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獸形化之妙自是給林青硯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他也有所感悟,覺得那元嬰大道定是與此少不了幹係。


    而隨著這隻巨獸化形飛走,此處的冥海也顯出了其奇特的樣貌。


    原來這北冥之海常年受那風雪襲擾,是故這北冥之海便被雪陸淹沒。


    此刻這冥海破出了一個大洞,宛如是那剛剛巨獸的澡池。而池中盡是流動的玄黑之水,與其周圍雪白的冰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青硯此時剛受巨風的吹拂,是故其元氣巨耗,不由在空中唿哧唿哧地喘著氣。而他看著自己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裳,直接用這天地之間的冰雪做了一件外衣,甚是晶瑩透亮。


    而待一切事畢之後,林青硯忽然發現天空閃過數道流光,自知這些都是修士。是故,他便猜測此地定是有寶物,否則這些修士也不會待這巨獸飛走之後方才蜂擁而至。


    林青硯思畢,於是便立馬跟著這些修士又返迴到了那片北冥之海。


    而眾人見林青硯飛來也是一點都不驚奇,都假設林青硯也是一個過來奪寶的修士。


    林青硯眾人依舊如常,是故其也十分淡定,和眾人一起在一旁耐心等候。


    大約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天地之間吹出了令人畏懼的強風,而眾人見此竟是興奮了起來。


    “來了來了,玄冥要出來了!”其中有一個人高聲喊道。


    林青硯聽到此人言語,不由暗自忖度起來這玄冥究竟為何物。


    這玄冥二字自是有陰寒之意,而那玄武更是會被稱為了玄冥,此外在此之上玄冥還有渾沌之意。是故,有些道觀會以這玄武作為護山雕像,以示自己宗派乃是得道之宗。


    不過此番林青硯所麵對的顯然不是玄武神獸,畢竟這神獸自上古之後,其便失去了蹤跡,不管是青龍還是朱雀,這天地之間再難尋得真宗。


    而說起這四相神獸,雖然其如今沒有實體,但是這天地之間仍存其氣,因此修士可以依氣使其顯化。


    此刻,林青硯聚精會神的看著這玄黑的海麵,忽然在一團玄霧從那海中冒出,而其內竟是出現了一個奇異的身影。


    而在這身影出現之後,這海麵瞬間又開始湧起千丈的巨浪,似是又有巨風來臨。


    林青硯在此處已經不知道吹了多少次的強風了,其甚至都有點習慣了。


    此刻林青硯迎風站立,一頭長發狂放炸開,而他全身散發著靈光,正在集中注意力看著這霧後的主角。


    約過了九息時間,這神秘存在終於漸漸露出自己原本的樣貌。


    隻見其似是一條遊魚,但是其又有健全的四肢,其足下是北冥之水,一直將其送入天上。


    “它要化形了,趁此機會趕緊上!”此刻眾修士忽然提醒道。


    眾修士得命便立馬施展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之後漫天的法寶便砸向了那奇異之物。


    那奇異之物好似沒有看到眾人的法寶,依舊是在升天,好似要和此前那般巨獸一般。


    林青硯見此物甚是奇異,竟是一時不知如何稱唿它,隻能暫且稱之為異獸了。


    “這異獸似是同那巨獸一般,要飛上九天異化。不過這些修士顯然對其有所圖謀,看來此番這隻異獸在劫難逃了!”


    無疑林青硯這番論斷是正確的,這些修士的確就是為了這異獸而來。因為不管是其內丹還是奇異的肉身,都是靈界的珍寶。


    不過這異獸顯然也不會安然等死,如今其雖然到了化形的關鍵時刻,卻也不是板上魚肉,其仍舊有餘力施展其強大的能力。


    隻見其身上玄光閃動,一道道黑色水流便湧射出來,林青硯看得出這黑色之水是加凝練的癸水,已經可以被稱為是冥水了。


    忽然有一個修士閃躲不及,便被凍在了天空之中。


    林青硯想著此番自己隻是取水而已,是故其根本不想參與這戰局,是故其趕緊離開了戰圈,按下雲頭取水去了。


    隻見林青硯剛要臨近海麵,其便祭出一隻玉壺,爾後其用靈力一引,一道黑色海水便飛入了其壺內。


    這水一裝完,林青硯便臨這海麵低空飛行起來,因為此時空中的厲風已經越來越強了。


    林青硯邊退邊看著遠處的異獸,顯然對這戰局仍留一絲好奇。


    說實在的,林青硯好似竟是對這海中異獸生出了一絲悲憫,就像他同情那些被殺害的山賊一樣。


    “我想幫它一下,可是我怎麽幫它呢?”


    林青硯此時陷入了沉思,他感覺得到在圍攻這異獸的修士之中,有幾個已經是元嬰期了。


    這元嬰期修士顯然不是林青硯能夠阻擋得了的,是故林青硯更加猶豫了起來。


    “那蒼術就是元嬰期的,那次我和他戰了平局,還是因為他受了往聖壓製,此番我還入不得忘我,這我定是幫不了它了。唉!”


