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淩派林青硯此時還是知道的,畢竟他那是去無心穀之時,其拿過夏錢錢的乾坤圖。


    此前他聽羊角所說,這雪淩派四季如春,其內環境與其外是兩個世界,而它那聖窟更是一處奇妙之地。


    而此時的林青硯見過了天心觀的神樹,其自然懷疑這聖窟同樣是仙界遺留之地,否則也不會如此玄妙的。


    不過林青硯也不急著走,他還是在那練功室好好地練習了一番自己的天賦道術以及剛剛學會的“碎空”之術,之後他方才離開這洞府。


    據乾坤圖記載,這聖窟還在北冥之海後邊,是故林青硯要飛行好遠的距離,不過此時的他已經元嬰,其禦風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又來到熟悉的北冥之海,此時這裏的罡風雖然強烈,但是以如今林青硯的水平,這強風已經奈他不得。隻見林青硯此時化作一道青光,站在這些猛烈的罡風之間,而他則是正在俯瞰著這片海域。


    此時正值盛夏之時,但這北冥之海仍舊又被皚皚白雪給覆蓋了,看不清其真貌。林青硯見此,往昔的迴憶也是瞬間湧了上來,他猶記得那時的他惻隱之心大動,覺得那些修士圍攻那玄冥是不對的。


    但是此時的他呢,已經不想插手別人的因果了,因為這樣會徒增業力,而業力一旦多了起來,超脫之事便會很難。而無疑,他也找到了接下來修行的意義,那就是消業,爾後成仙。


    迴顧過北冥之海的光景後,林青硯繼續向前飛行,不一會兒其麵前又是一番新的風景麵貌。


    隻見其麵前是層層雪山,而在這些群山深處,隱約地散發著炫目的神光。


    林青硯見此異狀,自是明白那處神光之中可能就是那傳說之中的雪淩派。於是他便立馬飛身而去,而待其穿過風雪,接近那處光幕之後,其周圍的環境竟是立馬大變。


    隻見那光幕之中盡是奇花異草,樹上盡是飽滿果實,此外在遠處的的湖泊是那麽的澄澈透亮,而在那山間更是似有神鳥鳴叫,就連那天上的雲朵都是那麽的恬淡美好。


    “這真的不是夢麽?”林青硯見此人間仙境,不由夢囈般地說著,“此處遠離凡塵俗世,真可謂是世外桃源!”


    言罷,林青硯便立馬走了進去,而待其一走進其中,其便感到了豐沛的靈氣席卷周身。不過呢,林青硯剛過險關,其此時是十分機敏的,而他的天賦感靈,卻是在這靈風之中感受到了一絲異樣。


    “風中...靈氣充沛,但是感覺這風好似有自己的律動,像是唿吸一般...”


    想到此,林青硯不禁聯想起這聖窟之中有上古聖獸燭龍的傳聞,爾後其也瞬間釋然了。


    “傳說這燭龍乃是掌管時間的大神,其應該與那鯤鵬一般摸樣,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改變天時,這樣說來,其能夠將此處永恆為春,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青硯如是解釋道,爾後其便開始打探那雪淩派的地址,隻見其神識瞬間散開千裏,不一會兒四周的信息便立馬清晰地呈現在其元嬰意識之中。不消一會兒,林青硯便發現了許多修士的氣息,自然林青硯便立馬飛了過去。


    距離不遠,林青硯隻花了片刻時間便至,而待其到了那處人聲鼎沸的地方,其便立馬落下雲頭來。


    林青硯一落地,其便開始打量起眾人來,而這些見此處忽然多了一個不認識的修士,也都打量起林青硯來。


    “敢問來者是?”其中一個修士發問道。


    林青硯聞聲便將自己的目光掃去,而他則是發現此人也已是元嬰修士,於是謙遜地答道:“前輩,我是來尋找雪淩派的,不知前輩們可否指點迷津?”


    此人一聽雪淩派三字,臉色不由立變,林青硯見狀不由好奇問道:“怎麽了?”


    此人解釋道:“小輩你要去那雪淩派?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那邊此時正攢聚著眾多妖族和許多修士,若是摻和此事,定是自找不爽啊。”


    林青硯心念著自己的師父,於是道:“沒事,我的師父在那。”


    那人聽罷則道:“好吧,這雪淩派位於這仙境中央,你在向北飛行數十裏看到一座山尖空洞的山後,其下便是雪淩派了。”


    林青硯聞言立馬道了聲謝,而那人多嘴不由多問了一句:“小輩看你如此有禮貌,不知你尊師是誰啊?”


