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年,人間的第三年。


    這一年不知道該怎麽說,用淺薄有限的詞語來形容就是:風雨飄搖,欲拒還迎,樂得於此。


    楊木木和宮彌在自己小院裏開墾一快小菜園,種了點容易長成的菜。現在已經很難看到在街上擺攤賣食物的了。


    兩人雖沒有收入,卻也不願使用法術點石成金,這種不勞而獲得來的錢財,使用起來不踏實不說,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


    宮彌現在像個乖寶寶,楊木木鋤草施肥,他拎水灌溉。


    兩個把小菜圓打理的聽好,唯一不足的是今年蟲災比較嚴重。鋪天蓋地襲來,如風吹過,蝗蟲一走,菜就成了光杆司令。


    其實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每逢征亂必有天災和*相映襯。


    楊木木給自家菜園設置結界,倒是防了蟲災,也沒看到結出果實來,兩人不禁有些懊惱。


    雖是這般,日子倒也過得下去,,最壞的打算不過是迴宮彌山。


    宮彌最近又瘦下來,穿著一襲白衣,沒有往日驚豔光彩繚繞。雖還是漂亮,但變得平凡許多。


    "宮彌,不然我們迴宮彌山吧。"


    楊木木卷唇微笑,似安慰般。


    "嗯?!不迴,這樣挺好的。我一廢人迴去幹嘛。大男人麽,走出來就不能迴去。"


    宮彌一撇嘴,搖搖頭,不透露情緒。


    迴到宮彌山,衣食不愁,每天賞賞花,無聊的很。活著好似在熬日子。


    "哦。"木木鼻音很重,有點風寒。


    宮彌推搡木木進屋休息,這小菜圓自己能打理過來。


    木木哪敢閑著,隨手拿起兩人的衣裳漿洗起來。一邊腦中想念自己現代的洗衣機。是她碼了很多字換來的,倍感珍惜,平日是舍不得用的。隔壁家的胖姐姐可不在乎這個,管她用不用,生拉硬扯借去了。


    不知道自己的小天鵝在胖姐姐手裏怎麽樣了。有朝一日,胖姐姐想起歸還洗衣機的時候會不會驚訝的發現楊木木早已不在了。


    應該不會吧,總有一種人在世間的存在叫如草芥般活著。這個詞好像是為她量身定製的。


    不愛與人打交道,整天悶在屋裏,披頭散發不注意形象,吃飯也是訂快餐,湊合一口。


    這樣一個人成為了這絕世美貌男子的依靠,怎麽說呢,就好像是母親帶著孩子般。


    一切需要教導,需要幫助。


    "快進屋歇息,不就是這些衣裳要洗?我來就行。"


    宮彌見楊木木不聽話,輕蹙眉頭有點惱怒,抱起少年仍在床上。卷起衣袖,兩根手指捏著衣裳,臉綠的不行。


    怎麽洗,不會。


    楊木木嘴唇發白,額頭冒汗,渾身哆嗦。


    好像是發燒了,坐在床上看到宮彌在門口糾結的拿著衣裳不知所措。


    "宮彌。"聲音綿軟無力。


    "嗯。"宮彌長腿邁進屋內。


    看到楊木木抖的和篩子一樣,焦急的驚恐。


    現在街上的人差不多都跑沒了,上哪去找郎中。


    有太陽的地方就有神明。宮彌心裏一驚。


    楊木木閉上雙眼,臉紅的厲害,蒼白嘴唇開始抽搐。


    "真是沒用,有法術還能讓自己生病。"宮彌一邊心疼一邊忍不住嘟囔。


    宮彌山上,太陽神站在大殿頂上,眼神空洞的看著淒涼的泗秋宮。


    一切都是宮彌走的時候的模樣,幹淨整潔,沒有人情味。也沒有一襲紅袍膚白貌美笑意盈盈的少年。


    宮彌還不迴來麽。


    思緒還沒落幕眼睛募地濕潤,少年抱著少女一臉焦急跑來宮彌山。


    太陽神飛身落在少年身邊。


    "阿彌。"眼神溫潤寵溺。


    "太陽神啊,可不可以幫我忙,你看楊木木是怎麽了,頭燙的厲害。"宮彌拉著太陽神,眼眶微紅。


    "給我。"太陽神接過宮彌手中的楊木木


    不消再說話,甚至都沒有辦法問,你最近過得好麽怎麽瘦了。隻要有這女孩子,宮彌總是失控狀態。


    將少女放在泗秋宮柔軟紅木床上,給她服了藥。


    宮彌一口氣長籲。


    "沒事了,誰一陣就好。"太陽神悠悠開口。


    "謝謝你太陽神。"宮彌激動不得了。


    曾幾何時,變得這般客氣。這是你得家,為何陌生打量。


    "師父,師父。"


    梓染子脫他們幾個人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宮彌迴來了,一個個興奮的像燕子般撲飛過來。


    幾個絕美少年三年不見師父,長高了,更加漂亮。


    梓染抱著宮彌胳膊,淚眼汪汪。


    "師父師父,師妹呢。"梓染這孩子一心念著師妹,見了師父感動的涕淚橫流,一出口卻是打聽師妹。


    子脫白了梓染一眼,風淡雲清衝宮彌一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一個大小夥子該怎麽和他說師父我好想你,於是便把這情感隱藏起來,用不太高明的方法。


