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拳山莊不比崆峒,不管是在人數上,還是在門派的麵積上,可以說,本拳山莊在崆峒派麵前,完完全全算不上是什麽門派,還不如說是一個大的客棧。


    歐陽一語雖然最近失去了很多的權力,但再怎麽說這也是名正言順的莊主女兒,何況今日又來了這麽多特殊的人。


    那常明宇就算是再有膽量,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不答應歐陽一語的命令,也不敢在中暗自出一些小計謀,隻能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來了。


    一個小的露天廣場,地麵使用普通的青石磚鋪墊,廣場內擠滿了人,男女弟子很自然的分成了兩麵,那常明宇,自然是站在男弟子的前麵,但是他此時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很是不安,或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或許是那趙築邶時不時掃來的不明含義的笑意眼神。


    歐陽一語和問青天幾人,自然是在廣場的人群的前麵,雖然弟子們已經很擠了,但仍然給幾人留出了一塊空地,至少也是個認可的表現。


    問青天摸了摸肚子,他是真的有些餓了,也不知道這趙築邶又要出什麽幺蛾子,難不成正要找幾個好看的女弟子帶迴崆峒,那不會被韓錦一活活撕了啊?


    歐陽一語此時隻能麵色平靜的看著眾弟子,心裏不禁也是一陣思量。


    女弟子的最前麵,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女子,麵色平靜的看著歐陽一語,是那般直直的盯著,劉誌詠可是觀察的仔細,悄悄用手碰了碰趙築邶,給他一個眼色。


    趙築邶也看去,隻見那女子眼中似有疼愛之色,趙築邶壞笑的看了劉誌詠一眼,倆人眼中盡是充滿惡意的笑意。


    問青天有所察覺,見倆人這般神色,隻能是輕揉額頭苦笑,雖然不知道說發生了什麽,但隻要是倆人露出這般猥瑣的笑容,多半不會是什麽善事。


    “趙公子,您請吧。”歐陽一語見弟子安靜了下來,便對著身旁的趙築邶說道。


    “哦。好好好。”趙築邶嘿嘿一笑,一指那深情看著歐陽一語的女弟子說道:“那個女子,叫什麽名字?”


    歐陽一語看去,又低下頭,小聲說道:“她名叫王靜,在我山莊,已經算是大弟子了。”


    趙築邶嘿嘿一笑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錯,不錯啊。”


    歐陽一語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


    趙築邶笑著掃視了一眼王靜,王靜看了看趙築邶,眼中出現忌憚神色,趙築邶心裏一樂,果然,這倆人有小秘密。


    趙築邶眼光掃過王靜,掃過眾多女弟子,掃過男弟子,最終,將眼光放在了常明宇的身上。


    常明宇瞬間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隻覺得渾身很不舒服,見趙築邶臉上的笑容不懷好意,常明宇下意識的便要低下頭去,可是他的性格不允許他這麽辦,隻能強撐著抬著頭,露著笑臉。


    趙築邶見常明宇臉上還是笑臉,冷笑一聲。


    常明宇抬起腳,想著趕緊逃跑,卻被趙築邶喊道:“常明宇,咱們門派的第一大弟子,嘿嘿,上來幾步,我好好瞧瞧你。”


    常明宇低下頭,咬了咬牙,沒有辦法,現在跑是來不及了,隻能撐著笑臉,往前走了幾步拱手說道:“趙公子。”


    趙築邶點了點頭,走著四平八穩的外八字,慢慢的繞著常明宇一圈又一圈,一邊看一邊歎息,那歎息聲,惹得常明宇很是不舒服。


    “趙公子,您...您歎什麽氣嘛...”常明宇笑著問道。


    趙築邶‘嘖嘖’兩聲說道:“可惜啊,可惜...”


    常明宇心裏‘咯噔’一聲,但還是強撐著笑臉問道:“趙公子,我身體好得很,沒什麽可惜的。”


    趙築邶慢慢走到常明宇身後,停下腳步說道:“不不不,我當然不會可惜你的身體,若隻是傷殘,倒還好說,我覺得可惜的是,這麽好的年紀,就是你生命的盡頭了。”


    常明宇還未等趙築邶的話音結束,快速的轉身,狠狠的一拳就要朝著趙築邶的腦袋砸來。


    趙築邶比常明宇更快,腰間的扇子猛地抽出,扇子一開一合之間,趙築邶便來到了常明宇的身後,麵色平靜的,一揮扇子,將扇子上的血跡甩去,冷冷的迴頭看著那正捂著自己脖子大口喘息的常明宇。


