跑的那人。


    林青硯見狀自是狐疑,而待其看向那石碑之時,這石碑之上已經被那修士的鮮血浸染上了,而此時其更是顯現出妖異地暗紅色的玄光。


    “這應該就是那殺意石碑了!”林青硯如是定言道,而他更是上前欲摩挲一番。


    但是,這石碑卻是散發出了陣陣青光直接將林青硯擋在了外邊,甚是玄奇。


    “你說你沒事跑到這裏幹嘛?不是自尋死路麽!”林青硯如是歎道,而下一息其則是忽然驚醒。


    “不對!這修士慌忙逃竄到此地,其絕對有理由!”林青硯如是猜測起來,但是他卻沒有答案。


    林青硯見自己想不明白,於是就不去思考這個問題,畢竟這修士已經死了,這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要收拾一下了。


    沒過多久,林青硯從這修士手中找到了須彌之物,而他輕輕催動後,其便發現這修士的身家。


    一柄魂幡、一枚功法玉簡、靈石若幹、材料若幹...


    林青硯拾起魂幡,發現這魂幡之中已有冤魂萬數,而其更是不為這魂幡邪力所惑,欲將這魂幡帶到極樂城去超度。


    而之後林青硯又拿起了那功法玉簡,其發現這功法就是純碎的血法,比之其以往所見的功法來說,這功法太低級了,於是其便將這玉簡放迴這修士身上。


    “唉,這修士也是不容易,但隻能說他活該如此!”林青硯見滿地慘狀不禁感歎了一番,“緣法由自己而其,這因果自然也要由自身承擔,誰也承擔不了~”


    言畢,林青硯便將這修士掩埋於此,之後其便迴到了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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