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呂寂醉的已經癱倒在桌上了。


    他身體已醉但意識卻清醒著,感覺四麵八方都開始晃動起來,那幾個人都沒在看他。


    可他還是感覺到有一股鄙夷的目光襲來,他四處找找不見,覺得腦袋更痛了,有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但事實是他醉的連手都抬不起來。


    嘴角好像不受控製的流下口水,好像有人在他腦子裏“邦邦邦”的狂敲,甕甕的痛響迴蕩在靈魂中,呂寂身子不受控製的縮到了桌子底下。


    淩紅綃早去了外麵吹風,風童正提著酒壺“鐺”的放到淩靈麵前,便聽到身後一聲巨響。


    長桌的另一邊空無一人,酒碗還“哐哐”的打著轉。


    “呂師兄,你沒事吧?快醒醒!”


    幾人合力將他從桌子下拖了出來,風童見他眼睛木愣愣的,連忙拍打他的臉。


    “靈力……我要……靈力。”


    喉嚨慢慢的咳出幾個字,呂寂死死的拉上風童的手。


    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室內一時陷入沉默


    “我去找表姐!”


    淩靈對於這個姐夫越來越不滿意,但還是立刻奔跑出了房間。


    喝了許多酒卻絲毫不見醉意的洛玄蹲下,風童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反而有種安全感。


    洛玄表情鎮定,幹淨利落的翻了翻呂寂的眼皮,又大力掰開呂寂拉著風童的手。


    “他這是體虛,輸些靈力給他就好了。”


    洛玄言罷看了風童一眼,眼睛裏的鎮定感染了風童。


    他握住呂寂的手掌,分出一股靈氣從手掌進入呂寂體內,虛弱的身體得到救濟。


    呂寂終於從冷汗涔涔的狀態中醒來,他迷茫的睜眼,張開嘴卻沒有聲音發出。


    “我也來,好歹我也是個師弟。”


    梵央接上洛玄的空,也將靈力輸送入呂寂體內。


    而等到風童的靈力走遍呂寂全身時,他的眼神終於清明起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呂寂的淚卻真真切切的掉下來了。


    “我呂寂對諸位真是無以為報,我何德何能才能認識你們啊……”


    呂寂苦笑起來,無奈的閉上眼。


    “怎麽樣,好些沒有?”


    淩靈的聲音打破悲情的氣氛,她拉著僵硬的淩紅綃進來。


    淩紅綃是在山林裏被淩靈找到的,一聽見呂寂暈過去,她差點沒跟著暈過去。


    迴到屋內,看見心中曾經的英雄頹唐的躺在地下,她簡直心如刀割。


    “呂師兄?說話呀。”


    淩紅綃慢慢的蹲下,眼中有淚卻死咬住唇不發一聲,淩靈看不過拍打了呂寂的肩膀,將他喚醒。


    “咳咳,綃兒?不好意思又讓你擔心了。”


    呂寂休息片刻又加上體內多了靈力,便在淩紅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握住淩紅綃的手,呂寂剛要一笑,腦中卻傳來一股劇痛,雙眼發直有蜿蜒的黑線爬過。


    他沒有放開淩紅綃的手,心底的欲望占據了上風,不再是被動的輸入而是主動吸取。


    呂寂在劇痛中,控製不住的吸取淩紅綃的靈力來。


    按理來說,吸取靈力要麽是在宿主極弱,或者願意的情況下才能發生。可是此刻的淩紅綃完全沒有防備,她體內的靈力就以最快的速度向呂寂湧去。


    “啊……”


    淩紅綃觸電般的顫抖,大聲尖叫起來,表情痛苦的如靈魂被炙烤。


    這一幕來的太快,大多數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風童眼疾手快一把打向呂寂後頸,將他打暈。


    洛玄扶著呂寂到了床邊,剛要將他放上床,淩紅綃卻轉身進來,讓他等等。


    淩紅綃表情哀戚,洛玄自己雖難以體會情感,卻知道她現在幾乎要崩潰了。


    “師姐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我想了想,我們還是把呂師兄關起來,你捆死他。”


    “讓他出不了門。”


    “關起來?”


    洛玄冷靜的反問,雖然他早有這種想法,可這從深愛呂寂的淩紅綃口裏說出不易於天方夜譚。


    “是,將他關起來,直到我們迴去為止。”


    淩紅綃從懷裏掏出金珠,金光璀璨中卻仍有一小塊地方是黑暗。


    “他對我都能動手,更不可預想如何對你們。”


    “我想清楚了,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裏了。風師妹也說了這裏易進難出,趁著我們還有金珠快走。”


    淩紅綃狠心的看著洛玄將呂寂捆了起來,輕輕的帶上房門。


    對於離開的提議,眾人都很讚同,剩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將金珠充滿能。


    幾人合計了一下,如果風童去結清她在靈力賭場的報酬,洛玄也提現打擂賺到的靈幣,差不多便夠他們迴去了。


    事不宜遲,眾人便決定風童與洛玄立刻迴靈力賭場,結清靈力後就來山穀與四人匯合,他們再一起迴雲山。


    是的,淩紅綃拿到金珠後,發現其底部有一個小小的“雲”字,字體下方有刻度,隻差最後一點便能歸零。


    “綃兒,我渴。”


    呂寂被捆在椅子上,小聲的喚趴在桌上已經睡著了的淩紅綃。


    淩紅綃揉揉疲憊的眼,看到了呂寂蒼白卻溫和的臉,連忙去幫他倒了一杯水。


    呂寂醒後得知自己差點將淩紅綃靈力吸幹後,沉默了許久後,便順從的任洛玄將他捆了起來。


    “這麽做是對的,沒事,你們來吧。”


    呂寂自己有心改變,但心底卻常常有賭欲刮撓著他,他好幾次都劇烈掙紮起來,但隻是自己獨自痛苦,並沒試圖去磨破繩子之類的。


    最初淩靈和梵央還虎視眈眈的守著他,到後來看他痛苦到極點,卻讓他們一定小心他時,他們便鬆了心歎了氣。


    呂寂喝完水,唇依舊有些幹燥起皮,淩紅綃小心的拿帕子沾濕他的唇:


    “喝水太多就無法自身消解,隻能這樣辛苦你了。”


    “沒事,綃兒,你不怪我我就很開心了。”


    淩紅綃苦澀一笑,呂寂帶著椅子蹦跳著反轉,這樣他人背對著她,手卻到了她麵前。


    “牽牽手,乖。”


    淩紅綃看著他孩子氣的動作,心頭一軟將手放了上去,縱使洛玄警告過她在離開前不要在和呂寂有肢體接觸,但她還是拉住了他幾根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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