    常明宇猛地摔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著,慢慢的,便停止了抽搐,隻是那屍體仍不斷的往外流著血。


    眾弟子瞬間就有些亂了,那些聽從常明宇的弟子更是心驚,偷偷的往弟子後麵躲,那王靜倒是臉上有著幾分喜色。


    趙築邶一合扇子,將扇子插入腰間,也不管眾弟子的眼光,笑著朝著歐陽一語走去。


    歐陽一語是被震驚到了,沒想到這趙築邶讓她將弟子聚來,是為了殺那常明宇,更沒想到的是,豁然出手的趙築邶便是一下封了常明宇的喉嚨,直接就將本拳山莊大弟子殺掉了。


    趙築邶走到歐陽一語身邊,附在歐陽一語的耳旁,小聲的說道:“我隻能幫你到這了,你我有過共同的經曆,幫你一下,你也不必放在心中,之後的事,便要靠你來解決了,就算是最後你的父親迴不來,就如我的遭遇一般,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趙築邶又拍了拍歐陽一語的肩膀,笑著走到歐陽一語的身後。


    常明宇的死,在眾弟子心裏還是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至少就在現在來說,眾弟子看著那歐陽一語的眼神,多都是敬畏和恐懼神色。


    本拳山莊中弟子早已知道,那常明宇的司馬昭之心,想著那常明宇和歐陽一語的競爭,多半是常明宇會贏,雖然很殘忍,但這卻是難以改變的現實,那常明宇一門心思地聯絡人心,大肆的拉幫結派。而歐陽一語卻如同任人擺布的小白兔一般,隻想著自己父親的安危,從來沒想著和常明宇怎麽爭權鬥勢。


    門內大多弟子,也都相信最後的贏家會是那常明宇,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僅僅是四個人的出現,就讓這情況改變了許多,那男子的出手速度,可謂是可怕至極,這可是本拳山莊的大弟子,雖然不是本拳山莊中拳法最好的,但肯定是領悟最深的,就這般被男子輕鬆斬於‘扇’下,實在是難以讓眾人接受。


    趙築邶剛才那小聲說的話,被問青天聽在耳中,笑著拉住趙築邶的胳臂,笑著小聲問道:“值得嗎?”


    趙築邶一笑,說道:“沒什麽值不值得的,我想這般做,我就這般做了,若是什麽事情做之前,都要問值不值得,豈不是很沒勁?”


    問青天笑著一打趙築邶的後腦勺說道:“你小子別給我打馬虎眼,老實交待。”


    趙築邶笑道:“嘿嘿,真沒什麽嘛,主要是心裏看不慣,還有,就算是這些弟子都不開心了,都要殺咱們,就憑咱們幾人的武功,說把這些弟子全殺了是麻煩事,但是若是跑掉,豈不是輕輕鬆鬆。”


    趙築邶說完,又語氣平淡的說道:“當初我有錦一,如今的她,誰都沒有,就連喜歡的人,都不能有。”


    問青天尷尬一笑,一拍趙築邶的後背,示意他往邊閃,趙築邶嘿嘿一笑,來到劉誌詠身邊,劉誌詠對著趙築邶擠眉弄眼,一個勁的示意趙築邶將歐陽一語拿下,趙築邶苦笑著擺手,示意萬萬不可。


    眾弟子許久都沒有說話,歐陽一語也是許久保持沉默,最後也是喟歎一聲說道:“常明宇危害了本拳山莊,如今已被山莊以莊法處決,之後的大弟子之首,便由王靜來擔當。”


    眾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恭敬地一拱手應了一聲是。


    歐陽一語說了一些聯絡人心的的話,趙築邶不忍聽的偷偷捂住了耳朵,這聯絡人心的話還不如不說,說著也沒什麽激動的神情,甚至還帶上了自己的憂愁,給眾弟子聽的迷糊,一部分人還以為本拳山莊今日便要解散了。


    歐陽一語說了兩句,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好,臉色一紅,隨意結尾之後,示意眾弟子離去。


    問青天此時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半死不活的靠在慕容清的肩膀上,細嗅著慕容清的體香,慢慢的都要睡過去了。


    慕容清用手摸著問青天頭,輕輕笑著,看了一眼偷偷看兩人的歐陽一語,臉上不自覺地笑容更盛。


    趙築邶感覺到氣氛尷尬,咳嗽了一聲說道:“歐陽啊,咱們也該去吃一些飯了,如今已經無後顧之憂,想必歐陽叔叔多半不會有危險,快些帶我們去吃一些飯吧,齋飯也行啊。”


