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美術課,下午的課程就已經結束了,等到晚上還有三節晚自習。


    時九本想騎車迴家吃飯,但焦糖和水鬼不見了,兩隻阿飄也不知道去哪裏閑逛去了。


    時九在學校的車棚等了一會兒,學校的走讀生已經七七八八地迴家吃飯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時九心中覺得有些惴惴不安,這個世界的鬼魂比較多,還是比較強悍的那種,就像是之前遇到的那隻水鬼。


    如果焦糖遇到的話,大概會有麻煩。


    她在校門口的電話亭打了電話給焦清雲,說了自己可能會晚一些迴家吃飯。


    打完電話後,就急忙奔向了學校的池塘。


    坐在車上吃飯的景止看到了時九打完電話,又往著學校裏麵跑去,急急忙忙的,不知道要去幹什麽。


    “景少,這個學校的陣眼在哪裏,您有眉目了嗎?”管家在副駕駛位上,看著後視鏡,鏡中的少年麵色凝重,像是在思索著很嚴重的事情。


    景止將吃了幾口的飯盒擰緊,遞給了坐在前座的管家,冷聲道:“這個學校有點棘手,百鬼橫行,好在道行都不太高,但是奇怪的是,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孩。”


    “哦?怎麽奇怪了。”管家笑著問道。


    景止沉默了片刻,半晌後才答道:“她好像有陰陽眼,身邊還跟著兩個女鬼,但她好像並不是玄學組織裏麵的人,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女高中生。”


    “無論如何,少爺您都要千萬小心。如今陰盛陽衰,鬼道盛行,玄學沒落,我們不能失去您。”管家繼續問道,從西裝上衫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紅繩穿著的鉑金圓環的項鏈,遞給了景止。


    “你給我這個做什麽?不是說了我不喜歡這個項鏈嗎?”景止皺眉道,並不伸手去接。


    隻要戴上了這根項鏈,就會看不到鬼魂。


    但景止並不喜歡這樣自欺欺人,明明那些鬼魂就糾纏在他身邊,他卻要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他並不怕那些醜陋又恐怖的家夥們,該躲藏的人,並不是他。


    管家說:“不是給您的,是給那位女孩的,如果那女孩真是陰陽眼,又被鬼魂糾纏著,大概會很苦惱,不如借此機會,把她招攬來。”


    “你們連未成年人都不放過嗎?”話雖這麽說,但景止還是接過了那條項鏈。


    琥鉑色的眼睛裏有一瞬間陰暗,獨自身處在魑魅魍魎的世界太久,他也想有一個人能夠陪陪他……


    景止把那根項鏈塞到了褲子的口袋裏,他本身身量就極高,身材勻稱而又頎長,臃腫又肥大的校服褲子都能穿出腿長兩米的錯覺。


    他要去看看,她要去做什麽,那麽匆匆忙忙的。


    時九如有所感地打了個噴嚏,抱著自己的雙臂搓了搓,傍晚是有點冷。


    學校隻有一個髒兮兮的小臭池塘,那麽水鬼小姐很大可能就是在那淹死的。


    她的外表看起來浮腫又慘白,這就是水鬼對自己最後的印象,她應該是看到了自己的屍體了,所以才會一直忘不掉。


    時九跑到了池塘旁邊,果真看到了水鬼,旁邊的地上還蹲著個焦糖阿飄。


    水鬼尖銳的手指放在了焦糖的腦袋上,看起來就像是個母老虎的爪子下有一個小兔崽子,那隻手慢慢地收緊,黑漆漆,濕噠噠的長發滴著水,明顯不懷好意。


    時九的目光沉了下來,臉色僵硬,她絕不允許焦糖出事。


    她慢慢地靠近了水鬼,沉聲道:“焦糖,我們該迴家吃飯了。”目光卻一直落在水鬼身上。


    水鬼的頭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看向了時九,輕輕地搖了搖頭,“焦糖不走。”


    焦糖在水鬼的手底下還點了點頭,說道:“時姐姐,你快迴去吃飯吧,不用管我,我在這陪著這個姐姐。”


    這個姐姐可能要要了你的鬼命,你這個傻乎乎的笨蛋。


    “焦糖,走了,要不然阿姨問我問題,我卻答不上來該怎麽辦?”時九循循善誘道。


    焦糖聞言點了點頭,剛想飄到時九的旁邊,腦袋卻被水鬼按住了,動彈不得。


    “姐姐?”焦糖抬頭看向水鬼,卻看到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沒有一點眼白,全是黑色的瞳仁,她有些害怕地跌在了地上,眼淚汪汪地看向了時九。


    時九的肩膀聳起,唇角勾起,自嘲地笑了笑,手指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隨即放下,“你想要什麽?盡管說,無論什麽我都會做到,但前提是,你必須放了焦糖。”


    焦糖捧著自己的小心髒,覺得自己早已停歇的心又開始蹦躂起來了,她的少女心啊。


    “為什麽,你不是被派來幫我的?”水鬼陰森森地說道,語氣有些猙獰,指甲變長,尖銳到劃傷了焦糖的臉。


    好在鬼不會流血,隻是一縷魂魄像是輕煙一般,晃晃悠悠地消散,轉而又晃晃悠悠地飄了迴來。


    “因為你不符合門的條件。”時九微微一笑,溫溫和和的笑容,卻讓水鬼覺得有些害怕。


    “放開焦糖,一切都好說,反正我很閑。”她的手指撩動耳邊的碎發,唇角勾起,黑沉沉的目光裏毫無波瀾。


    那是與白日裏不同的笑容,此時的笑裏沒有半分的溫度,甚至帶有狠厲。


    一旦焦糖被傷害,時九一定會找出把這個女鬼徹底泯滅的法子,不擇手段。


    時九討厭被別人威脅,那些威脅她的人,她一定會讓他們也感受一下無計可施的絕望。


    水鬼有些動搖,“我,我想讓你殺個人。”


    焦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嚶嚶嚶,“時姐姐,我做鬼也會想念你的,你可千萬別殺人,殺人不好,殺人是要遭天譴的。”


    “你已經是個鬼了,所以從現在開始就好好想念我吧。”時九失聲笑道,焦糖啊,真是個笨蛋。


    如果真有天譴的話,那怎麽還會有那麽多好人死不瞑目,那麽多壞人名利雙收……


    事實證明,那頭頂上方,隻是一層大氣層,不是神明。


    “條件成立,我替你去殺人,那人叫什麽,是幹什麽的,你們又有什麽仇,說說看吧。”時九環抱著雙臂。


    她伸手勾了勾,水鬼聞言當真抬起手,於是焦糖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時九的旁邊,可憐兮兮地抱著時九的大腿。


    此時天色已晚,夕陽正逐漸消失在天際線,天空中的餘暉是耀眼又明亮的紅,這是白天最後的光芒,黑夜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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