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男子閉上了眼睛。


    月溪唇角勾著笑容,抬手一拍,男子的身體頓時倒了下去。


    他的妻子接住他,哭得不能自已。


    他的母親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死去,眼裏湧出了淚水,轉過身擦了擦眼淚,俯身抱著剛兩歲大的孫女,走到月溪麵前。


    月溪慎重的接過,手裏沉甸甸的,心裏也沉甸甸的。


    不過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對老太太說道:“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是她第一次對著這些人笑,她的笑容很美,也很溫暖。


    就像春天裏的第一抹陽光,能照耀進人的心底裏去。


    老太太一怔,忽的劃過一絲想法。


    “好了,你們想要讓我幫忙拿到治療疫病湯藥的,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其他的人,可以離開了”


    那些人麵若死灰,聽了月溪的話,很想反駁,很想留下來。


    可是看著月溪笑著對他們比了比拳頭,一個個的隻得不甘心的離開。


    原地隻剩下那些選擇犧牲自己治療孩子的。


    月溪看了一下,大概是總人數的百分之八十。


    地上躺了一地的屍體,他們的親人臉上沒有任何喜色,卻不敢對月溪表露出任何恨意。


    生怕她一個不樂意,就不救他們的孩子了。


    吩咐人打了一桶水來,月溪輕巧的擔著水桶,拿著水勺對著一具屍體的腦袋就澆了下去。


    “文小姐,我們已經按你的要求付出了一條人命的代價,你怎麽能如此褻瀆內子的遺體?”


    被澆了水的人的親人頓時大怒,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已經忘記自己還有孩子需要麵前的女子幫忙才能治療,他隻知道自己親人的遺體受到了侮辱。


    古代的人信奉死者為大。


    不管是什麽樣的恩怨,褻瀆屍體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其他的人也是一臉憤怒,可以說這是比讓他們犧牲性命救孩子更過分的事情。


    月溪也不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確定不用我繼續澆水?”


    “當然不……”行。


    男子後麵的一個字被自己妻子的一聲嚶嚀打斷,他傻愣愣的低頭,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他的妻子也是一愣。


    心想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麽還看到自家相公了。


    難不成那文小姐不僅要了她的性命,還要了她相公的性命?


    婦人的腦容量都不夠用了。


    而這時其他人都反應了過來,爭相去搶文家門口的水桶,有些激動的,直接一桶水淋到了‘死’去的人身上。


    果然,沒一會兒死掉的人都醒了過來。


    這些又驚又喜,前一瞬經曆了大悲,後一瞬就是大喜。


    還有什麽事情比一家團聚更令人高興的。


    “嘖嘖,我還以為你的心腸是石頭做的,沒想到也有柔軟的一麵”


    月溪剛迴到院子,裏麵突然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循著聲音看去,月溪有些不爽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朕憑什麽不能在這裏?”元笙說得義正嚴辭。


    mmp。


    這女人每次見到他都是一臉嫌棄的表情。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可是他的女人。


    來自己女人家怎麽了?


    還有他去不得的地方嗎?


    “嗬嗬”


    月溪錯開他的身子,簡直不想跟他說話。


    “不是,你嗬嗬,你嗬嗬什麽嗬嗬,你這個嗬嗬是什麽意思?”


    元笙十分不爽的追了上去。


    月溪走進房間,元笙跟在她身後,正想進去,冷不防她突然轉身,雙眼危險的打量了一眼他的腳。


    元笙麵色一僵,動作僵在原地。


    mmp。


    這個女人為什麽會有那種老子的房間誰都不能進去的領地意識。


    你當你是大森林的森林之王啊?


    元笙心裏瘋狂吐槽,卻不敢闖進去。


    索性繞著月溪的房間走了一圈,最後在窗口看見了她的身影。


    她單手撐著下巴,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元笙一下愣住了。


    他見過很多麵的她,卻是第一見到她如一個孩子般茫然的樣子。


    他走路的腳步下意識放輕,耳邊突然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


    “你鬼鬼祟祟的做賊呢?”


    “誰鬼鬼祟祟了,誰鬼鬼祟祟了?”還有,朕堂堂一個皇帝,天下哪裏不是朕的,用得著做賊嗎?


    果然剛剛看見的都是錯覺。


    這個女人怎麽可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他的眼睛估計是糊了眼屎了。


    不然怎麽會覺得那女人有點讓人心疼。


    “說的就是你”


    “怎麽?人家都要打到你家門口了,你還有時間來我這裏躥門子”


    月溪挑了挑眉,唇角帶著招牌式的笑容。


    她明明笑著,卻根本無法讓人感覺到她在笑。


    反而有種森冷的感覺。


    “朕可不是來躥門子的”


    “喂,你老實告訴朕,你是不是能治瘟疫?”


    月溪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你怕不是有病吧?我怎麽可能會治瘟疫?”


    她一個隻會打架的人,哦不,鬼,居然有人會傻得認為她能治瘟疫?


    月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元笙被她那句話刺激得炸毛。


    “我跟你說,說話就說話,別人身攻擊,口頭攻擊也屬於人身攻擊”


    “嗬嗬”


    元笙:……


    不是,你又嗬嗬啥?


    “你不會治瘟疫那你還答應那些人,總不會你真打算去吳子清的大營裏麵去偷吧?”


    “為什麽不可以?”


    月溪笑著反問。


    元笙臉色一黑。


    還為什麽不可以,當然是因為他去了,什麽都沒找到,才這麽說的啊。


    “你一個人,能偷多少湯藥?”


    “治好疫病可不是一碗湯藥就能見效的”


    “偷不過就搶唄,一碗治不好就兩碗”月溪的迴答簡單粗暴,元笙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你確定你一個人能幹得過十萬大軍?”


    月溪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很誠實的搖頭:“幹不過”


    “嗬嗬,那你憑什麽去搶?”這次輪到元笙嗬嗬了。


    讓你丫的嗬嗬朕,朕也要讓你知道被人嗬嗬是什麽感覺。


    月溪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幹過十萬大軍?”


    “你想得到湯藥,不得跟吳子清手下的軍隊對上?”


    元笙覺得這女人怕是傻了。


    月溪則是覺得這小皇帝是不是大boss當久了,腦袋秀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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