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知縣官雖不大,但也是七品官員,因此在這地方上也算是一手遮天。其一聲令下,這滿城盡是懸賞通告。


    這畫像栩栩如生,像之中人似是既冠不久,其旁邊還寫著“一身布衣,身負一柄長劍,提供線索者賞銀錢二兩。”在落款處一枚官府大印印刻在上,象征著這是官府發布的權威懸賞公告。


    此時府衙大門之處聚集了一堆老百姓,老百姓圍著這新告示都在紛紛議論。沒過多久,全程都知道知縣在尋找一位男子,但是作為被通緝的對象的林青硯,此時還懵懵不知這知縣正在極力地尋找他。


    次日約過了晌午,府衙之中聚滿了提供線索的人,整個府堂人聲鼎沸彷佛是菜市場般。


    這府堂師爺見鬧哄哄地,不禁好言規勸道:“一個個不要急,慢慢來,我會一一記下,待核實後會將銀錢發到各位手上,請諸位有序發言!”


    但是在這二兩巨資的的誘惑下,眾人皆是如蜂蝶撲花,接連不斷。


    “我先到的!”


    “什麽你先到的?哎,你能不能別擠?”


    “我就擠怎麽了?這裏又不是你家!”


    ...


    “啪啪啪”


    清脆地醒木聲響徹公堂,原來是師爺連續急速地大拍醒木。可見他實在忍受不住了,隻聽他不禁破口訓斥:“你們這些人在府衙之內鬧哄哄的,成何體統!再哄鬧的全都趕出去!不想自己拿不到賞錢,就繼續吵吧,想拿到銀錢的先去主簿那登記排序!”


    眾人一聽公堂之上的醒目啪啪作響,立刻便保持安靜,畢竟這是在府衙之內。師爺見眾人安靜下來,便摸著胡子眯蓄著眼不再言語。


    這一檔人來此報告消息,自然是魚龍混雜,虛假者居多。不過的確有人真實地有林青硯的線索,其中便有茶館老板和那個不靠譜的狀師。


    “你是何人?”主簿語氣平淡很是機械地發問。


    “草民是東街開茶肆的。”


    “那你有何線索呢?”


    “草民昨日和畫像中人輕聊片刻,這人是本地口音,還打聽了我們宜城書院的事。”


    “還有別的嗎?”


    茶肆老師傅搖了搖頭,這主簿便揮手示意其可以離開了。


    下邊又上來一個人,此人乃是府衙門口閑遊的狀師。


    “我認得你,不用自我介紹了,直接說說你知道的信息吧。”這主簿和這狀師竟是相識,不過看樣子也隻是一麵之交。


    “好,那小人就不自我介紹了。畫像中人我的確見過,就在這府衙門口。昨日約近中午,那人就靜靜地站在府衙門口,我以為他有什麽官司,便上去攀言幾句。最後小人以為是和官府之間的糾葛,小人就走了。”


    話畢,主簿再次擺擺手,不再多言。而這個狀師卻是一臉微笑,欲在糾纏幾句:“主簿大人,不知...這銀錢何時下來?”


    主簿卻是有點不耐煩,但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因此他還是迴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估計還得看能不能找到知縣所說的那個人!”


    狀師低頭稍微彎著腰陪著笑言道:“多謝多謝。”然後他便轉身離去,以觀後事發展。


    此時的林青硯正在野外的一林子裏打坐修煉,他雖然已經結丹,但是結丹才是個開始。而他自完全的進入忘憂之道後,他雖然知道忘憂之道的修煉方式,但是他總覺得缺少點什麽。


    已過晌午,此時城中正是人流密集之時,林青硯便飛入城中再探消息。


    這林青硯一進城,許多有關於神秘人的信息就湧入了他的耳朵,他不由好奇便去往了公告處觀望。他如今耳力和目力驚人,因此隻消遠遠地觀望便可看清楚公告的內容。


    “畫像之中人似是既冠不久,一身布衣,身負一柄長劍,提供線索者賞銀錢二兩。”


    林青硯在口中默默念叨著,又看了看那畫像,隻覺得那畫像中人風流倜儻,著實是個佳公子。


    “咦?這個畫像中人怎麽有點像我?”林青硯略有得意的說道,畢竟自己與俊男相似也是個好事。


    突然街上有人看著公告紙又看著林青硯,正將兩者一一比對,他看不久後不由大喜吼道:“這賞金歸我了!”話畢,隻見此人便衝向了林青硯。


    眾人見到異狀,逐漸恍然開悟,立刻湧向了林青硯。林青硯被這場景一驚,自是明白了前因後果。還好他早有經驗,一個閃身便甩開了蜂擁而來的百姓。這些百姓那能追得上他,沒過多久就被林青硯甩開了。但是此時全城都知道林青硯在城中,不免開始地毯式搜索,林青硯著實被這種狂熱給嚇到了。


    此時林青硯冷靜下來,他想到這公告內容,自知解鈴還須係鈴人,不然他一進城便喪失了打探消息的可能性。他想到這,便立馬來到了知縣的府邸,這次他依舊沒有敲門。


    這知縣正在家中來迴踱步,似是很焦急的模樣,一有下人進來,他便趕緊詢問是否有新的消息。此時他忽然見到廳房之中多了一個人,而且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人,便立馬疾步走至林青硯身邊將其拉住。


    “小神仙,你可總算是來了,求求你救救小女!”


