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童不用逃了,我們會沒事的。”


    越清醒過來拉住風童停在原地,他放開了身體筋脈閘門,之前用作掩飾的靈氣突然被濃烈的妖氣所覆蓋。


    伯賞慢慢走過來,眼神裏有著不解,他已謹慎的把背後的大劍拿出來對著二人。


    但他瞧著一臉平靜的越很是不解,明明都要被殺了,還做出這幅大無畏的樣子給誰看呢。


    “越你是個間諜,還敢這麽囂張?你就不怕連累阿珂阿瑾?”


    “不,我是妖卻不是間諜,我是被宮主帶迴來的幫手,我是妖的事玉帝也知道。”


    越建了個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話的結界。


    風童不知道這種大事,越怎麽會讓自己也聽到,也許是因為信任吧。


    她不知道正是越無意間暴露了身份掩護了她,伯賞現在甚至都沒心思追問風童怎麽突然有勇氣逃跑這一迴事。


    “你胡說!這是天宮,玉帝怎麽可能容忍妖物在此多年?!”


    伯賞覺得越簡直是死到臨頭的胡說。


    他微微上前一步,強烈的殺氣已突顯出來,而越也毫不示弱的用妖力頂了迴去,兩人氣勢在空中如風暴對撞。


    “我有何必要騙你?我現在還沒走不就是一個證明?玉帝留下我是因為阿珂宮主掌管司命宮多年,如果她拒絕再當神仙的話,將沒有人處理那些複雜的因果。也許不用仙魔之爭,整個天庭整個世界就會被天道所毀滅。”


    越艱難的說著。


    如果不是因為他知道伯賞是個死心眼,不說透就會下死招追殺他的話,他也不會就這麽狡辯都不曾的就承認了。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問玉帝,玉帝還能騙你麽?”


    “什麽?他竟從沒跟我說起過這樣的事。”


    伯賞突然震撼的往後退了兩步,神情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樣迷茫。


    風童卻聽著有些不對勁,這伯賞對玉帝的感情是不是太深了點?


    下屬不知道上司的其他布置不是很應該的麽?


    “還不信麽?”


    越將妖力全權暴露出來,一絲苦笑出來。


    “你看我們要是全力一打,勝負還未定呢。我若是賊人早就趁這個時候走了,我都留下來當人質了,你怎麽還是不信我?”


    “信你?”


    伯賞自問了一句,慢慢的抬起頭臉上出現堅毅的表情,手中重劍指著越說:


    “你說的話我信一半了,不過你得和我一起去玉帝那裏證明身份!現在軍中有間諜,在你沒有徹底清白前,我絕不會放你離開我視線!”


    伯賞也是怕越耍詐,堅決要和玉帝當麵對質。


    風童感覺這有些太為難人了,當前忍不住道:


    “伯賞仙君你是否太過了?越大人已經身份都說了出來,您若是不想離開也大可以叫心腹去見玉帝。怎可像對待證據確鑿的犯人一樣對待越大人?”


    “大人說話也有小孩插嘴的份?你這女子我已看不慣久了,不想死的就閉嘴!”


    伯賞往日的冷漠也有掩飾性格中暴虐的原因,但今日乍見越是妖,更是被玉帝承認的妖,這讓他心緒大亂。


    感覺自己被主流圈子排擠在外,伯賞心情暴怒至極,簡直已打算直接殺了多嘴的風童出氣。


    想著想著伯賞竟真的雙手催動巨劍,以無形的劍氣向風童斬去。


    刹那間遮天蔽日的壓迫感擠壓進風童心頭。


    她一時被氣勢凝住動彈不得,眼看著那黑暗要將自己吞噬時,耳邊卻傳來越的怒喝,自己被身旁人大力拉開躲過劍氣,分金斷石的一劍將地麵砍出深深裂縫。


    “伯賞你我相識多年,我今天已給足你麵子,你卻要當著我麵殺人?”


    越看到風童遭難已是心痛至極,當下狂暴的化出萬根樹藤朝伯賞四肢衝刺而去。


    啪啪聲四起那是伯賞揮劍斬藤,但仍有鋒利的不及躲避的從他肩膀大腿穿透。


    鮮血滴向地麵展示著過程殘酷,伯賞被刺穿腿不由自主的痛跪了下來,他恨恨的看著越像隻孤狼。


    “小懲大誡,不管你怎麽說,你自己要去便去,別想帶走我和風童。”


    不得不說即使到此刻越仍是克製的,隻是小傷了伯賞,也並沒有進一步過激的行為。


    “你,嗬……”


    被這麽一傷,伯賞感覺心中鼓起一團悶氣,他靠著劍還要站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股強力的仙力波動出現。


    瞬息之間便有一個白胡子老人打破了越的結界走了進來,他笑嗬嗬的看著兩人捋著胡子就像是來花園賞花一樣悠閑,看到伯賞受傷眼睛一亮的就走過去扶他。


    “嗬嗬,你們兩個小輩這是在幹什麽,給我這個老人點麵子別再打了,咱們坐下來好好說話。”


    風童看見太乙真人的出現時就感覺有些不對。


    當離尋從老頭後麵探出頭來向她投來關心的眼神時,風童才有些明了的定了心。


    眼神裝作無意識的往外一掃,果然發現司命宮大門口站在悠閑的良辰。


    “見過太乙上仙。”


    越很客氣的打招唿。


    他本就無意和伯賞爆發衝突,現在能有天庭第一和事佬的太乙來主持公道,他當然求之不得。


    “嗬嗬,越好久不見了。”


    太乙真人精神矍鑠。


    雖是人畜無害的笑著,但他一轉身已降下沉重的壓力,讓在場眾人都無法再使用法術打起來了。


    “伯賞你也是的,不過執行公務嘛,哪用得著這麽嚴肅呢。”


    太乙真人親自伸出手拉起伯賞。


    身旁的離尋會意的端來凳子讓伯賞坐下,伯賞一肚子怨氣現在倒是放不出了。


    “越,我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司命宮,怎麽連點好茶水都沒有呢?”


    太乙佯怒道,越便會意的衝外打招唿。


    不過片刻就有人收拾了一地打鬥殘渣,重新搬來桌子,奉上茶水糕點。


    越更是親自拿來一個玉盒子,打開露出裏麵羊脂般的潤澤膏體說道:


    “這是治療外傷絕好的傷藥,伯賞仙君用一用吧。”


    伯賞深吸一口氣後睜眼,一言不發的就將藥塗抹到了傷口上,也揮退了四周虎視眈眈的兵甲,示意他們原地待命就好。


    有主持測妖的下屬前來問有三人體內有微量的妖氣如何處置,伯賞看著越說:


    “放下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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