    歐陽一語點了點頭,前麵帶路,慕容清輕輕將問青天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問青天知道這是慕容清的小心思,隻能是心裏苦笑,就保持這個動作,在眾弟子詫異的眼光中,來到了本拳山莊的一間房間。


    歐陽一語略帶歉意的說道:“幾位,不好意思,可能需要再稍等片刻。”


    問青天終於能坐在椅子山,不用頭靠著慕容清了,活動了一下脖子,笑著說道:“無妨無妨,好飯不怕晚,等一會也無妨。”


    歐陽一語笑了一聲,眼神複雜的看著問青天。


    問青天師從江才,本身就對人的感應有著很大的興趣,有一段時間還特意用布遮住自己的眼睛,鍛煉自己的感應能力,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師父那般,能夠不用眼睛去觀察四周,隻是可惜的是,問青天無論怎麽折騰,都無法過多感應身邊的環境,江才知道後隻是嘿嘿笑笑,給問青天的解釋是:自己也可能因為誤食過什麽有特殊功效的藥材,才能走到這一步,還勸問青天不要灰心,既然自己的聽覺強於自己,還有一對眼睛,就好好利用自己的優勢,多想著怎麽在自己的優勢上再進一步。


    雖然不如師父,但感應能力比正常人強上許多,問青天感受著來自歐陽一語的複雜眼神,隻覺得心裏有苦說不出,想著還是靠在大姐的肩膀上好,就小動作挪動椅子,問青天的椅子貼在慕容清的椅子上。


    慕容清還感覺有些疑惑,不知道問青天有什麽想法,直到問青天又把頭靠在慕容清的肩膀上,慕容清才展顏一笑,想著也許是餓壞了,也許是因為今日真是操勞過度,慕容清心裏真是心疼得緊,輕輕拍著問青天的後背,如哄小孩睡覺一般,哄著問青天。


    那歐陽一語臉上神色複雜,也不多什麽,起身便離開了房間。


    趙築邶一手扶著下巴,臉上全是壞笑,看了看劉誌詠,劉誌詠嘿嘿笑著,雙手上下比劃一陣,趙築邶隻是嘿嘿一笑。


    問青天原本隻是想著靠著大姐,讓歐陽一語不那般看著自己,卻沒想著靠在慕容清的肩膀上,睡意竟然真的開始濃烈起來,問青天就那般唿唿的睡了起來。


    隻是一會功夫,問青天卻覺得睡了一天的感覺,或許是因為靠在慕容清的肩膀上,或許是慕容清的體香讓他感覺無比心安,終歸還是被輕輕叫醒,隻見眼前桌上擺滿了菜。


    問青天揉了揉眼睛,隻覺得嘴角濕乎乎的,一抹嘴才發現,自己竟然在睡覺時流了口水,急忙朝著慕容清的肩膀看去,慕容清肩膀上的衣物自然是濕透了。


    慕容清對著問青天輕笑一聲,有些嗔怒的,帶著些寵愛的看了問青天一眼。


    問青天咧嘴一笑,看向趙築邶和劉誌詠,倆人均是憋著笑,憋的很是辛苦,那撅嘴瞪眼睛聳鼻子的樣子,讓問青天感覺有些難堪,當然,也就是那麽一瞬,這麽長時間的接觸,問青天還是下意識的把倆人當作自己人,一瞬的尷尬過去後,問青天大度的擺了擺手說道:“想笑就笑出聲吧,別憋壞了,憋笑很辛苦的。”


    劉誌詠和趙築邶便哈哈大笑,特別是趙築邶,笑的站起身來,如同猿猴一般做著奇怪的動作,劉誌詠見趙築邶這般動作,便也起身,也如同猿猴一般,兩人哈哈笑著擺動著胳膊,發出猿猴的叫聲,問青天隻覺得沒那麽尷尬了,也猿啼兩聲,嘿嘿一笑。


    劉誌詠和趙築邶鬧夠了,就坐在椅子上,等著那沉默不發一言,但眼中盡是失落神色的歐陽一語說話。


    歐陽一語許久才起身說道:“感謝,感謝守義幫的幫主,來到本拳山莊,本拳山莊...蓬蓽生輝。”