    言仍一口白牙笑得明晃晃,現在孩子的個頭到了宮彌鼻尖,估摸得一米七八得模樣。


    宮彌眉眼溫潤看著他的少年門,心裏波濤洶湧,有種如獲至寶的感覺。


    這才是大家庭的溫暖,不管你走到哪裏,總有人心心念念想著你。真好。


    "宮彌。"仟弋一身黑袍,眼神複雜看著少年,剛才眼睛一瞄看到楊木木,心裏也明白了*分。


    "仟弋,你來了。"聲音裏流露出一絲驚喜,隻是驚喜,沒有其他感情。


    仟弋有些失望,無奈搖搖頭,一笑帶過。


    梓染早就奔到床邊,拉著木木手,淚眼婆娑的不停念叨:"怎麽成這樣了,怎麽迴事,是病了麽。頭這麽熱"。說罷,用手探探木木額頭。


    宮彌一臉黑線,耷拉著臉,不悅。


    太陽神見狀,忙將梓染哄出門外。


    這個時候不要惹少年,一惹少年跑了的話,不再迴來。這臭脾氣不是一般人所能駕馭的。


    "都走,抓緊走。"少年眼中閃現出一絲邪光,隻是一瞬。茂盛嘴角的邪笑也勾起。


    幾人揉揉眼睛,師父不是便溫柔和藹平易近人了麽,千萬不要再邪惡起來,忒嚇人。


    太陽神一聲歎息,示意眾人趕緊走。眾人一陣唏噓。


    木木睡到日上三竿起,醒來看到宮彌半趴在床沿上,長長濃黑睫毛鋪在眼瞼上。挺秀的鼻梁好看的不像話。


    "醒醒,醒醒啦宮彌。木木不耐煩看著不好好睡覺趴在人家床沿的宮彌。


    抬眼瞄一眼四周,恍然大悟迴到了宮彌山。


    宮彌手指微伸,睡眼惺忪,看著眼前嫩白少女。


    "木木醒了?"少年一口白牙笑的肆無忌憚。


    修長白皙的手指撫摸少女臉蛋。


    "宮彌,我餓了。"少女嘟嘴不滿。


    想到是,在山下我楊木木像瑪利亞聖母一般,怕你餓著渴著曬著。給你做飯洗衣,伺候你,怕你愛欺負。


    現在到你宮彌山了,你就得給我做飯洗衣服,伺候我吃喝。楊木木笑得山明水秀,波瀾不驚。


    宮彌促狹看著木木,不禁一陣惡寒。


    "好,我去讓挨熊精給你做飯哈。乖乖等著。"


    少年起身要走。


    楊木木一聲將少年叫住:"迴來,我不要吃矮熊精做得飯,太難吃,我隻吃你做得飯。"


    少年滿頭黑線,不敢反駁,隻能苦笑著點頭。


    "好。"


    少年一臉苦相。


    門外梓染東張西望,試圖進入泗秋宮。宮彌一把揪住他衣領。


    "走,為師教你做飯。"


    少年一陣邪笑,梓染卻是滿臉茫然。


    有種法術叫做飯?很高深得樣子。


    少年看楊木木做了三年飯,雖然沒有實踐過,但理論豐富。


    "我教你做飯梓染。我說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就好了。"宮彌一臉慵懶散漫,坐在一旁。


    梓染怎麽都迴不過神來。


    "楊木木想吃飯,梓染你不是苦戀師妹麽。"


    少年笑得一口好牙,笑得梓染毛骨悚然。


    大凡宮彌山找個冤大頭替罪羊啥得,大家一致認為選梓染很是合適。不是因為有多討厭梓染。


    而是他很呆萌,心腸又軟,真是不二人選。


    "好呀,好呀,師父快教我,師妹想吃什麽。"梓染一臉興奮。


    宮彌咳咳一笑。站在他身後。


    不過一盞茶功夫,大凡在廚房附近得人都能聽見這樣得嫌棄聲。


    "我說梓染,師父我這麽聰明,怎能就教出你這麽個徒弟呢。"


    "師父,你別罵了,你不給我示範隻是說這些東西得明名字,我是真不懂。"


    梓染委屈的眼眶又要發紅。


    "楊木木。"宮彌輕吐這三個字。


    果然是梓染的死結,這三個字一出口,梓染眼綠的放光。


    "師父,你快給我指一下,哪個是鹽。"


    宮彌絕倒。梓染你還能再萌一點不。


    仟弋磨磨蹭蹭在廚房附近走過,就幾百米的距離愣是墨跡了一個小時。


    宮彌竟然下廚房了?這勁爆消息無疑太具有衝擊力。


    想想也是宮彌現在不能辟穀,還吃五穀雜糧,不是餓得受不了又吃不慣矮熊精做的飯跑來覓食了?


    心中無數隻小烏鴉飛騰,要不要也學習下怎麽做飯,日後好給他做頓飯吃。


    太陽神站在大殿頂上看著一片祥和熱鬧的情景,不由得勾起嘴角。宮彌山比平時要美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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