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太討厭了。


    下次見?最好一輩子都不見。


    墨兮洗完澡火氣已經降了下去,但想起之前那人輕薄的舉動,滿腔都是鬱悶。


    他下次再敢來,她就讓他好看!


    “祭師大人,裴公子來了。”


    外邊有人通傳,墨兮一下子想起裴慕帆做的事情,心中火氣直冒,但現在還不到揭發的時候,她深吸口氣,斂下不虞神情。


    揮袖起身轉眼又想到那人對自己動手動腳,氣悶地想起那人的來去自如。


    她之前出去是要找人設守衛點來著。


    但那人的武力值,貌似設了也沒用。


    這麽一想,似乎更加煩躁。


    罷了罷了,沒用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墨兮頭一次感到這麽無力,索性放棄。


    裴慕帆在前殿,看見輕步走來的墨兮,放下茶杯趕緊站起。


    他上下打量著她,眼中難以壓下晦澀不明的意味。


    墨兮隻當沒有看見。


    “何事?”她眉眼冷淡,完全是客套疏離的態度,這樣的變化讓裴慕帆一驚,驀然想起自己昨日撞見她被迫害的場景,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神情給人看去是什麽意思。


    裴慕帆趕緊收斂神色,露出擔憂的神情。


    “昨日……”


    “若是為了昨日的事而來,那就請迴吧。”墨兮忽而發言,話語平淡像是沒有波瀾,卻是打斷了他的話。


    裴慕帆聞言蹙眉,想到她被那人禁錮著動彈不得的場景,心中一陣煩躁,不由脫口而出,“你就不怕我告訴皇上。”


    墨兮迴走的步子頓住,迴頭對上他的眼。


    那精致清淡的眸,明明沒有什麽情緒,卻讓裴慕帆莫名心慌,像是有什麽在丟失。


    “你會告訴他?”


    裴慕帆一個激靈,頓時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話。


    他現在表麵上是站司神殿這邊的,如果真的要去說了,他在墨兮心底的地位必定會一落千丈,秋祭的舉辦權也將會被收迴。


    裴慕帆低頭輕語,“沒有,我隻是一時氣話。”


    墨兮聞言輕笑,朝他走去。


    “受傷害的是我,你有什麽可生氣的?”


    裴慕帆一怔,心頭堵得厲害。


    他暗地裏是皇帝的人,按理說墨兮越慘越好,可一想到那家夥壓著她強行索取的模樣心就難受得不行,揪成一塊。


    “我昨日來尋你,聽聞你出去,便出去找你,本來就要找到你了,卻忽然有人跳出來攔了我的去路,讓我拯救不及時。”


    裴慕帆袖子下的手緊緊握拳,本是逢場作戲卻發現自己心中真有懊惱火氣,心驚之下退後半步行了一個大禮。


    “是我該死,讓大祭師受到傷害。”


    墨兮微微蹙眉,思緒翻轉頃刻將事情理清。


    裴慕帆剛才的神情不像做假,而且那天天色昏暗她卻隱約能察覺到他氣息不穩,可如果這是真的又說不通後邊他是怎麽突破久久沒有突破的攔線。


    看來問題出在汲楓那裏。


    “行了,免了吧,無事的話就離開這裏。”墨兮聲音裏有些疲憊,似不想再說這事。


    裴慕帆張了張口,可隨即發現自己今日急衝衝來此本就是一腔火氣驅使,完全沒有想過用什麽理由搪塞,便隻能住口,看著墨兮離去眸中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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