    趙築邶笑了笑說道:“哎呦,歐陽少莊主客氣了,咱們再怎麽說也是舊相識了,這次,我崆峒趙築邶,盜門劉誌詠,盲人琴師大弟子問青天,藥王穀穀主之孫女慕容清,我們能來到本拳山莊,也是我們的榮幸。”


    趙築邶邊說邊指著問青天和劉誌詠幾人,特意在慕容清那裏,趙築邶語氣重了幾分。


    歐陽一語明白,自己疏忽了許多,剛才那番話,根本就沒有照顧到慕容清的麵子,歐陽一語又一細想,之前也是這般說的,這麽看來,自己一直都沒有給慕容清麵子,還好,慕容清不是那般小心眼之人,不然,還真讓她下不來台。


    歐陽一語笑著說道:“原來是藥王穀的人,藥王穀的名聲,那可是如雷貫耳,如今能有幸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


    慕容清笑著起身說道:“不敢,不敢,慚愧,慚愧。”也不多說,微微一笑坐下了。


    趙築邶哈哈笑道:“慕容弟妹還是這般颯爽的脾氣,哈哈,歐陽少莊主,快些開宴吧,某些人都餓壞了。”


    劉誌詠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都餓壞了。”


    問青天輕輕一笑,看著兩個一直幫著自己平事的兄弟,心裏也是頗多感激。


    問青天拿起筷子,又重新看向桌上的菜,那中間的顯眼的紅燒鯉魚,卻是讓問青天一愣,或許,問青天明白,自己喜歡吃的紅燒鯉魚,也被歐陽一語記在心中,或許菜準備了這麽久,多半也是為了這一道紅燒鯉魚。


    問青天歎了一聲,放下筷子。


    歐陽一語看著問青天的動作,眼中浮現淚光。


    趙築邶急忙給劉誌詠使眼色,劉誌詠急忙笑著說道:“哎呀,餓壞了餓壞了,我可不管什麽主客之分了,我看上那燒雞的雞腿了,我出手了!”


    說著,劉誌詠就起身要去用手掰那燒雞的雞腿。


    趙築邶一笑說道:“詠哥,怎麽能這般沒有吃相,會不會讓少莊主笑話啊,你說你小子,能不能有點正形,啊?咱們可是代表著守義幫,你這麽辦事,守義幫的麵子往哪放?盜門的麵子往哪放?另一條雞腿往哪放?”


    劉誌詠笑著扯下雞腿,扔在趙築邶的碗中說道:“得了吧?堵上你的嘴。”


    趙築邶嘿嘿一笑,不同於劉誌詠用手抓著雞腿吃,而且優雅的拿起筷子夾起雞腿,慢慢的吃了起來。


    “不對啊,青天沒有雞腿,怎麽辦?”趙築邶把雞腿放下,說道。


    因為此時問青天還是沉默的放著筷子,慕容清也是沉思神色,剛才那番笑話,沒能轉移開幾人的注意。


    劉誌詠笑道:“怎麽,你家雞有三條腿啊?沒了怎麽辦,餓著唄。”


    趙築邶說道:“不行,不能讓青天餓著,我心疼,哎呦,我疼。”趙築邶裝出痛苦神色,摸著自己的胸口。


    問青天見倆人這般鬧笑話,也隻能心裏歎息一聲,臉上浮現笑容說道:“住嘴吧你們,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說罷便拿起筷子,也不去吃那紅燒鯉魚,而是夾起幾塊肉,放在慕容清的碗中。


    慕容清一笑,看著那桌山的鯉魚,笑著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放在問青天的碗中。


    問青天笑了笑,沒有去吃那碗中的鯉魚,而是繼續夾著其他的菜,慢慢的吃著,隻是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劉誌詠眼睛滴溜溜一轉說道:“青天,看來你是真的累了,也罷,還是吃一些五穀雜糧,便早些去休息吧,估計晚上吃不上晚飯了,能吃一口夜宵嗬,這樣,我是不累,一會我下了山莊,去鎮上給你買一些小菜,正好等你醒了後,咱們幾人再喝幾杯。”


    說著,劉誌詠便起身端起自己的碗,乘上米飯,遞給了問青天。


    問青天感激的看了劉誌詠一眼,拿著米飯快速的風卷殘雲。


    那歐陽一語低頭吃著菜,眼中淚水已經蓄滿,也不好說些什麽,隻是吃著飯。


    歐陽一語忽然猛地拿起酒壺,問青天隻覺得不好,急忙給劉誌詠用眼色,劉誌詠一時間忘了歐陽一語的酒量怎樣,還以為自己作為客人,還是不請自來的,自然要自己陪歐陽一語喝幾杯,便笑著拿起酒碗,自己倒了一碗,直接敬了歐陽一語一碗。


    問青天頓覺不妙,放下還沒吃完的米飯,就要快些離席。


    但是那歐陽一語一碗酒下了肚,臉上快速出現紅暈。


    劉誌詠剛把酒碗放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歐陽一語,猛地發現歐陽一語的神色已經不對勁了,劉誌詠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問青天是讓自己阻止歐陽一語喝酒。


    劉誌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次在武林盟之時,也是一樣的慘況啊...


