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脫和言仍一大早就跑到宮彌房間門口,等著師父起床用餐。


    宮彌慵懶的伸伸腰,踢踢腿,孩子般的皺眉,撅嘴。


    "睡得太不舒服,什麽天兒啊,還有蒼蠅。"少年眼圈較黑。


    言仍和子脫麵麵相覷,哪來的蚊子,這可是大冬天啊大冬天。要下雪了呀。這師父又犯什麽病。


    一路上子脫和言仍興奮的和小鳥一樣,唧唧喳喳議論紛紛,上到盤古開天辟地下到人間過節,像是身臨其境。子脫這樣也罷了,畢竟沒有在人間呆過幾年,可言仍在人間長大,卻比子脫都生疏的很,偶爾跑出山去人間尋歡作樂也是適可而止。


    宮彌可是反常的很,平日不高興的話頂多幾個時辰,現在這個脾氣保持的可夠長的。一個人憑空左踢右扯的樣子,引得行走的人紛紛側目。


    雖然子脫和言仍看不到太陽神,可宮彌能看到。


    太陽神被宮彌扯的東倒西歪,不成樣子。隻能苦笑,一臉寵溺的看宮彌。


    少年翻了太陽神幾個白眼。


    "師父你看!"


    遠處,接親的隊伍浩蕩而來。都穿著大紅喜袍,吹著喜樂,一群孩子跟在喜轎後邊,圍著新娘要糖吃。


    太陽神神色一黯,心裏暗香壞了,這不是給宮彌心裏添堵麽。想要捂住宮彌眼睛可是已然來不及了。


    宮彌瞪著大眼睛,眼中波光粼粼,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言仍和子脫也驚喜看著迎親隊伍。


    "師父,他們這是幹什麽呢。"言仍疑惑的看著一動不動的宮彌。


    "娶親。"語氣平和沒有任何情緒。


    "哦。"兩個孩子也迴答隊伍敷衍,顯然聽不懂是什麽意思嘛。


    太陽神在宮彌身邊撫摸少年軟順長發,修長白嫩手指骨節微微發白。


    "宮彌。"太陽神語氣平和,好像無關與己的態度。


    "嗯。"少年輕輕一哼。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可好。"太陽神一臉溫柔,眸底都能化出水來。


    "好!"宮彌勾唇大笑,明晃晃一口白牙,眼睛彎成月亮。


    子脫眼睛半眯看著宮彌一個人在那自問自答,心裏猜測出*分來。


    言仍在那裏如癡如醉的看著迎親隊伍,臉不自覺的紅起來。這般年少想什麽紅塵拂袖,愛恨天涯。還是學好法術咬緊。


    太陽神攤開手掌,拿出一顆像淚滴的水珠,晶瑩剔透,在太陽下發出瑩潤光澤。


    宮彌會心一笑,拿起那顆晶瑩剔透的水珠,仰頸吞下去。


    "太陽神,以後你這條命是我的了。"少年笑得清澈無瑕。


    言仍一怔忪,師父跟誰說話呢,太陽神?在哪裏呢。


    太陽神顯出身形,無視兩人,寵溺的揉揉宮彌的頭。


    太陽神的神格和神骨都封在那顆水晶石中,就像宮彌說的,那真的是太陽神的命。


    其實自從遇見宮彌,太陽神的命就不要了,早就給了這少年。


    子脫和言仍一看這架勢不對,當徒弟的不能在這當電燈泡耽誤師父的幸福啊。於是就趕緊跑到一邊繼續談天說地。


    天空開始飄下鵝毛大雪,送親的隊伍在雪中依稀不見。


    太陽神伸出胳膊緊緊擁抱宮彌,宮彌像個小孩子一樣,笑得誇張不可抑製。


    風雪中幾人艱難的行走,誰也不說話,不提用法力禦風而行,宮彌一臉倦色,臉色蒼白,手腳冰涼。


    太陽神握住他的手,源源不斷的給他輸入內力。氣色慢慢變好起來,嘴唇有了點血色。


    風雪之中一個小木屋出現在幾人眼前。


    狹小的籬笆牆,裏麵是幾間低矮的房間,昏黃的燈光在黑暗夜晚顯得格外溫暖,荒郊野外隱世而居的人家,被這幾個幸運的人兒看到了。


    太陽神感謝命運,不然他心疼的宮彌可能會在野外風餐露宿。這會讓太陽神發狂。


    那可是宮彌啊,沒有什麽理由,隻因為那個人是宮彌。他這一生中記憶中最深刻的人之一。


    愛之深入骨,恨之輕一笑。這就是他和宮彌,沒有恨隻剩下愛。


    太陽神笑眯眯的敲開農家的們,說明情況。


    農家隻有一個寡居的夫人,熱情的將幾個衣著單薄的人讓進屋,隨即把剛做好的飯端到桌上。


    "快來,把鞋脫了,上炕吃飯。"


    婦人一臉笑意盈盈,招唿眾人吃飯。


    言仍和子脫餓死鬼托生,不等師父和太陽神客套,脫鞋上炕拿起碗筷一氣嗬成,毫不猶豫。


    "看看,把孩子餓成什麽樣了。"


