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靡飄香,燈火通明,一片歡祥。


    開宴之前,楊木木等所有會法術之人,參加了個小會議,大家商量了下明天的作戰計劃。


    除了一個小細節發生變更之外,其他不變。明日楊木木矮熊精,兩個法術人和子塵與敵軍二三十萬的大軍抗爭,剩下的有法術之人在結界裏鬥爭。


    宮彌對此次決定頗有微詞,他家姑娘怎能孤身和那麽多人打鬥呢,仗著有法術在身,古話不說了麽,寡不敵眾。


    已經決定也沒有什麽辦法,大不來明天他宮彌和那些仙人們速戰速決,再去支援楊木木。


    燈火通明的軍營,洋溢著祥和的氣息。


    推杯換盞,你敬我往,好不熱鬧。


    "良家人啊,你聽我講┈"楊木木一隻腳支在桌上,兩隻筷子敲碗邊。和著節拍唱起來。


    "我本是一個好姑娘躲在深山老林無人知,誰料一天一個惡霸將我掠來這宮彌山。"


    梓染一口茶水噴出來,這師妹唱得什麽亂七八糟的啊。不過話說迴來,那惡霸是誰啊。


    宮彌一臉黑線,修長玉手拉扯楊木木衣角,示意她坐來,現在大家都看著她發狂。


    真丟人。隻有輕撫額頭,遮住臉,不看。


    雲婆婆一臉厭惡看沒有正形的楊木木,真是沒有姑娘家的樣子。


    百靈仙人樂嗬嗬看楊木木邊敲邊唱,不自覺手在腿上也打起節拍來。


    子悅和雲卉你一杯我兩杯的,早已喝趴在桌上。


    梓染喝的眼睛通紅,自己在那樂。


    一般來說戰前是不能飲酒的,第二天身體疲軟是會影響戰鬥的。


    子塵考慮到他們都是仙人,夜晚多喝點醒酒湯,第二天一準沒事。


    當然他自己是一口酒不準沾的,戰士們也都是以茶代酒。並且值班站崗的士兵是一定要保持警惕,換班來吃飯的時候要檢查好接班士兵的身份,以免讓敵人混入。


    今夜狂歡,明日浴血。


    子塵一隻胳膊在楊木木身後接著,防止這孩子唱的興奮仰頭倒下。不用看宮彌的臉色一定是不好的,這又有什麽關係,自己的確是喜歡上了這個小女子,雖然現在心裏的感覺慢慢被一個叫詩寒的女子衝淡。


    畢竟愛過,怎的易忘。


    矮熊精坐在角落的小桌上,一個人自印自酌,愜意的很。


    看著一片歌舞升平,暖意湧上心頭。嘴裏微微吐出一句:"今昔何年,何時再能如此相聚。"


    聽著淒婉,心緒難再平。


    楊木木徹底的喝醉,趴在桌子上,嘴裏念念有詞。


    宮彌一聲哀歎,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橫抱起楊木木,走向自己的營帳。


    "楊木木,你這是喝了多少啊。"少年喃喃,眼底化開溫潤。


    木木勾住少年的脖子,小腦袋直往他懷裏鑽。


    月夜深,風急天黑,筵席上寥寥數人。


    太陽神今日著一身黑袍,孑然而立,抬頭夜觀天象。


    龍虎星衝撞天龍星,紫氣環繞在東邊的龍虎星周圍,有大勢不可擋之勢。


    頜首一笑,還有什麽我們料不到的呢,這繁星布陣本來就是星君的職責,而這星君早已歸天帝一方。


    誰知這星陣是真是假,誰又能料到明日是輸還是贏。


    "呀,我們明天會輸?"


    冰冷的空氣中傳來清雅調皮的音調。


    不用迴頭看,就知道是那紅衣少年。


    "不一定,星君的陣,隨他想怎麽擺。"淡然無奈的口氣。


    宮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站在蕭瑟的空氣中,嘴唇發紫。


    "我怎的覺得明天是個陷阱。"少年眼神空洞。


    太陽神似笑非笑看著遠方。陷阱又如何,還是得進去啊。


    遠處傳來響動聲,一種成人才能懂的叫聲。


    宮彌嘴角邪魅笑著,看來還有人在此魚歡。


    要是照他以前的脾氣,一定調皮的躲在一邊悄悄觀察,出其不意嚇兩人一跳,現在怎的自己玩心變小,不願這樣無聊。


    不過還是想知道,這兩人是誰。


    眼神示意太陽神一起走過去探究竟,太陽神無奈的笑著,似乎不願意宮彌如此執著,是誰又有什麽關係。


    少年的執著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等事情,既然感興趣,那就跑去。


    太陽神無奈看少年輕手躡腳的走過去。


    不消片刻,少年垂頭喪氣的迴來了,攤開兩手。


    小說喃喃:"太尷尬了,原來是雲婆婆和百靈。我好像嚇著他們了。"


    太陽神想笑,看宮彌確實鐵青的臉,又有點不忍心。這少年總是這般,撕破人家包裹的外皮。


    這種尷尬不知道發生多少次了,不長教訓。也隻得安慰。


    "沒關係宮彌,以後注意點就行啊。"