    問青天剛起身,歐陽一語便也起身了,問青天眼睛一瞪,便要用自己的輕功步法離開,卻聽歐陽一語說道:“青天,你怎麽了?”


    問青天咬了咬牙,攥了攥拳頭,又想了想,總覺得現在離開才是正確的,便拉起有些憤怒的慕容清,就要快速離開這房間。


    “我和你說話呢,青天,給我說話!”歐陽一語怒喝道,拿起酒碗就朝著問青天砸了過來,隻是那酒碗角度不對,直直的朝著慕容清砸去。


    問青天急忙一伸手接住酒碗,慕容清現在特別氣憤,看著歐陽一語,隻覺得眼中都要冒出火了。


    趙築邶看著那忽然發飆的歐陽一語,看著她臉上不尋常的紅暈,急忙看向劉誌詠,劉誌詠苦著一張臉,急忙搖手,示意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還沒等慕容清說話,那歐陽一語卻是先開口厲聲說道:“慕容清,嗬,慕容清,藥王穀的人,我...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又怎樣?怎麽,雖然我容貌不如你,身段不如你,也沒你那麽白,怎麽,你是問青天的妻子,嗬~嗬嗬~若是我比你先認識問青天,難道,我就不能是他的妻子嗎?”


    慕容清一怒說道:“你說什麽?”


    問青天急忙拉住慕容清,拉著她的胳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大姐,她喝多了,你別在意。”


    慕容清看了一眼問青天,神色慢慢的平靜下來,點了點頭。


    歐陽一語看著慕容青和問青天倆人的動作,瞬間發了火,大聲說道:“問青天!你說話,我那麽喜歡你,你就這般對我?我給你準備的鯉魚,你一口都沒吃,為什麽,為什麽?”


    問青天平靜的看著歐陽一語說道:“你喝多了,不要再說了。”


    歐陽一語大怒道:“我就說!我就要說!你給我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你之前那般照顧我,你不喜歡我嗎?你說,你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你不是沒有感情的人,你跟我說,你好好的說~”話到最後,歐陽一語的語氣從憤怒到哽咽。


    問青天依然臉色平靜,隻是心中無法再平靜下來,卻也隻是淡淡的說道:“我已經有了妻子,何況,在感情這方麵,我也有愧於她,我這一生,或許,沒辦法在感情上對她做到十全十美,但我要盡可能的補償於她,我不會想著再多些異性感情,抱歉,你不要再說了,就當我求你。”


    歐陽一語哽咽著,慢慢的哭出聲來,又慢慢的平靜下來,看著問青天,眼中滿是淚水。


    問青天拉著慕容清的手,慕容清感覺到了問青天手中的汗水,也覺得確實有些為難問青天了,那心裏的憤怒,也隨著問青天剛才的話,慢慢的熄滅了,平靜的看了一眼歐陽一語,對著劉誌詠和趙築邶說道:“兩位兄弟,我和青天先離去了。”


    趙築邶急忙笑著應了一聲。


    那始作俑者劉誌詠,尷尬的看了一眼慕容清,慕容清對他報以微笑和搖頭,示意劉誌詠不要放在心上,劉誌詠才笑了一下。


    慕容清拉著問青天,慢慢的從歐陽一語身邊走過,慢慢的走出房間,也不知去哪裏好。


    問青天說道:“大姐,咱們先離開山莊吧,尋一間客棧好好休息一番,或許,明天,那歐陽一語便醒悟了。”


    慕容清輕歎一聲說道:“這女子,也是可憐之人。”說完,拉起問青天的手,帶著問青天朝山莊下走去。


    問青天偷偷撇了撇嘴,她是可憐之人,我就不可憐?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誰清楚,這最後挑戰的,其實就是自己的感情底線了,若是自己真是那采花大盜來者不拒,自然不用可憐我,偏偏自己是那珍重感情的人,可憐之人,舍我其誰?問青天就這般想著,隨著慕容清下了山莊。


