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進來的!”


    媚兒眼神左顧右盼的似乎還想要找個什麽順手工具來保護自己。


    她已感覺到麵前的人乖張狠辣,更何況這衝天的殺氣也說明了麵前之人絕不是淩紅綃之流。


    “自己解決還是我動手?快些。”


    風童冷漠的說出這話,劍尖垂地看也不看媚兒,絲毫不覺得媚兒能夠逃出她的手掌。


    而另一邊,已經死透了的呂寂已經滑到了溫泉底部。


    一縷白光緩緩從溫泉底部飄起,這就是呂寂要飛去幽冥司報道的魂靈了。


    風童輕輕一抓便將他抓了過來,將其塞進隨身的小瓶裏保存起來,這就是要給淩紅綃的交代。


    這一幕的媚兒害怕的顫抖起來,然而即使感受到風童掃過來淩厲目光,她還是心一橫的化作玉笛原型向外逃去。


    這處是蒼狼設下的第二間房,她要離開這裏去向蒼狼報信,順道祈求庇佑。


    然而玉笛精媚兒剛吹動音符,風童就不耐的伸手去抓,這一手速度極快破風而來,竟帶起氣流讓空中玉笛竄出幾個不合調的音符來。


    玉笛被抓住後慌亂搖擺想要掙脫,然而可將她碾為齏粉的力量卻讓她痛唿然後激顫起來,風童懶得再理直接手中大力迸發。


    “哢哢”


    玉碎聲響起,媚兒連個聲都沒發出的死掉了。


    “喂,你不是應該高興麽?我可是替你殺了你的假姐妹。”


    風童隨手扔掉斷成幾節的玉笛,蹲下來用溫泉水洗手的同時,對懨懨不言的楚腰發問道。


    “有什麽高興的,我恨她,但以前也與她有過交情。如今我們都被你殺了,有些兔死狐悲啦……”


    悶悶的語調充分表現出楚腰的困懶。


    風童也覺得是這麽個道理,不管當初怎樣,但現在他們都死了今生是無法再見了。


    所有的情仇也跟著一筆勾銷,再多計較也就沒意思了。


    她暗暗在心裏點頭,也就轉過話題道:


    “那依你所見,這裏又要觸發什麽機關才能去往下一層,人我都殺完了。”


    這話沒錯,楚腰耳朵聽著卻有些不慣,感覺跟在炫耀似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但也不用這樣吹牛吧。我又不是蒼狼肚子裏的蛔蟲我能知道什麽,你還是好好把這裏搜查個遍吧,再沒有發現的話就把這裏直接毀了,說不定直接就出現下一層了。”


    風童聽出了楚腰的不快,也就沒有再多說,隻是站起來仔細的觀察起四周來。


    這是一處荒涼的露天溫泉,好像是在某個花園中。


    園中嫩綠的草矮小而柔軟,閃著潤澤光芒的小小野花走丟在草地中隨風搖擺,大株的驕傲的牡丹花成排的盛放在青岩石台花盆中。


    這裏毫無人煙如同初開的天堂。


    風童順著綠草地一直往前走,約走了兩百步便有一道透明的邊界阻擋她繼續前進。


    看著這裏的美景,吸著這裏的清新空氣,風童環顧一圈忽略呂寂的血,倒真的不忍心毀掉這裏。


    為了探知所有可能的道路,風童舉著斂霧將綠草,花朵,溫泉都敲打了一遍。


    但除了讓她翻到呂寂衣服裏藏的白紙粉包軟煙散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風童歎口氣的坐在了草地上,將斂霧插入泥土中,楚腰靜靜伏在她懷中一動不動。


    手隨意的往後一拂,希望掃除些微塵,但風童卻感覺自己觸到了一個硬物。


    她扭頭看卻隻有空空的草地。


    懷著疑惑,她再次手在空中虛抓一把,這次她真實的觸到了一個透明的硬物。


    硬物長於草地上,小小的一團,風童一個手掌就可以把它握攏。


    手指搓摸了一下,一大把細長的枝幹,濕潤刺刺的觸感仿佛是某種植物葉片。


    風童愣了的低頭看向手旁虛無的空氣,再次摸向那硬物,嗯好像是一株柳樹,一株縮小了十倍的透明柳樹!


    它的樹幹約有三根手指合攏的粗細,樹皮用手指細蹭仍能感覺粗糙,一大把枝葉如同女子飄逸柔亮的黑發。


    “唔,你發現了什麽?”


    沉寂半響的楚腰的語氣帶著初醒般迷糊。


    她飛出風童衣襟鑽入透明柳樹中,葉片被撥弄發出嘩啦響聲,楚腰喊道:


    “這是棵柳樹啊!劃劃割割的我好難受!這玩意多半就是這裏的古怪之處了!你快將它拔出來!”


    楚腰以為自己這麽緊張的語氣定能令風童立刻行動起來。


    卻沒想到風童用手輕柔的摸了摸那柳樹,幽幽的問道:


    “拔了它,它不是馬上死了麽?”


    “什麽?你在這時候裝好人?我跟著你短短時間裏,你就殺了三個人了,而且還要繼續殺下去。你這時候犯什麽糊塗啊?”


    “不,我隻是想起……嗯,之前在石台上操刀要取我妖神之力的那個黑甲人是誰?”


    風童想起乾元的原身便是柳樹。


    而之前跟著蒼狼逃出的妖魔總共也不過十幾人,她已經殺了三個卻還沒見到乾元,現在她便很懷疑這株柳樹是乾元傷重後化成的原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是我們討論的重點嘛!”


    楚腰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把它拔了它有可能會死,可你要是不拔,良辰就必須得死!你想要看到哪種?”


    “嘁,小孩子才做選擇,作為大人的我,全都要!”


    風童知道楚腰心裏隻有良辰,為此她傷害任何人都沒有心裏負擔。


    可風童不一樣,在她看來不是敵人就是朋友,如無必要實在不必把事做這麽絕。


    但說歸說,風童依舊有些發愁。


    她嚐試著小力拔了拔透明柳樹,果不其然的柳樹明顯顫栗了一下,拚命的紮根不讓自己被拖動。


    凡事有因必有果,風童想這裏既然能有溫泉這等異象,那麽必定有操縱他們的陣法一類的東西。


    這時她的手無意識的放到腰間。


    之前被楚腰砍到的傷口已愈合,但仍舊有些痛。


    風童靈光一現的想到了她的妖神之力,這種快速治愈傷口的神奇力量用到這株柳樹身上同樣也行吧?


    想到就做的風童,內視自我費力的扯出一縷妖神之力通過指尖輸送到柳樹上。


    慢慢的柳樹不再抗拒她,甚至張開枝葉讓自己長得更大了些好吸取那縷妖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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