    林青硯丟下如雪二字後便轉身離去了,而餘下眾人聽聞了如雪二字,不由神色再變,而他們更是不約而同地道:“雪瘋子!?”而待其尋找林青硯身影之時,發現林青硯已經不見了。


    “真是晦氣!趕緊走!”其中一個人罵道。


    而餘下的人聽罷也是立馬離開了原地,生怕林青硯再迴來,可見也是受過如雪的苦。


    林青硯此時已經飛走了,自然不知道這些人對於其師的“威名”如雷貫耳,而如果他知道定是會大吃一驚。


    廢話不多說,此時的林青硯已經按照那人的指使飛到了那處山尖空洞的山下,而那雪淩派也的確是在這怪山腳下。


    不過林青硯也沒有立馬按下雲頭,而是在這空中好生打量了一番那奇怪的山。首先這山在林青硯眼中的確很大,而相對的那山尖處的空洞待其飛近之後,也變的碩大起來。而之後林青硯便想上了空洞處仔細一觀,但是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壓了迴去。


    林青硯見狀不由疑問,畢竟自己已經是元嬰,這世間還有地方自己去不得,這可真的奇怪。於是其便施展了幾道術法試探起來,而這些道術卻是宛如泥牛入海,不見迴響。


    林青硯見狀自覺此處玄奇,出於保險起見,則是立馬按下雲朵來,選擇首先入派找一找自己的師父。


    就在林青硯落下間,其乘機好生地打量了這占據仙境最憂位置的雪淩派。其發現這雪淩派亭台樓閣無數,宛如是一座仙城一般。而這些建築風格竟然全非今世之樣,似是商周時期。此外這些建築群一直延伸,一直延伸到那奇山山腰中間方才停止。


    “來者何人?”雪淩派門衛問道。


    林青硯聞言自是自報家門道:“我是林青硯,是如雪道尊的徒弟,不知如雪道尊可否在內?”


    門衛一聽如雪二字,則是立馬讓出來身位來:“請進。”


    林青硯見狀不由好奇起來,而他則是在心中腹誹道:“我這師父都好幾百歲的人了,沒想到其名字還這麽管用。”


    想罷,林青硯也不遲疑,立馬走到了這雪淩派之中。


    其實,林青硯有所不知的是,如雪其本身就與這雪淩派關係密切。而要說起是什麽關係,如雪是這雪淩派的超級打手,所以如雪在這神秘仙境之中名頭很響,不過這名頭全是惡名。


    一入這雪淩派,林青硯便直入那正殿之中,看看有沒有接引之人。


    “前輩,”林青硯找到正殿一個淺藍色服飾的人,謙遜地問道,那人聞聲也是轉頭道:“你是何人?來此意欲何為?”


    林青硯答道:“晚輩是如雪之徒,是來次尋我的師父的,不知如今我的師父位於何處?”


    此人一聽林青硯是如雪的徒弟,自然好生打量了一番。林青硯見狀也是毫無羞澀,直接昂首與其對視起來。


    “好!”此人說道,“不愧是如雪的徒弟!跟我來吧!”


    說罷,此人便帶著林青硯去了這正殿之後的一處議事廳。林青硯走在這奇妙的道路上,感覺自己好像置身於遠古時代。沒過多久,林青硯便到了目的地,而在那議事大廳之中正攢聚著許許多多的妖族以及修士,當然其中就有林青硯的師父如雪。


    此時這些人正在喧鬧地談論著一件事,林青硯見此便立馬悄悄地走到了如雪身旁。


    霎那間,大廳內安靜了下來,而林青硯見狀也是不由一愣。


    “這...這是怎麽了?”林青硯不由立馬心生疑惑,畢竟此番他已經將自身的存在感調到最低了。


    但是林青硯忘了一點,那就是他的師父如雪在此處宛如天燈一般,任何事隻要與之相關,都會備受關注。


    “師父安好。”林青硯率先打起招唿來。


    如雪見狀也隻是點了點頭,其麵目如那萬年不變的冰霜,即使是林青硯,都被其拒於千裏之外。


    眾人見狀自然又向林青硯投注了更多的目光,都不禁紛紛打量起來他,而其發現林青硯是元嬰期修士,眼中又流露出了一絲畏懼。


    林青硯此時萬眾矚目,要說其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此時雄心壯誌,也絲毫不懼這些目光,仍舊如常地站在如雪兩側。