    那吃飯房間,趙築邶用手虛指劉誌詠,劉誌詠一臉生不如死的樣子,無奈的小聲說道:“築邶,這不是給忘了嗎,哎呦,誰能想著,這歐陽一語,怎麽還是這麽個酒量啊。”


    趙築邶無奈一笑,看著那呆立在原地的歐陽一語,隻覺得一會的情況或許會更加嚴重。


    趙築邶小聲說道:“嘿嘿,青天這般走了,可是真不擔責任,也罷,也罷,詠哥,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吧!”


    劉誌詠卻是有些不解,這問青天都走了,就算是歐陽一語想要發瘋,也沒有發瘋對象了,或許,這歐陽一語一會就醒酒了,隻是一碗而已嘛。


    劉誌詠這般想著,將歐陽一語麵前的酒壇偷偷往後拿了拿。


    歐陽一語猛地一抬頭,看著那紅燒鯉魚,大步的走了過去。


    趙築邶看著歐陽一語走到那菜旁,心裏也犯嘀咕,不知道歐陽一語想幹什麽,眼睛轉了轉,忽然覺得不妙,急忙開口道:“詠哥,快,拉開她,別讓她吃魚,不然她可噎死了!”


    劉誌詠雖然還沒看明白,但對於趙築邶,他是百分百的信任,急忙上前拉住歐陽一語。


    可是歐陽一語離他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還沒等劉誌詠拉住她,她已將那紅燒鯉魚從盤中端起,張嘴就要咬上去。


    劉誌詠一急,急忙用手去堵歐陽一語的嘴。


    歐陽一語可不管這些,猛地咬在劉誌詠的胳膊上,咬的劉誌詠哎呦一聲,可是那歐陽一語一直咬著,根本沒有鬆口的樣子,劉誌詠下意識就要去扇歐陽一語的嘴巴子,又想起是自己給她敬酒,才導致這歐陽一語忽然犯渾,隻得訕訕收迴手掌,上下擺動著被咬的手,想要讓歐陽一語鬆嘴。


    趙築邶見歐陽一語沒有如願,心裏也是一鬆,見歐陽一語咬著趙築邶的手,趙築邶是沒有多大興趣去管的,便那麽大模大樣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用筷子了,直接用手抓起雞腿,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靠,你個狗東西,看我被咬你還吃雞腿,不抓緊過來幫幫我,這歐陽一語跟瘋狗似的,怎麽也不鬆口啊,我現在用著內力阻擋著她的牙,不然我手可被咬掉了。”劉誌詠大喝道。


    “沒辦法啊,她喝多了,多半什麽時候睡去什麽時候鬆口了,哎呀,詠哥,我是真餓了,你說從早上吃了一口後,直到現在,估計再有一個時辰太陽都下山了,你再堅持一下,對了,你要不要來一個雞翅膀?”趙築邶嘿嘿笑著說道。


    “我要你大爺的翅膀!”劉誌詠怒斥道。


    趙築邶嘿嘿一笑,夾起菜來,慢慢的吃著。


    果然如趙築邶所言,隻是十幾個唿吸的時間,歐陽一語便鬆開了嘴,手上也放開了那油膩的鯉魚,猛地倒在地板上。


    劉誌詠看向自己的手,還好隻是兩排牙印,雖然有些血絲,但終歸沒有被咬爛。


    趙築邶嘿嘿笑著,拿起酒碗說道:“詠哥,來,我敬你一杯,能來本拳山莊,真是榮幸之至。”


    剛才劉誌詠敬歐陽一語,便是這一套說辭。


    劉誌詠頓時大怒,趙築邶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扔給劉誌詠,自己卻將那酒碗一飲而盡,然後看著劉誌詠將藥膏抹在手上,再看向地板上躺著的歐陽一語,眼中浮現追憶神色。


    劉誌詠坐迴椅子上,將藥膏還給趙築邶,冷哼著說道:“真他娘的疼,真娘們是不是屬狗的,哎呦,我都餓的心發慌了,這一場鬧劇,還真是隻有我一人難受。”


    趙築邶輕笑搖頭,今日最難受的,還是青天啊。


    劉誌詠大口的吃菜吃飯,就差沒用手抓了,趙築邶看著窗外的夕陽慢慢落下,心裏想著:也不知道青天二人如今在哪裏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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