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房間那頭的那扇門外,底下有個門,不過那個門外水壓很強,開了門水漫進去,會把人直接淹死。】


    “這個不打緊。”魔法世界裏,她可以放心使用自己的魔法,水壓不成問題。


    “不過下邊走太麻煩了。”


    【宿主是想?】


    墨兮遊迴窗戶邊,正對上他黝黑暗沉的雙眸。


    克斯丁沒有露出意外的神情,看樣子很可能剛才他就發現她了。


    【宿主你怎麽了?】


    毛球在宿主眉心蹭了蹭。


    “沒事。”


    墨兮拂過自己的眉心,將毛球拂下來,漂亮的魚尾一擺,光亮在鱗片上浮動,閃耀動人光澤。


    她退出一米距離,遊動間窗戶玻璃溫度升高。


    克斯丁感受到灼熱的溫度,往後退了幾步,看見麵前的窗開始從中間熔解。


    液化的鐵欄玻璃混在一起,一麵流到地上,一麵融入海中,就好像被分隔出的兩個空間。


    熱度逐漸退去。


    克斯丁伸手,濕涼從液麵傳過來,他的目光落在水麵那邊的墨兮身上。


    少女眉眼無一不精致,此刻看他,神色淡然無波,像隻做了一件微不住道的事。


    她穿了一件白裙,裙上沒有任何圖案,卻層層疊疊,在海洋裏浮動。


    鋪灑下的光給她鍍了層高貴聖潔,像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照在他的心頭。


    他視線落到裙擺以下,長長的魚尾由藍漸紫,浮動的光亮時刻提醒著他這是一條活著的人魚。


    她救了他,抬手間不費吹灰之力。


    這就是人魚的力量嗎?


    “出來,我帶你上去。”空靈的聲音傳來,好聽到蠱惑人心。


    墨兮神色淡漠,輕輕頷首的動作有幾分說不出的距離。


    克斯丁進入水中,驚奇地自己浮在半空,水流繞過他。


    四周水麵上白色難以看見的魔法紋路,帶著他浮上水麵。


    站在岸上迴頭,看見墨兮一擺尾迴到水中。


    她就像專門來救他的,在他上岸之後連句話都沒有留。


    克斯丁還在失神,墨兮已經從岸的另一邊上岸。


    【他不是嗎?】


    墨兮緩緩搖頭。


    沙灘上的風混雜著海的味道,有些涼。


    迴到學院時,正是深夜時分。


    無聲地走到床邊,換了身衣服坐在床上。


    她沒有睡,看著地上的清輝。


    氣氛很沉默,毛球幾次想要打破安靜,話到嘴邊卻又慫慫地吞了迴去。


    最後它往床上一癱,就像被隨便丟在床上的毛絨玩具。


    大抵是雲掩了月,地上的清輝變得黯淡無光。


    墨兮垂眸不變,這一坐,便坐到了天亮。


    愛貝兒醒來,還沒醒神地掃了一圈,忽然就瞪大了眼。


    “封素!!”


    她光腳跑下來,來到墨兮麵前,抓住她的手,感受到真實的觸感呢喃,“是真的?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墨兮抽迴自己的手,“昨晚。”


    “我怎麽不知道?”


    “睡熟了。”


    “……”


    戴娜一身可愛粉嫩的睡衣,也走了過來。


    “你總算迴來了,離開這麽久,錯過了很多重要的課程。”


    她這一說,愛貝兒猛拍手,“對!封素你有魔法棒沒有?你離開的第二天我們就去選魔法棒了,我本來還想幫你拿一支,但店主說隻有本人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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