    沒過多久,林青硯的存在便好似被諸人遺忘了般,而他也是融入人群,靜靜地聽著這些人討論的內容。


    原來,這些人在此仍舊是為了小狐狸的靈魄之事,而此時坐在如雪對麵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看來此人就是此次青丘狐族的帶頭人。


    “諸位,我來此隻是為了尋小女精魄而已,若是在座的道尊聽話歸還,此事便可作罷!”此女說話音色十分的嗲,但是其中夾雜著絕對的威嚴,一看在那青丘狐族的地位就不低。


    “我們都說了,貴千金的精魄不在我這雪淩派,為何你就是不聽呢?”此時一位雪淩派的男性開口道,而從其話術來看,其地位自然也是不低。


    不過這女子聽罷卻是大手一揮道:“不可能!我們一族有一尋族人之法,最近此術終於有了成效,而其所指明的也是此處,怎麽會搞錯?”


    這男子聽罷則是輕笑道:“青丘狐族都會如此憑空汙蔑他人了麽?本派說沒有就沒有!”此人語氣強硬,極度地自信,甚至有點自負的感覺,而他更是緊接著說道:“此番你們青丘狐族真是沒完沒了,若是再糾纏下去,莫怪本派無情了。”說罷其大袖一揮,沒有給這女子留下絲毫臉麵。


    這女子見狀卻也不慌,隻聽其迴道:“小狐女知道貴派人多勢眾,還有當年威震四海的雪瘋子坐鎮,這打架我們必輸無疑,但是也不要以為我們妖族都是好欺負的主!”


    話畢,這現場氛圍立馬緊張起來,而林青硯見狀也是不慌,因為他知道此時定是要有和事佬出現斡旋一番。


    果不其然,在雪淩派這邊果然有個人站了出來。


    “尊者息怒,”此人先是安撫一番這青丘狐女的情緒,之後其又說道:“這樣吧,此時貿然開戰對雙方都不好,我們不如找個折中的方法,不知您意下如何?”


    這青丘狐女聽罷則是說道:“願聞其詳。”


    此人得令便立馬開口道:“此事說來簡單,我們拿出誠意來,為了這次和平,我們願許諾為你找到你女兒的精魄,而作為交換,你們就此退去如何?”


    這青丘狐女聽罷則是眼珠骨碌一轉,待其思索完畢之後,其方才開口道:“此事可議,不過此時我們若是退去,再卷土重來定是難上萬倍,此番還需要你給個憑證或者給個東西作為抵押。”


    此人聽罷一口答道:“好!”,爾後其又問道:“可是不知,道尊要什麽作為抵押呢?”


    這青丘狐女聞言也是同樣不拖拉直接道:“以物抵押不好,以人抵押為上!”


    林青硯一聽這狐女的計謀,不由想起戰國時期各個國家互易皇子的社交方式,是故其不禁在心中腹誹道:“這狐狸還真就狡猾的很,這法子也複古的緊啊,隻是不知誰會是這個幸運兒呢?”


    就在林青硯在心中非議之時,這青丘狐族也是給出了答案。隻見其輕輕抬起自己的青蔥玉指,爾後說道:“就他吧!”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在了林青硯的身上,林青硯見狀不由憨笑了一下,而他則是輕聲問道:“師父,這...我該怎麽辦?”


    如雪淡淡地道:“隨你。”


    “我...我當然...”林青硯剛想說完,其便被雪淩派眾人打斷道:“小道友,助人為樂,此番若是你肯犧牲,我雪淩派定不會虧待你!”


    林青硯看著這些人殷切地目光,待其思索了一番之後,其緩緩開口問道:“答應此事也不是不行,隻是貴派能給與小輩什麽好處呢?這個我想知道。”


    那人隨口直接答道:“丹藥、靈器、法寶、道術皆有,閣下意下如何?”


    林青硯想罷便故作不願地答道:“行吧,此事就我來好了。”


    其實吧,林青硯表麵上不願意,但此時其心裏卻樂開了花,畢竟此時自己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收些好處。而他也是明知此番為何這青丘狐女要選擇自己,一是自己是這裏修為最低的;二是自己乃是如雪的徒弟,如此一來,其既不會輕易叛離,又可以威脅到如雪,可以說是相對優質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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