    林青硯見這知縣如此陣勢,還是略微吃驚地說道:“你這般模樣是怎麽一迴事?趕緊放開我說說來,否則我就走了!”


    這知縣聞言便立即放了林青硯,隻聽他先是說道:“這不是怕你又憑空消失了嗎!”言罷隻見他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複又說道:“上仙,您所又不知,我如今隻有一小女,如今她已到了待嫁之齡。但是說來奇怪,我這小女不出閨閣十幾年,如今突然愛上了一個男子!我一聽聞便去偷偷調查,但是竟然不存在這麽一號人!我懷疑小女中了什麽邪,於是找了許多方士,也沒能看好,反而這些方士都狼狽地被趕跑了!”


    林青硯聽罷,覺得其中之事並無太大異常,第一反應便是可能也是個修士閑來凡間尋樂而已,於是他說道:“此事簡單,待我看看你女兒,便可知道你的女兒如此是何緣故!”


    知縣聽林青硯已經應下,自是欣喜非常,不由分說先吩咐下人準備飯菜,先好好款待林青硯。


    此時還未到晚宴時候,林青硯還是先被下人帶至府邸客房先做休息。一路上彎彎繞繞,林青硯和那下人走過好幾個圓形拱門才到達客房位置。而這客房雖然談不上又多好,但至少比林青硯的原住宅好太多了。林青硯不由感歎這世間的差別,不可置否的確一個人的出生能夠決定大部分人的人生。


    不一會兒夜晚已至,知縣府邸的下人便來到客房喚林青硯去就餐:“道長,還請跟著小人前往正廳就餐!”


    林青硯聞言自然欣然前往,一路上有那燈籠照明,著府邸倒也不昏暗。這下人走在林青硯前方帶路,卻是一直走在邊道,林青硯見狀不由問道:“小哥,你為何隻走那邊道啊?”


    小哥卻是一驚,他沒想到這位小道長竟是不懂的這府邸的規矩,於是他解釋道:“道長有所不知,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隻能走邊道,你看你腳下的花紋,是不是像枚銅錢?”


    林青硯聞言低頭一看,他的確發現這中間路有用鵝卵石鋪成的銅錢狀紋路,於是他說道:“小哥所言非虛,這地上確有銅錢狀花紋。”


    “所以小道長,這錢路怎麽能讓我們這些下人踩呢?”


    林青硯聽這下人一說,不由會心一笑道:“富貴人家果真麻煩,這條條框框地也不知在束縛著誰!”


    兩人在穿過好幾個圓形拱門便到了正廳,而那知縣早已恭候多時。他見林青硯已至,於是趕緊起身迎接:“小神仙大駕光臨,如果招待不周還請言明,本令定然全力滿足道長要求!”


    林青硯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擺手拒絕:“知縣客氣了,本道早已習慣餐風飲露的快哉生活,這些對我而言已經是最佳了!”


    知縣聽罷卻是不再囉嗦,直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請用膳!嚐嚐本府的廚師所做的飯菜。我這廚師雖比不上街上的大酒樓裏的廚師,做的飯菜倒也可口。”


    林青硯一嚐,發現這飯菜的確是清爽可口,但心中對這裏情況一點都不了解於是開始問起具體信息:“大人,本道乃周南山,不知大人如何稱唿?”


    知縣答道:“小神仙,本人姓劉,單名一個羲字。這小女名作念陽,是老夫獨女,甚是寵愛。”


    “劉知縣你說你女兒愛上了一個不存在的人?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知縣聽林青硯這麽一問,心頭興致全無,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在我知道我女兒這個情況後,我就派人調查了一番,但是怪就怪這裏!據小女所言,該人住在陽溪河,但是那裏卻是沒有人家,這難道不令人道奇嗎?”


    林青硯聞言心中自然分析了一番,他想著這人能夠繞過凡人的監視,想必也是個頗有修為的小修士。得到這些消息後,林青硯自覺這飯局無味,於是便找個緣由從這飯局脫身出來。


    “大人你且少安毋躁,今晚我便去一探究竟!事不宜遲,這飯我就吃不得了!”


    “小道人這個你放心,你想吃什麽隻要對下人吩咐一聲即可,還請道長費心救我女兒!”


    林青硯笑了笑道:“此事我既然已經答應,就不會糊弄了事,我先走了!”


    話畢林青硯便轉身離開,先去收集一點線索。他散開神識不一會兒便找到了小姐所在,於是他便偷偷潛過去欲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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