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鬆開了她的下巴,站起了身,似乎是在房間裏踱步。


    雲舒見他放開了自己,便趕緊挪動身體,她正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地時候,男人的聲音突然輕飄飄地傳來。


    “丫頭不乖啊。”


    這麽一句輕描淡寫的話都把女孩著實嚇了一跳。


    雲舒收迴腳,重新坐迴了床上,她小心翼翼地,唿吸都不敢大聲。


    “丫頭幾歲了啊?”


    “......”女孩拘謹地抱住自己的膝蓋,一點都不敢動,生怕惹惱了他。


    “我問你話呢,不聽話的小孩可是要被罰的哦。”


    “......我不是小孩了。”女孩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委屈巴巴的話,讓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小孩果然是小孩。男人輕笑。


    “那你幾歲了?”


    “十五了。”女孩說自己的年齡時,底氣倒是很足。


    男人又道:“那你師父在哪?”


    “誒?”雲舒有些懵掉了,這兩者有什麽關係嘛?剛才才問她的年齡,現在就突然問她師父在哪,這個人說話真的是有一搭沒一搭。


    “我師父.......”雲舒猶豫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這麽問的,他既然能找到自己,能進自己房間,那麽他是如何完美地錯過師父的房間的呢。


    要知道,她師父可是就住在她隔壁,這個男人是眼瞎呢,還是蠢呢?


    男人道:“說。”


    “我師父就在隔壁。”雲舒最終決定還是將師父賣出去吧,要不然她現在被這個瘋子困在這裏出不去,也根本無法通知師父。


    男人笑了,“我知道。”


    “?”雲舒一臉無語,“你知道你還問我,你是不是有病?”


    然而接下來,她的臉就被一把冰冷的匕首貼上了。


    “你,你要滅口?”雲舒故作鎮定地開口道。


    “嗬,問問你師父。”


    “?”


    接著一道勁風刮過,雲舒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當她再睜開的時候,屋裏已經被蠟燭的燭光點亮了。


    隻見屋子裏站著兩個氣勢相當的男人。


    一個是她師父,另一個,應該就是安瑾齊了。


    安瑾齊身著墨色蟒紋錦袍,身材精壯,個子很高,也是個英俊的公子哥,或許是因為自小長在皇宮,與葉言初站在一起的時候,平添了幾分貴氣。


    雲舒本來是憂心惶惶的,但是隻要有葉言初在,她就不再害怕了,安瑾齊有師父來應付,她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不要讓自己落入困境,到時候還要連累師父分神去救她。


    想到這裏,雲舒悄咪咪地往床裏麵挪了挪,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葉言初和安瑾齊四目相對,互相正麵看著對方。


    安瑾齊笑了:“無言閣閣主,久仰久仰。”


    葉言初臉上沒什麽表情,他淡淡地開口道:“殿下破了我設下的結界。月黑風高夜潛入我徒兒的房間,費這麽大功夫,所為何事啊?”


    “哈哈哈,閣主覺得我此次前來是為何事啊?”


    “若是殿下中意我那傻徒兒,明說就是了,反正殿下就住樓下,天一亮我就帶著徒兒去拜會殿下。”葉言初竟然能講出來這種話?雲舒驚了。


    雲舒緊緊地握緊了雙手,心裏有些忐忑,她不明白師父這樣做的用意。


    師父竟然會說:“你要是鍾意我那個傻徒兒.......”


    雲舒汗顏了。


    這年頭連徒弟都不好做了,不都是一般出事後,有啥事師父擋在前麵,徒兒在後嘛?


    她怎麽感覺自己是被師父賣了呢?


    師父這麽做應該是有自己的考慮的吧?


    ---------


    夏韶光是被人喊醒的。


    緩緩睜開酸澀的眼睛後,她偏了偏腦袋。待看清周圍的麵貌後,她激動地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隻見她正身處在一間很有曆史感的屋子裏,房間裏的陳設都相當考究,屋子裏除了自己,就隻有一個穿著綠衫子的小女孩,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有些瘦弱。


    “我這是……真的穿進來了?”


    “小姐,您可算醒了!咱們要快些梳洗,宮裏頭已經來人了。”丫鬟春花上前扶著她下床,很是焦急的樣子。


    夏韶光剛剛穿進係統裏,一時之間還不了解眼下的情形,隻得糊裏糊塗的按照春花的意思來。


    可誰知她的腳剛一著地,屁股上便傳來一陣酸痛。


    “k,奸商啊,這一腳踹的可真疼。”


    是的,她身為這個係統的大boss,是被係統代理商一腳踹進來的。


    可是春花哪裏知道她的痛處呢。


    夏韶光忍著痛跟著春花來到梳妝台前,剛準備慢慢地坐下,她就被心急的春花一下子按在板凳上。


    那一瞬間,嘖嘖,別提有多酸爽了。


    真的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春花瞧見了,很是擔心:“小姐,您怎麽了?”


    “沒,沒事。”夏韶光擠出一個很是勉強的笑容,“我就是中風了,嘴有點歪。”


    “中風?那奴婢這就去請大夫。”春花有些慌亂。


    “誒!不用。那個,你剛才說宮裏頭來人了,是怎麽迴事啊?”夏韶光向她打探道。


    春花顯然是很意外她會這麽問,但還是一五一十地迴答道:“前些天宮裏頭不是傳消息來說,皇上有意給小姐指婚麽?今日便是宣旨的日子。李公公天剛亮就來了。”


    “啥?指婚?”夏韶光一臉黑人問號。


    “是。小姐不必擔心,您可是丞相府的千金,皇上給您找的夫婿也一定是家世頂好的。”


    “不是,這,這太突然了。”夏韶光眉頭緊皺,她不知道係統這麽安排到底是幾個意思。


    “那男方是誰啊……”


    說到這裏,春花突然神秘了起來,她附在夏韶光耳邊輕聲道:“有消息說,是六殿下。”


    。。。。。。


    得吧,反正這個模式是自己挑的,當初係統代理商讓她選,一個什麽王者農藥......


    夏韶光想著,自己母胎單身26載,總是磕別人的cp,像什麽胡歌和霍建華,哪吒x敖丙,忘羨,博君一肖,林黛玉x伏地魔,賈玲x權誌龍。


    浸淫在小破站的那些年,她什麽大熱cp都沒少磕,現實生活裏也是把把冰冷的狗糧強行往臉上拍,現在終於有機會磕自己的cp了。


    這叫她如何能把持的住?


    有的人壞事做盡,不知悔改。


    有的人曆盡艱險,矢誌不渝。


    敢於迷途知返,便是真正的難能可貴。


    拚命的付出撲了空,才能長記性。


    一次次的失望攢夠了,才會下定決心頭也不迴的離開。


    他們想要把我推向深淵,可他們不知道,我本來就來自那裏。


    我既然來自深淵,就不會懼怕再跌進低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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