    婦人心疼的看著兩個饕餮而食的孩子,不住往兩人碗裏夾菜。


    看著看著眼圈就紅起來了,拈起袖口擦擦眼淚。


    "我家阿牛要是活著的話,應該也這麽大了。"婦人抽泣開口。


    言仍和子脫一愣,往嘴裏扒飯的動作停下來。


    婦人一怔忪,隨即責怪自己:"你看我這竟說這掃興的話,快來,多吃點,不夠鍋裏還有。"


    太陽神和宮彌始終平和的微笑,也不動筷子。


    "兩位怎麽不吃,是不是老身做得飯菜看起來不可口啊。"婦人有些焦急的樣子。


    宮彌勾起一抹笑容。


    "這麽多年了,我想想,得有一百多年了,您還是成仙了啊。"少年笑得詭異。


    婦人這次沒有絲毫掩飾:"宮彌怪不得都說你是六界聰明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太陽神沒有一絲表情,似乎在思考這什麽。


    "太陽神好久不見。"婦人微微頜首,算是打過招唿。


    "好久不見。"


    子脫言仍兩人看的雲裏霧裏,吃個飯而已,怎麽還找到一個老神仙。


    "子脫,言仍這是我常給你們說起的雲婆婆。這次來反間就是探望她的。"宮彌輕啟紅唇,笑得明媚。


    兩人一一拜過婆婆。


    婆婆心疼的招唿兩個孩子吃飯,早知道他們要來,特意準備這麽多飯,不然她一個人是萬萬吃不了這麽多的麽。


    "你倆也吃啊,別拘著了。到婆婆這了,也不是上天宮,繃什麽弦啊。"


    婆婆嗔怪看著兩個絕美少年。


    這婆婆在人間很受歡迎,常常在大街小巷看到供奉她的廟,而老神仙不願拘束在人多的地方,跑到這個地方來安靜的呆著,日子過得倒也安靜。


    以前她曾經躲過天帝的巡查,特意促使宮彌和太陽神相遇。當然這也是符合常理,本來月老的姻緣薄上兩人就是一對,隻是天帝不承認罷了,可是規矩就是規矩,天理就是天理。不是誰可以阻攔就可以的。


    幾人在溫暖的小屋中歡聲笑語的吃了頓暖和的飯,身體也暖和的不像話。


    宮彌慵懶的依靠在棉被上,打著瞌睡,太陽神將旁邊的鹿皮毯子扯過來輕輕給他蓋上。


    這些雲婆婆都看在眼裏,心裏雖是不願意兩個大男人這般要好,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說,隻有兩個人相互欣賞,這才是感情。


    言仍和子脫坐在婆婆兩側,纏著婆婆給他們講故事。


    婆婆從天地形成到他們師父小時候偷果子吃的囧事兒都講了一個遍兒。


    夜已深,大家都困倦的不成樣子,婆婆給他們領到那幾個房間內,讓他們自己選個房間就寢。


    太陽神選了個一般暖和的房間,把其他最暖和的留個兩個徒弟。


    抱著熟睡中的宮彌步履輕盈的走向房間。


    衣袖一揮,屋內燈火通明,四周靜悄悄,隻能聽到雪花落地的聲音,世界真是靜的可怕,隻有眼前這人唿吸平穩的躺在床上。


    宮彌一翻身將毯子壓在身下,整個後背蓋不到被子,蜷縮下腿腳,有些冷似的往裏縮縮。


    太陽神拿來一床被子給少年蓋上,靜悄悄坐在床前,看著少年精致的麵容,感覺自己好像驚擾神靈般愧疚。


    宮彌啊宮彌,你總是能把世人輕易握在手中。


    宮彌蹙蹙眉頭,手下意識的捂住胃部,嘴唇慢慢變得蒼白。


    "阿彌,是胃又疼了麽。"太陽神輕唿睡得迷糊的宮彌。


    少年下意識的點點頭,保持手按肚子的姿勢。


    太陽神將內力輸給他一些,來抵抗病痛。


    又是老毛病,也是那時留下的。


    太陽神輕輕抱住宮彌,少年感覺到擁抱輕巧一笑。隨即進入夢鄉。


    太陽神合衣睡在宮彌旁邊。


    人都是無完人的,更何況是宮彌這麽大的美人兒。


    睡得四仰八叉,卷被子踹人,太陽神一宿沒睡好。


    本來就是他第一次和別人在一個床上睡覺,有些不習慣,不管這個人是誰。


    這可是他最愛的人啊,一轉身就能看到那天使般漂亮的麵孔,華麗,平和,笑得像個孩子。


    "水。"宮彌腦袋湊到太陽神耳邊,嘴中唿出的氣體噴在他耳垂上。


    少年睡得深沉,因為口渴,不得不靠近這個人,因為和楊木木在一起睡習慣了。


    隻要是一上床睡覺,一定是"楊木木給我拿水喝,楊木木給我拿吃的。"


    反正就是一道睡覺就各種事兒精。


    現在還是這樣,什麽都抵擋不過習慣這倆字。


    無奈太陽神下地給少年倒水,天已經蒙蒙亮。一般天冷的時侯人民都會睡到日上三竿起,本來就沒什麽事兒,睡覺是最重要的。


    拿水迴來的時候少年睡得口水直流,口水這麽充沛還會渴麽,太陽神無奈笑一笑。


    這少年說什麽自己都好奉為神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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