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修習任務有些奇怪,既不是寫字,也不是畫畫。


    而是——變戲法。


    要是葉言初那個大魔頭知道小丫頭將修習法術稱作變戲法,估計眉毛都要氣歪了。


    雲舒還舒舒服服地窩在被子裏的時候,就被少年一把揪了起來。


    一番梳洗過後,雲舒被提溜到了開闊的後苑。


    隻見園子的空地上放著兩口大水缸,一口裝滿了清水,一口則空空如也。


    這是?胸口碎大缸?


    雲舒懵了。


    少年解開了女孩被封住的靈脈,教她了幾句心訣,命她學著運轉靈力。


    女主用力地推出右掌,連她的臉都在用力。


    雖然女孩心裏覺得自己這個姿勢很像是在出恭,但是也還是乖乖照做了。


    然鵝一會時間過去,什麽異象都沒有發生。


    少年不解地皺緊了眉頭,師父說過,是要將她的靈脈打開了就可以。


    “我,我再試試。”說著,女孩又重複了一遍,使出全力。


    然鵝還是無濟於事。


    少年走到女孩麵前,探了探她額間的封印,靈息真的就如一灘死水,了無生氣。


    少年側了側身,指著不遠處的大缸說道:“你將那口缸當作對象,攻擊它。”


    女孩點了點腦袋,照做了。


    結果一下子女孩感受到了體內有一股強烈的熱氣洶湧著,她奮力一擊,一陣瓷器炸裂的聲音傳來,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見到那口大水缸四分五裂後,她愣住了。


    這,這,這是她幹的?


    “大哥——哥!”雲舒正要喊葉言初,卻隻見本來站在自己身邊的少年此刻卻離她數丈之遠。


    “你怎麽了?”見少年捂著心口表情嚴肅,雲舒有些擔心。


    少年很是意外,他原以為雲舒從未修習過法術,剛開啟了靈脈,不一定能成功激發出靈力,便沒有怎麽注意距離。


    沒想到方才他隻是站在她旁邊,就被她使出的靈力波及到,被擊向了數丈之外。


    雖然他是因為掉以輕心沒有防備,突然被偷襲,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女孩體內封存的靈力是何等渾厚。


    “大哥哥!”雲舒向少年跑去。


    少年一把將她攔住:“不用過來了。”


    少年就站在數丈之外的地方,繼續指導著她操控靈力。


    奈何這是小丫頭生平第一次使用靈力,七打八打的,沒個精準度,一會將樹擊倒了,一會兒又將土塊整個擊起來了。


    少年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養了快到一年的花兒,就快到開花的時候了,他剛來到青巒山的時候親手種下的枇杷樹,他精心修剪的矮灌木……


    全都!被他的那個磨人精弄得麵目全非了!


    “夏雲舒。”少年冷厲的聲音傳來,聲音激動中帶著些許顫抖。


    女孩趕緊停了下來,緊張地負著手不敢看他


    這是住在這裏的這麽多天裏,少年第一次叫她全名。


    少年一步一步向前,緊皺著眉頭沉聲道:“可以了。不用再練了。”


    再練他就要氣得吐血身亡了。


    雲舒不好意思地搓著手:“大哥哥是覺得雲舒很厲害麽?”


    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能像他們一樣變戲法,之前這種高超的戲法她可是連見都沒見過。


    少年看著園子裏的一片狼藉,隻能無奈地扶額,他咬牙道:“現在已是傍晚,去洗洗,過不多時便要吃飯了。”


    “好!”一聽到吃,雲舒就立馬來了勁。


    小丫頭蹦蹦跳跳地離開後,少年無力地蹲了下去,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的花兒,他的樹,他的小心肝兒……


    用飯的時候,飯桌上很是安靜,雲舒有些不太習慣不被大魔頭罵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隻見少年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木訥地吃著飯。


    大魔頭這是怎麽了?


    大魔頭四周仿佛下雪了似的,陰寒逼人,這個節骨眼上,雲舒不敢惹他。


    直到這頓壓抑的飯結束,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迴房休息的時候,雲舒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竟敢向他搭話:“哥哥,你不開心麽?”


    嗬,開心,怎麽不開心,我的好徒兒啊,可厲害了,將為師辛辛苦苦種的靈花靈樹全打得稀巴爛呢!


    話到嘴邊,就成了:“無事。快去睡吧。”


    雲舒點了點腦袋:“好,那哥哥也早些休息。”


    少年駐足在原地,看著女孩輕鬆離去的背影,心裏又氣又無奈。


    他在心裏反問自己:葉言初,你現在可是被擼順了毛的貓,被那個磨人精折磨得沒了脾氣了都。


    少年略微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推門進了自己房間。


    夜裏雲舒睡不著的時候突然想到,之前玉汐姑姑說過再過半月就是大魔頭的生辰了,那這樣,她豈不是就可以吃到許許多多好吃的了?到時候師祖爺爺和小河哥哥不就也會來了?


    來了之後,若是再住上幾天,那她豈不是要有幾天舒坦日子可以過了?有小河哥哥陪自己玩,不用再單獨麵對那個大魔頭了,唉,光想想都覺得開心。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一次在飯桌上,雲舒假意問起葉言初想要什麽禮物,實則是為了打探小河哥哥他們何時會來。


    誰知少年突然變了臉:“我從不過生辰。”


    “為什麽吖,我從小就希望我有十個生辰可以過呢。”


    “說不過就不過!”


    雲舒委屈:“我就是問問,你發什麽脾氣啊......”


    少年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會把女孩惹哭,但是他可是葉言初,怎麽可能輕易向別人服軟呢,於是乎他就嘴硬地什麽話都沒說。


    雲舒道:“誰想給你過生辰啊,我要不是想見到師祖爺爺和小河哥哥,你以為我會問你嗎?”


    少年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瞥向她。


    可小丫頭還在不怕死地埋怨著:“我早就受夠你這個大魔頭了!天天就愛欺負我,我想和小河哥哥玩!你這個不講理還愛發脾氣的大魔頭!”


    少年氣得臉陰沉沉的。


    “夏雲舒,你是覺得我這些天對你太好了是嗎?”


    “你對我好?呸!”


    “夏雲舒!”少年抬高了音量。


    “你兇我......”小丫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又哭!


    “你......”少年正欲脫口而出的難聽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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