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同性,風童也不禁為她的美貌失了神。


    “不用了,我們是來找人的。呂寂,你知道嗎?”


    少女純潔無害的眨了眨眼,猶如清晨露水顫動了綠葉,美好的不忍觸碰。


    “好,請跟我來吧。呂公子正在‘禪燈房’解上古殘局。”


    三名女子踏踏的腳步聲在變幻的空間中響起,放眼望去第二層空無一人,四周都被黑暗掩蓋,隻有頭頂有一抹如影隨形的光亮。


    少女似乎明白她們的疑惑,“靈力賭場第二層沒有大廳,每位客人都依據自身喜好在包房行賭局。”


    這裏的環境是出乎預料的清幽,跟著少女的步子,前方慢慢出現朦朧的光亮,腳下也不再是虛無。踏著青石板前進,腳邊卻漾起陣陣漣漪。在翠綠掩映中,露出一方紅頂的四角小亭。


    四野寂靜無聲,隻有呂寂一人麵對著棋局,正低頭執子思考著。


    亭內節氣輪換,忽而烈陽當頭,忽而細雨霏霏,但這都完全打擾不了他。


    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天際,“呂寂!”


    淩紅綃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她跌跌撞撞的向亭子跑去,力氣大的連風童沒抓住她。


    “綃兒?”


    呂寂聽聲抬頭,一抹春陽微笑綻放在他臉上,他粗魯的擦去眼中流出的血淚。


    “慢些,我馬上就要贏了。”


    呂寂對近在身前淩紅綃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又認真的看著棋局。


    風童也連忙跑過來,瞧見呂寂的棋局卻傻了眼,呂寂執黑子。


    黑子已經被白子絞殺的毫無反抗之力,他怎麽還敢說翻盤?


    他皺眉想了又想,終於落下一子,雖然暫時不死,卻依舊身陷頹勢之中。


    風童有心要說什麽,卻有一聲“嗯?”從呂寂鼻間哼出,他斜睨風童一眼,眼裏是吃人的寒光。


    “師兄,我們迴家吧,別再賭了。”


    淩紅綃好言好語的說著,呂寂卻置若罔聞。


    淩紅綃呆了呆看向風童,咬牙將棋盤掀翻,黑子白子混亂一地。


    呂寂手呆立在空中,一顆黑子滴溜溜打著轉,亭內紅光閃爍。


    “你在幹什麽!我要贏了,淩紅綃,我都要贏了!你卻這樣阻撓我!”


    “這可是我所有的靈力了啊,所有的啊!最後的啊!”


    呂寂又哭又笑起來,額上的青筋暴起,又伸手死死的搖晃著淩紅綃。


    原來賭,真的能讓一個好人變壞……


    風童不再克製周身靈力,召出幾條綠藤將呂寂捆的死死的,又將能麻痹靈力的藥注入他體內。


    她一個拖著兩個,艱難的迴了靈力賭場第一層。


    “堅持住!師姐,堅持住!”


    淩紅綃耗費了太多心神,又被呂寂氣的幾乎忘記自我,眼下呆呆的倚靠在風童肩上。


    催動靈力讓斂霧飛的更快些,風童又迴頭看綁著呂寂的洛玄。


    “用靈幣在這裏租間小房子,將他們暫且安置下來。”


    洛玄最後將他們安置在了賭界的一處小山穀裏。


    風童給淩紅綃服了不少靈藥,看她精神明白了,才和洛玄一起離開。


    呂寂昏迷幾日才醒,醒來後的他卻完全不記得自己曾做過那些事。


    直到他看到淩紅綃被捏的青紫的手腕,猛烈的刺激下,無數影像在他腦中奔過。


    “綃兒,對不起,對不起……”


    呂寂語無倫次的道歉,他愧疚又痛苦的眼神讓淩紅綃心底一刺。


    “你真的什麽也記不得?”


    淩紅綃半信半疑間還是撫上了呂寂的臉,他痛哭著點頭,使勁的用手捶著地。


    呂寂這一番變化讓淩紅綃心悸不已,但看他絕口不再提“賭”,又鬆了鬆心。


    梵央和淩靈在外遊蕩許久終於迴來,但奇怪的是誰也不理誰。


    淩紅綃見狀,有心緩解氣氛,便組織大家來山穀聚聚。


    剛開頭,她就先向風童等人道謝,若不是他們,她和呂寂還不知在哪。


    她一說完,呂寂也沉重的站起身:


    “作為師兄,我對不起大家。”


    山穀小屋內,呂寂舉起一杯酒喝下,又向眾人重重鞠了一躬。


    麵對呂寂的道歉,眾人都沉默,誰能想到一開始運氣最好的人,如今卻這麽頹唐。


    “我們還是籌劃一下何日離開吧,這裏實在不是個好地方。”


    淩靈低頭玩著手裏的杯子說道。


    “好。”


    呂寂喝下酒,臉也紅潤起來,豪氣萬丈的掏出金珠。


    其中的光芒璀璨遠勝之前,“我們隨時都能迴去,今夜有酒今夜當醉!”


    也許是覺得無臉見人,呂寂咚咚咚的灌自己酒,暈趴在桌上的他眼神迷糊起來,又拉著淩紅綃說:


    “綃兒,我知道錯了,我絕對絕對不會再犯了!”


    他做出三根手指向上發誓,淩紅綃苦澀一笑又灌了他一杯酒。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心事,咚咚的酒液讓他們似乎迴到了最初的懷抱,母親的肚子裏,安全而溫暖。


    飲酒行樂間是言笑晏晏,堆積在心頭的話,嘩啦啦的就傾倒出來。


    “風童小妞,你說我怎麽辦啊?淩靈我想和她解釋,可是她根本不理我啊。”


    梵央嘴叼著酒杯,惆悵的拉著風童袖子問。


    “解釋什麽?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嘛?”


    風童看著淩靈正一個勁的向洛玄解釋“狗屁師兄”的含義,不由嘻嘻笑了起來。


    “就是,哎呀,我也說不清。”梵央皺眉,眼神盯著酒碗打轉,“應該是沒有吧。”


    “那你這麽撩人家?”


    風童幾乎要噴出一口老血,但那邊淩靈好像已經從演說,上升到拉著洛玄的手訴衷情了?


    “我撩什麽了?我一直都一樣的態度對你們啊!”


    梵央托腮,玉麵朱唇倒真有幾分貴公子樣,又瞟見洛玄那邊皺眉樣,嘿嘿冷笑道:


    “除了洛玄那死小子!”


    “唉,情字弄人。”風童搖搖頭清醒,又指著梵央說“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都一定要和別人說清楚,別讓人誤會也別讓人傷心。”


    “我當然知道,倒是你對洛玄是怎麽想的?我看你遠不遠、近不近的。”


    “實在是,不果斷,不果斷!”


    風童臉紅了,卻氣勢洶洶的走向洛玄和淩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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