    宮彌乖巧的像個小貓,點點頭,眸光裏波光流燁。


    "那我去睡覺了,好困。"少年打著哈欠。


    太陽神不動聲色,訕然點頭。


    迴到帳中,楊木木睡得像死豬,四仰八叉的,絲毫沒有點女孩子的形象。


    少年無奈的搖頭:"楊木木啊,以後非要把你手腳捆起來。"


    "師父,你睡了麽。"


    有人再帳外猶豫著伸手又縮迴,月光照的人影異常清晰。


    宮彌半眯眼,通過拉長的身影可以看出,這個人是梓染。


    宮彌長歎一聲,這個梓染天天這麽多事兒。


    "進來。"少年語氣冷淡。


    梓染一副呆萌小受的模樣,蒼白著臉。


    "師父,我突然好想你。"梓染一臉無辜,眼眶泛紅。


    宮彌半眯眼,如鷹隼般犀利,隻戳人心。


    "燼郅,你來便來了,怎的易容成梓染的模樣。還是你將梓染的皮扒了穿在身上?"


    燼郅一笑,並不露出本來麵目。


    "我都占用了燼郅的身體這麽長時間怎的還能再扒梓染的皮?"這話說的理所應當。


    本來就不能再傷害別人。


    宮彌冷著一張臉,眸子裏滿是不悅。


    "你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不知道麽。"


    燼郅不以為然的笑,當然知道。


    "隻不過是我來跟你做個交易而已。"燼郅瞄一眼睡得香甜的楊木木,這才是他誌同道合的人。


    兩個來自未來的先進人類。


    宮彌不屑的勾唇一笑,笑得諷刺異常。


    "說吧,我看看是什麽好交易,讓我不得不答應你。"


    燼郅蒼白一笑,眸子閃過異常的靈動。


    "讓我得到這座城池,我把燼郅的這身皮囊還給你。"


    一座城池,萬千百姓,換一身皮囊。


    "為何非要這座城池,你可是非常頑固啊陌生人。"勾唇譏笑。


    不想這燼郅麵露怒色,握拳顫抖。


    "我要帶著楊木木迴去。這座城池的人必須血祭,誰讓他們都屬陰。"燼郅眸光中閃露兇狠。


    宮彌打個哈欠,玉手輕捂嘴。


    "楊木木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會送她迴去的。至於燼郅這幅皮囊麽┈"宮彌若有所思話說半截。


    "我想燼郅他不介意換副皮囊的。"


    少年似乎打完哈欠之後精神的多,笑靨如花。


    看著宮彌笑得眼睛半彎,酒窩都閃耀光澤,燼郅有些恍惚。


    明明身體中燼郅的靈魂都已消失,可為什麽他還是看到宮彌這假麵般的小臉有些難以喘息。


    搖搖頭,提醒自己,宮彌隻是個妖孽,不能多看一眼。


    這個妖孽從來不強命與人,從不主動宮彌。你若想傷害他,那他便一動不動,等著你傷他遍體鱗傷。


    然後撕開傷口讓你看,你是傷他多深。從此以後,你會在愧疚中過一輩子。


    燼郅蒼白一笑。


    "宮彌,不肯罷了,但你要清楚,明日我不會對你收下留情。畢竟我不是燼郅。"


    宮彌驚訝的看燼郅一眼,用嗔怪的語氣說:"哎呀,你怎的要這樣想呢,我還用你收下留情?我可是宮彌啊。"


    燼郅半眯眼,自嘲的說一句是啊。


    不看僧麵佛麵也要看宮彌麵,這是多大的能力。一張妖孽臉,迷惑世人。


    燼郅笑得勉強,自己無意來到這世間沒想過要誰的命,除了以前在宮彌山殺了幾個徒弟製造恐慌,他是不願殺任何人。


    可是得迴去啊,急迫得想要迴到現代社會。他的未婚妻還在婚禮現場上等著他。


    一切如蠶食般,體無完膚。


    "快迴去睡覺吧,我都困了。還有以後有緣分再見麵,不要易容成梓染的模樣,你學他學不像。就連你學燼郅也是錯漏百出。"


    宮彌說罷,又打了個哈欠。


    真的如燼郅所想,原來他宮彌早就看出這一切,還任憑他忽悠。


    "嗯。"燼郅轉身離去。


    宮彌坐在桌邊,修長玉手握住壺柄,倒一杯清茶,全部倒入喉嚨。


    "燼郅,你真的不會在意皮囊麽。"喃喃自語。


    "我要喝水~"


    楊木木翻個身,一隻胳膊搭在床沿,嘴裏念念有詞。


    宮彌一臉黑線,這孩子咋心那麽大,睡成這樣都能聞見茶香。


    少年吸一口茶水,將嘴貼在木木嘴上,輕柔灌進去。


    看著少女滿足的舔舔嘴唇睡著,宮彌會心一笑。


    這孩子怎的這麽幸運,還魂到唯末身上,若是像那個附在燼郅身上的人,是有多不受待見。


    "楊木木,你真是幸運啊。"宮彌點點木木額頭。


    楊木木嘿嘿一笑。


    嚇少年一大跳,什麽情況難道醒了?


    少女翻過身去,繼續"咯咯"笑,不知夢見什麽好玩的事兒,抑或在夢中吃什麽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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