    但是那太史星官的音容忽然冒進了林青硯到耳朵裏,隻聽他嬉笑著說道:“小子,越發在意結果,越是難以開始,放手去做唄!”


    林青硯一聽到此句話,他便立刻做下決斷道紋:“但求問心無愧吧,我還是不忍心!”


    說罷,林青硯便從這北冥之海的邊緣折返迴去,而此時其逆風而行,阻力甚是巨大。


    此時由於這林青硯先走後迴,此刻這海中的戰局早已變化。


    隻見此刻有許多靠近戰圈中心的修士已經被凍在了空中,任憑這些修士如何掙脫,都掙脫不得。而接下來由於厲風吹拂,這些冰柱直接帶著其中修士一一碎裂,死相甚是淒厲。


    林青硯遠遠看去,自是看到這奇異景象,發現這些修士的肉身毫無血色,一看便知這些修士的血液都變為了那異獸施法的對象。


    “這由內而外施展冰寒之力,這異獸也絕非等閑啊!”林青硯微微歎道。


    而身處戰圈之外的修士卻是難以再進一步,全被那異獸身上的巨風給擋在外邊。


    不過這隻是對元嬰之下的修士而言,此時此番前來的元嬰修士全都毫發無傷,全在那異獸周圍盤桓著,好似正在布置著什麽。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那異獸也已經快到了此番形變的緊要關頭。而此番前來的四名元嬰修士看準時機,一下子合力鋪開了一張廣覆千裏的法網。


    林青硯見這四名元嬰修士忽施妙法,自是明白這法網乃是玄奇之物。


    隻見這法網閃著厚重的黃色靈光,竟是一點不受那強風影響,直接將那異獸包裹起來。


    而那異獸一觸碰到其身上的靈氣竟是立馬湮滅消散,竟是在驚恐的吼叫著。


    這吼叫之聲自然是淒厲非常,一點不似之前那巨獸那般空靈神聖。


    不一會兒,這法網開始收束,而那異獸彷佛靈氣受到了壓製,其形變過程也受到了滯澀。


    而隨著這異獸靈力驟減,此時這北冥之海上的強風也隨之減弱,是故身處於戰圈之外的修士也可以安然參戰了。


    林青硯忽感自身阻力被削弱,於是趕緊立馬火速前進,而待其靠近之時,這異獸已經又飽受多次玄術攻擊了。


    林青硯此刻形單影隻自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忤逆眾人,於是他便想了一條很笨的方法。


    隻見其也裝模做樣的攻擊著這頭被圍困的異獸,但是其攻擊並非打在那異獸的身上,更多的是在破壞著那到奇異法網。


    不過說起來,這元嬰修士合理布下的法網很是堅固,林青硯的攻擊隻能起到微乎其微的效用。


    而那異獸也是耐揍,其雖然受困於這靈網之內,其身上一直在浮現出一層層冰甲。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眾修士中竟都有人力竭了,可見這封妖之事的確累人。


    此時的林青硯也已遊鬥了甚久,忽然他發現了這法網有一處被這異獸差點破壞的地方,於是他便趁亂猛攻一記。


    這一擊果然奏效!隻見那法網之中的異獸猛然大吼,進而那法網像是泄了氣的魚囊一般,一道道寒冰之氣盡數噴薄而出。


    林青硯見狀不由立馬收法溜走,但是這一行為怎會瞞天過海,其剛做完便被其中一個元嬰修士發現了。


    “豎子安敢如此?!竟壞了我的大事!”


    那人驚吼道,自是為林青硯引來了諸多注意力,而眾人聽罷也有人問道。


    “此人是誰?是那個門派的?”


    這個問題自然沒有人能夠迴答了,也沒有人此刻能分出餘力來迴答了,因為此時那異獸已經處於暴走的狀態。


    隻見那異獸憤怒地吼叫著,而它更是不懼疼痛,用自己的雙手直接將那法網徒手撕開。而那法網受此攻擊便化作了點點星末,最後消逝在了這北冥之海上。


    而待此法網消逝,這天地之間又吹起了強烈的厲風,一些修士沒來得及反應,直接好似被千刀萬剮了一般,立刻身受重傷。


    林青硯自然知道自己的此番行為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但是他覺得這些人都罪有應得,一報還一報而已。


    而那異獸此刻誤了時機,自是不再行這形變一事,於是立馬卷起了萬丈海水,直接欲將此處所有的修士冰封。


    當然這些修士也不都會這樣輕易地被困於此地,隻消十息,這些人已經遠離了那風暴中心。


    林青硯見狀自知明悟了星葉的那一番話,於是自言自語道:“果然,這北冥之海的異獸以我的如今境界強戰不得,但是全身而退絕對沒有問題。”


    說罷其便不管此處戰局,直接化作流星飛往了藐姑射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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