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歸宿,是遊人情感的寄托。但沒了情感,家隻是旅店。


    這夜林青硯常日的敏感神經,在這一晚真正的放鬆下來。次日早晨林青硯悠悠醒來之時,夏錢錢已經站在了庭院的空地處。


    這夏錢錢沐浴著陽光,全身充滿著神聖的氣息。細說來夏錢錢不是冷豔型美人兒,但是由於她由於修煉而攜帶的飄逸脫俗氣質,難免會使凡人心生羞赧不敢接近。


    待林青硯洗漱完畢,兩人便向朱羽請辭。而朱羽熱情好客仍想多留兩人幾日,但是兩人有要事在身於是還是離去。


    在兩人辭去後,朱羽便收拾夏錢錢住過的房間。這房間夏錢錢自然是沒有弄亂,因為她好久之前就養成了不睡覺的習慣。而當朱羽收拾到床鋪之時,他見這床上有什麽正熠熠生輝,他走近一看原來是枚金葉子。他拿起金葉子愣神了一會兒,忽而轉念一想這夏錢錢本就是王公貴族,拿金葉子來打賞別人也不奇怪。


    再說迴兩人,兩人使了個縮地成寸的神通,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大夢澤邊緣。而夏錢錢一到了澤邊,她便向遠方投射了一絲神念。這念頭飄向虛空,倏然便迴到了他原先主人那。無疑它的主人便是星葉,也是他給了夏錢錢這道神念用以通知他。而在星葉得到訊息後,他便立刻施展起大挪移神通,隻消一個響指的時間他便來到了兩人身邊。


    “徒兒你喚我前來可否已經完成任務?”


    林青硯自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而夏錢錢依舊鎮定自若,畢竟這神念是她放出的。


    “迴師父,我和林青硯已經完成了任務,這鬼道高人附著在萬魂幡之上,隨時都可以施展鬼道秘術!”


    星葉見林青硯被嚇了一跳,於是便安撫他道:“小兄弟,哈哈哈,嚇著你了,你還好吧?”


    林青硯聞言,一邊扶著胸口一邊答道:“現在還行,就你剛過來那會兒我有點...”


    星葉聽罷輕笑道:“你沒事就好。”而他見林青硯無礙又對夏錢錢說道:“既然你們已經請來了酆都異人,那我們現在就進澤吧,畢竟多耗一天,你照春師兄就多一分兇險。”


    星葉言罷兩人皆是同意,於是他便帶著兩人進了大夢澤。


    這大夢澤不用贅述,星葉自是懂得這層迷霧有迷亂神識的作用。不過這難不倒像星葉這樣的修士,隻見他渾身精光外顯,這一層層迷霧便被驅逐開來。


    林青硯自是沒有神識,不過待其一進大夢澤,他仍舊感受到前方有一處靈力非常的地域,而他從那處感到了一絲熟悉感,自知那裏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就在三人在雲霧之中飛行之時,星葉突然對著夏錢錢告誡道:“這大夢澤乃一處靈域,不知為何其攢聚了巨量靈氣,因此其內部有無窮多的異獸,甚至有的乃遠古妖獸。既然是獸,那便有領地。因此我們作為過路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夏錢錢你切記不要用神識探析此處。”


    夏錢錢無疑很聽從星葉的訓誡,但是即使這樣,由於星葉的靈力波動,其仍舊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星葉乃當今大能之一,可以說是天威自生,因此一些相對弱小的妖獸便會退避三舍。但是這天威在一些較強的妖獸眼中就變成了挑釁,而且由於靈木的肆意生長,也讓這澤內妖獸甚是敏感。而今日三人的運氣好像很差,遇到了一隻剛蘇醒的千年妖獸。


    三人飛著忽然水麵之下有一道強烈的靈力波動,三人剛反應過來,三道水柱已經噴薄而出。此時自然是由星葉來抵擋,隻見他立身單手施法,一枚閃著青光的光盾便擋在了水柱之前。水柱持久力不強,很快便力竭消失,而星葉所施展的“青靈盾”的光亮依舊閃耀。


    星葉不想過多糾纏,否則靈力擴散將會有更多的妖獸蘇醒,於是他用靈力卷起林青硯和夏錢錢兩人便猛然向前衝。但是這妖獸顯然不會善罷甘休,它見自己的攻擊失效,便又發出了幾道攻擊。


    星葉見狀自然要護夏錢錢和林青硯的周全,隻見他完全撐起了光盾,饒是如此這幾道灌注了妖獸靈力的水柱還是將在天空之中的三人打的搖搖晃晃。


    林青硯見狀心裏自是有了計議,心想這妖獸雖然靈智未開,但是也有點搏鬥經驗。


    而這還不算結束,這妖獸又浮出水麵對著三人大吼道,這吼叫聲之中挾帶著無比多的靈力,竟是直接帶起了一陣罡風。


    林青硯和夏錢錢此時躲在星葉背後,他們雖然受到星葉的庇護,可仍舊被這吼聲震的搖搖欲墜,有其是林青硯差點被震得心神不穩從法寶上跌落下去。


    待這湖內巨獸吼完,其後便是一陣陣罡風。這罡風如刀威力驚人,竟是幾乎將星葉布下的光盾給擊碎了。林青硯這才更加意識到這湖底妖獸的恐怖實力,更是意識到這茫茫夢澤的危險。此前在林青硯眼中,這夢澤也就是多了許多怪異野獸,所以他敢隻身漂浮在湖麵上。但是此時,這妖獸的強橫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是無比慶幸當時自己的幸運。


    “啪!”


