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聽到李若虛的疑問,微微一笑:“誰規定的練刀法的就不能修劍氣了?氣之為用,其象無形。


    氣由心念生,又何必拘泥於固定形式?”


    李若虛聽了有點蒙圈,這話可以說是很有道理了,可是完全答非所問吧。


    你就是直接說:我就是喜歡刀劍同修,就是故意暗中留一手,劍氣才是我最強,這倒也很符合江湖的風格。


    可張明這上來一個似是而非的道理,李若虛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是莫名的感覺有些不對,這不算迴答的迴答完全在情況外的呀。


    這時一旁皺著眉頭的平十方突然開口道:“劍,乃百兵之君。刀,乃百兵之帥。


    無論是刀劍還是其他兵器,想要練至精深,必入以精、氣、神,養其氣,蘊其神。


    我觀縣尉刀法已自成昊然堂皇之勢,劍氣更有靈動衍變之神。


    刀劍各有其神意,縣尉運刀而不露劍意,吐劍氣卻未顯刀勢……


    縣尉還是先天,並未入道,如何能夠做到同馭刀劍之意而不相擾?”


    李若虛聽了平十方的發問連連點頭,這就是自己莫名覺得不對的地方了,按理來說這些兵器達到高深境界,應當是要全身心投入,像武俠小說裏什麽劍神、刀神不是都講究什麽人劍合一,人刀合一嗎。


    張明這是又合刀又合劍?話說也是有刀劍歸一這種刀中有劍,劍裏藏刀的招式。


    不過張明卻是做到完全不相互影響的,完全互相獨立,這也不太一樣吧。


    張明聞言莫名一笑:“我出刀時,運刀而起勢。亮劍時,劍遊而藏意。


    其實說到底,關鍵不在刀與劍,而在勢與意。所以對我來說,刀是刀,劍是劍。”


    所以說,這家夥既不是練刀也不是練劍,而是以刀劍蘊藏心意氣勢?聽起來但有些像是一心二用,但好像又有所不同。李若虛心念微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感覺像是霧裏看花的樣子,但也不再深究。


    平十方卻是眉頭擰得更緊了,一會看看自己手裏的刀,一會看向自己空著的另一支手,顯得滿腹愁緒的樣子。


    張明把兩人的反映收入眼底,微微一笑,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真要說了出來,讓聽的人產生了執念,隻會更加難以參悟。


    鏡中觀月也不能太清晰了,不然觀者就隻會注目在鏡子裏的月亮上,可這鏡中月始終是別人看到的月亮反射出來的。


    隻有目光脫離了這鏡子裏的月亮,並且能透過重重的雲霧阻隔找到自己的月亮,才能算是真正的了悟了。


    張明心念及此,感懷一笑,說起來這一步哪是這麽容易就能達到的。


    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悟得這執道之一,了悟己道,自己又憑什麽以區區先天境修為成為長生殿四位殿主之一。


    收迴心緒,張明便招唿兩人趕緊前往縣衙,而後就自顧自的加快腳步前行。


    ………………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天門縣衙之前,正好碰上劉方派人要去找幾人,張明向李若虛和平十方露出一個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臉色,揮手讓那人迴到本來的崗位。


    帶著李若虛和平十方就直奔縣衙的後院。


    三人進了後院就看見劉方和程處默對坐於桌前,飲茶對弈。


    “喲!程將軍又來了!”張明十分熟絡的就在兩人旁邊坐下,拈了一塊糕點,扔進嘴裏,看向棋盤:“我看看,這局麵很複雜呀,下了不短時間了吧?”


    劉方見狀,默默的收起棋子,看向張明:“這不是我們把事情都處理好了,等著張大縣尉,等了許久,實在閑來無事嗎?”


    張明聞言嘿嘿一笑,仿佛沒聽到劉方的話一樣,轉向程處默道:“程將軍不用看著那些女真人嗎?”


    程處默把手裏棋子放迴盅裏,微笑道:“我分出了兩百定北軍看著女真使團,把手底下的金吾衛都分派到城裏各處要點維護秩序去了。


    畢竟金吾衛平日裏主要職責就是維護好長安城的治安。


    對付女真人這些蠻夷,還是讓定北軍去比較合適,各有分工嗎!”


    張明聞言露出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的笑容:“那女真接下來就有的受了!”


    程處默同樣會心一笑:“定北軍怎麽對待女真使團可不關我金吾衛的事,我也管不到定北軍,女真人要是有意見,以後讓他們自己去向鎮北將軍說去。”


    劉方聽著兩人的對話,咳嗽兩聲,而後開口道:“我這邊把百姓都安置妥當了,擂台選址程將軍也已經選好了,就在城西邊的荒山。


    至於比武到底應該采取那種形式,我們還在等你迴來討論。


    是應該采用晉級賽還是混戰?


    我和程將軍討論了一陣,這兩種方式都有明顯的不足之處,感覺不太令人滿意”


    張明聞言微微頷首,低眉自語道:“的確,采取擂台晉級賽的話,怎麽安排各自比武的對手和賽程就是個大問題,一兩輪以後,人數成了奇數,該怎麽安排,多打幾場?還是讓人輪空?這就是個大麻煩。


    而且一套流程下來花費的時間太長了,等其他的武林人士趕到天門縣城,又會發生變故。


    安不安排這些後來的參賽呢。


    不讓他們參賽,他們不服。


    讓他們參賽,那些被先淘汰的也肯定不服。


    可要是采取混戰式比鬥,一旦打起來,就很難控製住局麵了,難免會出現抱團之類的情況,也可能發生意料之外的變故。”


    程處默聽了張明的一通分析,有些不耐煩的搖了搖頭:“實在不行就讓他們自己混戰就是,我們把那傳承骨牌往山上一放,由他們去去爭,反正隻要他們不傷及無辜,我們也不用去管。”


    “實在不行也隻能這樣了,隻是全無規則的混戰不利於我們訂立的擂台比武解決武林恩怨的這個製度,全無規則,我們也沒有約束,很難讓那些武林人士信服。”劉方歎了口氣道。


    “為什麽不設三四個擂台,讓他們去守擂?結合混戰和一對一的比鬥。”一旁的李若虛突然開口道,各種玄幻小說裏宗門比鬥什麽常能看到這種方式。


    三人聞言眼睛一亮,齊齊看向李若虛,異口同聲道:“守擂!”


    “對呀,設三個擂台,讓有自信的上去守擂,別人都可以挑戰擂主,到最後無人再挑戰時,就有擂台上的三個擂主混戰,決定骨牌的歸屬。”李若虛侃侃而談,思路莫名的越說越清晰。


    “好辦法,三個擂台也正好不多不少,適合目前天門縣中歸元境宗師高手的數量。


    你小子還真想出來了個好辦法。”張明讚歎的看向李若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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