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要讓她看看,當她的計劃是崩於麵前她會如何。


    他用衣帶將她手腕綁住,將人丟在床榻上,聲音冷凝“唐蕊,你真以為我非你不可?”


    唐蕊憤怒到極點,這時中了藥的鴛鴦已經纏了過來,楚九歌也不推開她,還真就在她眼前要表演一番的樣子。


    一波波寒意,疼痛讓她渾身哆嗦,她不知不覺眼眶已經紅了。


    但漸漸的,她反而冷靜下來。


    原本她的預想之中,楚九歌或許會發怒,會討要說法,卻沒想到男人會反應這麽激烈,她忽然發現自己太想當然了。


    但她也不能忍他就在她麵前如此刺激她。


    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她掙開了衣帶,抓起桌上的茶壺砸向床鋪。


    啪!


    水花四濺,鴛鴦如夢初醒,尖叫著滾下床。


    “是我錯了。”唐蕊渾身發抖,也不知是因為寒毒還是別的“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對自己還心存希望,楚九歌,恭喜你,你成功了,我以後不會再奢望任何,我唐蕊,什麽也不是,帶著你的女人滾!”


    屋子裏再多的暖爐,都蓋不住這一刻的極度寒意。


    唐蕊看他忽然動了,本能的退到了門邊,卻見背對著她的男人忽然拎起了地上的鴛鴦,沉聲命令“開門。”


    門外的護衛戰戰兢兢的打開了門,立刻,鴛鴦就被扔了出去。


    唐蕊也想跑,腰身一緊,頓時撲鼻的冷香。


    他的懷抱再暖,對於此刻的唐蕊來說也都是荊棘,她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剛剛他和那女人的畫麵,徹底炸毛了,拚了命的掙紮,偏偏她每日還是要喝那些阻礙內力的湯藥,如今反抗都軟綿綿的。


    被逼急了的她像是發狂的野貓,對著他又咬又打。


    男人任由她亂來,眸子裏是翻湧著岩漿的暗海。


    “唐蕊,在你心裏我究竟是什麽?”


    唐蕊真恨不得一拳打飛他,可揮出去的一拳卻軟綿綿的好無力道,反而被他扼住了手腕。


    她掙紮無望,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反問“你又當我是什麽?你口口聲聲說的愛,可是你看看,現在我像是什麽,一個寵物。”


    楚九歌瞳孔緊縮。


    她徹底豁出去了,憤怒的看著他。


    “來啊,切斷我的胳膊我的手,挖去眼睛割掉聲,這樣就不會反抗你了,來啊!反正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騙子,何必還要故作深情,彼此試探,我討厭你,討厭你!我喜歡的是君無名會尊重保護我,你不配!”


    眼淚一滴滴掉下來,她看得見男人眼裏的震驚,憤怒,懊悔以及疼惜,可就是控製不住用一句句狠話去刺激他,兩敗俱傷。


    直到楚九歌真的拿出一把匕首,卻放到了她的手裏。


    兩人的手都被她的血染紅了。


    男人頹然跪下,刀鋒頂到了咽喉的位置“既然討厭,那殺了我。”


    她克製不住的發抖。


    他像是發狂的獸“動手!”


    脖子多了一道血痕,她瞳孔緊縮,拚盡全力掙開了他的手,揚手甩出一巴掌。


    啪!


    俊美的臉上多了一道微不足道的紅。


    “楚九歌你瘋了!”她知道他是在逼她,兩人就像是互不相容的對手,誰都不想輕易妥協。


    悲憤之中,忽然一股寒氣夾雜著劇痛從腹部傳出來。


    她摔在地上之前被他抱住了。


    楚九歌這才驚覺唐蕊的不對勁,女人臉色青白,冷的像是一塊冰。


    是寒毒。


    她賭氣的用手去撥開他的手,企圖掙開他。


    而他反而抱的更緊,這屋子是不能住了,讓下屬把那意識不清的女人扔出去之後,他抱她去了隔壁,還讓下屬多點了暖爐。


    屋子裏的溫度至少攀升到了三十多度,他熱的冒汗,她依舊冷的渾身打顫。


    唐蕊一開始還想掙脫他,可是漸漸的,那暖意驅散了寒氣,她不由自主的軟下了身體。


    內力透過丹田,一點點緩解著她腹部的抽疼,但這一次寒毒來的極其霸道,直到後半夜她才稍微緩和一些。


    屋子裏燭火燃盡了,爐火暖融融中,她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什麽,揪出來一看,竟然是被好好安置的一卷裹胸布。


    難道是之前?


    他竟然真的一直留在身邊。


    仔細想想,她似乎除了這個,沒給過他任何東西。


    她的心,瞬間軟了,看到了一抹血色,不由自主的舔去了那紅。


    是他臉頰上的傷痕。


    “別亂來。”他聲音暗啞。


    唐蕊乖乖的沒動,卻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他掩藏在鬧脾氣這點之下的原因。


    上次在溫泉池中的時候他戛然而止的有些倉促,這段時間又莫名的冷戰,其實都是因為同一個事件——歡喜丹。


    她總算找到了所有症結所在?


    她知道現在這是破冰的好時機,心裏所想便問了出來“你是怕麽?怕還是假的……”


    楚九歌沒有迴答,但他的反應已經迴答了她。


    明明箭在弦上,卻又摁下不發,他不是不想,是害怕經曆的一切依舊是虛幻。


    從未得到就不會去想,可若是得到了又失去便是更大的痛苦。


    隻是……


    “膽小鬼。”唐蕊怨氣滿滿的抱怨“明明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偏偏要試探我,跟我搞冷戰,死鴨子嘴硬,好啊,那正好,反正你也不碰我,改天我也找個七個八個俊男,讓你頭頂能跑馬!”


    這給人戴綠帽這事她說的倒也形象的很。


    男人的氣息瞬間變得危險起來,可轉瞬又像是想通了什麽一般,怒極反笑。


    “蕊兒,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她不服輸的瞪他“你不也仗著我喜歡你麽?”


    如果他不是篤定她會介意他與其他女人如何,楚九歌又如何能“借題發揮”?


    她的唇被堵住了。


    她的一句“喜歡”焚燒了他所有的理智。


    點點火星,就能徹底點燃柴火垛。


    一滴泉水,也能讓沙漠中的人瘋狂。


    洶湧的大火之中,似乎藏著一頭野獸,恨不得將人吞吃入腹,唐蕊雖然上一個位麵早有體會,可也絕對想象不到在歲月的沉積之後,那原本溫文爾雅的男人,會變成怎麽樣瘋狂的東西。


    他猶如在黑暗中終於尋到了自己的光,卻又害怕那光從指縫間溜走,隻有用不斷的掠奪才能證明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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