    林青硯隻聽到一聲碎裂的聲音,原來是一旁星葉的青靈盾最終沒有抵擋完罡風碎裂的聲音。隻見青靈盾顯示碎裂成無數小塊,小塊又逐漸湮滅成星粉,最終消失不見。林青硯見狀自然要自己施個法,於是施了個防禦法術“靈水幻鏡”。


    這靈水幻鏡乃水屬性的防禦法術,隻見一道薄薄的水膜憑空出現。而林青硯則被這個水膜包裹,而罡風的餘風也在這水膜上留下層層刀割樣式的印記。


    一旁的夏錢錢見林青硯還會這靈水幻鏡,心裏也是微微驚訝一番:“這小子從哪學的水屬性法術?這一路前來,他除了我教他的驅木之術,還會了土係的‘地陷術’,如今又會了這‘靈水幻鏡’,難道他帶了藏書閣的玉簡出來?”


    不過夏錢錢雖有疑問,但她自然是不會去求證了,對於她來說玉簡被盜是天心觀的事,除了滅門之危險外,她都不會管天心觀的瑣事。


    再說迴這戰局,這妖獸不想善罷甘休,星葉也隻好邊飛邊戰。此行三人好似陷入了僵局,落得了一個被動挨打的局麵。不過任誰也沒想到,這下一秒轉機便來了。兩人攜帶著這妖獸一路前行,不知不覺又到了另一處妖獸領地。而這隻妖獸也不是善茬,它見自己的領地上如此混亂,於是不僅對著這入侵的妖獸進行了攻擊,也對著天空之上的三人進行了攻擊。


    星葉見狀知道這是鷸蚌相爭之局,於是想也不想抵消了這妖獸攻擊後便趕緊離開。這妖獸見三人離開,注意力便全集中在了入侵的妖獸身上。兩隻活了不知多久的妖獸忽然打了起來,附近的環境也激烈的震蕩起來。


    三人全力飛行,隻聽得背後吼叫聲不斷,自是明白了兩隻妖獸已經打了起來,心唿好在消停了一會兒。


    眾人其實明白,星葉來這裏根本不懼什麽妖獸,以他的修為這天下少有地方能困住他,而眾人之所以如此狼狽,還是因為林青硯和夏錢錢兩個負累所致。


    三人不知在迷霧之中飛了多久,星葉突然帶著兩人降下雲頭。待三人落地,此島的麵目才顯現出來。


    “這裏怎麽會如此衰敗?”開口的是林青硯,他環顧四周發現此處的確與他離開時不一樣,所以他不由小聲疑問。


    這孤島的確已經發生了變化,隻見此處迷霧盡失,土地養分盡失,獨留光禿禿的岩石。而眾人從天空之上觀望此地之時,此島更像是夢澤裏的一塊爛瘡,與其四周格格不入。


    星葉解釋道:“這靈樹以靈氣作為養分,而靈枝沒有原體那樣豐沛的靈力支撐其成長,所以便會肆意吸收周圍靈氣,如果沒有靈氣便會以四周的生靈作為養分。”


    林青硯聽星葉這麽一解釋,忽然也明白了夏錢錢當時施展的天心觀妙法,無疑那是一種模仿靈樹生長的法訣。


    三人繼續向前走,不一會兒便發現了照春所化的靈枝。隻見這樹體的確粗壯了許多,而樹身上的照春麵目已經快消失殆盡。


    星葉見了照春的模樣,雖然一臉憂慮,卻是頗為慶幸地說道:“這大夢澤靈力豐沛,靈枝生長的飛快,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本來我預期五年之內照春都還有救,現在是越快越好,因為照春隨時會被神樹同化,成為靈枝的養分!不過好在你們完成了任務,也算是天佑照春。”


    林青硯聞言自覺這天心觀神樹玄奇:“這天心觀道統全都離不開這神樹,可惜我雖然在天心觀呆過一段時間,還沒見過這神樹真麵頗為可惜。”


    而夏錢錢此刻聽聞自己的師兄已經命懸一線,於是連忙說道:“師父,照春師兄的境遇已經如此危險,我們何不趕緊救他出來!”


    星葉聞言自是同意,隻聽他說道:“是啊。不過我們還是先來講講這救治之道,你先請那異人出來。”


    夏錢錢聞言拿出那魂幡,而這魂幡也不需要夏錢錢操持,自個便無風自浮起來。這魂幡一出,便是唿唿陰風,後一道人影便浮現了出來。星葉見鬼先生現身,於是先和鬼先生打了個招唿:“這位異人,吾乃天心觀星葉,此事乃我徒兒之禍,有勞先生大施援手救我徒兒出困!”


    鬼先生聽完哈哈笑道:“此事乃我與夏錢錢姑娘的賭約,自然是會全力施以援手,你大可放心。”


    星葉見鬼先生如此言語,自然是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於是他說道:“我這徒兒誤施‘混元秘術’,如今肉身已化成這靈枝一部分,其所煉金丹全化作靈枝養分。而他的魂魄因此沒了歸處,不知遊蕩到了何處。我想讓先生做的便是先將我的徒兒魂魄招迴來,待我逆施‘靈台妙衍術’將這靈枝還化,直至將我徒兒的肉身還原後,先生就將魂魄注入這肉身。”


    鬼先生聞言卻是自信地說道:“這招魂之術不難,將你的徒兒固於黃泉聖幡也不難。因此這歸魂之術成功與否不僅有待我的神通,還是主要看道尊妙法啊。”鬼先生一語中的,分析的很有道理。


    星葉自然也知道,雖然他隻有五成把握,但是如今事態緊急由不得他再做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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