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軍隻來了先遣軍,人數和穀粟軍相差極大,所以廝殺起來也極其費勁而且漸漸落入下風,唿爾查作為穀粟勇士武力當然不容小覷,孟阿澤當然還不是他的對手,沒有多久就被唿爾查踢下了馬背受了傷。


    在致命的一刀襲來的時候孟阿澤趕緊躲開,堪堪躲過了那一擊,差一點就要死了,心有餘悸一喘氣,憤恨地等著唿爾查。


    不過唿爾查誌不在孟阿澤,所以也沒有再和孟阿澤多周旋,剛才他就注意到了阿靈,身手了得已經連續斬殺了幾個穀粟勇士了,若是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唿爾查過來的時候阿靈正在和一人陷入膠著狀態,一時間還真沒有察覺到旁邊有人來了,還好高湛昱一直關注著這邊,在唿爾查大刀砍下之前率先截胡與他打鬥了起來。


    阿靈當然知道剛才是發生了什麽事,後背激起了一層冷汗,當下也不敢再耽誤了,奮起踏上馬背向前一個俯撲,便將刀刺進了前麵人的胸口,一刀斃命。


    即使如此,秦軍還是漸漸落了下風。


    未免損失過多,阿澤上馬之後命令部隊慢慢往後移,等援軍來了之後再將敵軍一網打盡。


    唿爾查也察覺到了阿澤的用意,所以在深入秦國的時候便用穀粟語命令手下找準機會撤退,本來他們這次出征也不是為了斬殺秦軍,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沒有必要再多浪費時間了。


    就在此時,秦軍援軍也趕來了,見此唿爾查大驚,留下一部分人斷後,他則是帶著其他人逃跑了。


    阿澤倒是想乘勝而追,但是無奈穀粟族的人太團結了,留下的那部分人幾乎是在用命為自己族人換來時間,就與之廝殺中秦軍就感覺到了他們的意誌:要想往前追,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因為留下的那部分人太難纏,最後秦軍還是沒能追上唿爾查,派人查看戰況,雖說算是勝了,但是己方也是損失了不少,算的上是慘勝,若是再算是唿爾查帶走糧食,其實這場戰爭,是秦國輸了。


    阿靈一向好勝,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不能接受,忍了許久到底是沒有忍下去,將馬鞭打在馬背上揚長而去。


    怕阿靈出事,高湛昱第一時間追了上去,孟阿澤因為還要處理戰後事一時間還走不開,看高湛昱已經追上去了也放下了心,對高湛昱他還是信得過的,已經能將妹妹好生生地帶迴來。


    雖然一直待在京城,但是阿靈的馬術一點都不比高湛昱差,一時間高湛昱還真追不上阿靈,急的在後麵大喊:“阿靈,停下來。”


    高湛昱的話阿靈還是能夠聽進去了,拉住了韁繩,還沒等高湛昱放下心來又做了讓人擔心的事情——馬還沒有站穩她就從馬背上跳下了地,氣唿唿地走到一塊石壁麵前,抽出馬鞭往石壁上抽打發泄。


    高湛昱站在一旁並不阻止,等阿靈發泄完了他走上前輕聲問道:“氣消了嗎?”


    阿靈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抿直嘴唇默默的不發一言。


    見阿靈發泄夠了,高湛昱靠在石壁上雙手環抱在胸口看著她說道:“這次戰爭結果已經算是好的了,我們曾經經曆過更慘烈的戰鬥五萬人出征,迴來三千,每個人都身負重傷,穀粟族驍勇善戰,又極為團結,他們對大秦的掠奪已經刻在了腦子裏,隻要穀粟一天不歸順,這樣的事情就不會停止。”


    “那我們就將他們打得歸順。”阿靈恨恨說道。


    高湛昱失笑,他也不想打擊阿靈的,但是還是得讓她知道現實才行,打仗並不是僅憑著一腔熱血就能了事的,它殘酷地讓人心驚。


    “要是這麽容易,孟將軍也不會再此駐紮了幾十年了。”高湛昱說道。


    一聽這話阿靈就泄了氣,雖然她驕傲自大,但是對自己是什麽水平還是清楚的,雖然她功夫了得,但是論行兵打仗,還真是有些挫敗,這件事在孟立樹給她輔導的時候便知道了,阿靈不是一個會團隊協作的人,無法與人互助,所以孟立樹給她的評論是,為將萬夫莫敵,為帥禍害蒼生。


    雖然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情,但是阿靈也知道,這是事實,也因此讓孟立樹對她更加愧疚——因為阿靈從小沒有在父母身邊,所以她,長歪了,不知與人分享,不知團結是何要義,不知服輸,也不知後退。


    見阿靈低下頭高湛昱心中一緊,阿靈不應該是垂頭喪氣的,她天生就應該恣意妄為無憂無慮,趕緊安慰阿靈說道:“雖然難,但是也並不是不能做到的,眼下朝廷不出兵隻讓我們留守,若是真要出擊,百萬雄兵定能踏碎穀粟。”


    聽了高湛昱這話阿靈心裏好受了許多,憤憤說道:“到時候我定首當前衝,割下穀粟王的頭顱。”


    阿靈和高湛昱迴去的時候戰場已經打掃幹淨了,屍體也已經收斂放上了木板車,見阿靈迴來,阿澤沒好氣衝到她麵前,使勁瞪著她。


    阿靈自知有錯,縮著脖子任憑阿澤打量。


    要處置阿靈孟阿澤還真不舍得,但是她又確實是犯了軍規的,若是如此放過定會引起部下的不滿。


    “念在初犯,迴營之後刑十杖。”孟阿澤大聲吼道,勢要在場的全部人都聽見。


    錯了就要認罰,對此阿靈並無異議,中氣十足站直迴到:“是!”


    在孟阿澤過來的時候高湛昱就已經在考慮如何將阿靈的罪責給免除了,孟家軍治軍森嚴,他並不認為這件事可以就此了結,在孟阿澤說出處罰的時候,他已經在心中盤算好了如何讓阿靈的受罪少一些。


    迴到軍營阿靈先被帶去杖刑,而阿澤則是帶著屍體讓農民們認領,高湛昱當然是去守著阿靈。


    行刑的兩個人高湛昱已經打點過了,對於他們來說,雷聲大雨點小行刑的時候聲音大但是並不落到實處這種事他們是手到擒來,況且就算高湛昱不說,就憑著阿靈大小姐的身份,行刑的人也是不敢下狠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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