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武田似乎也沒有用全力,若是武田用煙霧,然後再在煙霧中用拔刀斬,當然,問青天能用耳朵去聽,而且比剛才用眼睛去看更加的準確,武田更加不會得手,但武田沒有用煙霧,說明還是有些武士精神的。


    但武田的功夫這般好,若是讓他侵略明朝,那是多少人的噩夢?不行,留他不得。


    問青天想著便把匕首放在了武田的脖子後,那是一道可供問青天一刀砍下去便是屍首分離的位置,那是劊子手砍頭的最好位置,隻要問青天微微用力,這比劊子手大刀還要鋒利百倍的匕首便能讓武田死去。


    “武田敗了?不可能,那人是什麽來路?武田不能死!”雨宮看著擂台上的一幕,在武田將用拔刀斬時,雨宮便認為沒有懸念了,在武田的刀被問青天的匕首擋住時,雨宮是那麽的不敢置信,在武田的刀斷掉的一霎那,雨宮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剝奪了,那一直在心中稱為信仰的,堅不可摧的武士刀這般斷掉了?在問青天將匕首放在武田脖子上的時候,雨宮便急了,雖然武田對自己不敬讓雨宮很是不滿,但這可是幕府的公子,若是死了,自己迴去定然要剖腹自盡才能謝罪的。


    “井上中忍,快些將武田公子救迴來!”雨宮大喊道。這是雨宮第一次叫武田為‘公子’,雖然雨宮對武田一百個不爽,但也不能看著武田在自己眼前死去。


    一個黑衣人從城樓上跳到雨宮身前,跪了一下便快速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不行!你們不能傷問青天!”郭鯔郡卻是急忙大喊道。


    “問...問青天,這便是那人的名字嗎?”雨宮看著郭鯔郡,眼中的寒意一覽無餘。


    “我說了,你們不能傷害問青天,快些將那個人給我叫迴來。”郭鯔郡一改臉上的笑容,嚴肅的道。


    “為什麽?”雨宮盯著郭鯔郡問道。


    “因為他對我有用!”郭鯔郡絲毫不讓的答道。


    “但是他傷了武田,如今還要殺武田,這是我不能容忍的。”雨宮說道,語氣中的火藥味很濃,郭鯔郡仍然是厲聲道:“武田有那麽重要嗎?比這個泉州城的得失還要重要?”


    “自然!”雨宮道。


    “你若是傷了問青天,那我丐幫便與你們取消合作!”郭鯔郡大聲喊道。


    “你!這般維護問青天,哼,那又如何,泉州沒了我們大和武士再打迴來,武田不能死。”雨宮說道。


    “你!”郭鯔郡瞪著雨宮,絲毫不讓,而雨宮也是這般看著郭鯔郡,倆人劍拔弩張,空氣中的火藥味越發濃烈。


    井上卻忽然從城牆下‘飛’了上來,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倆人,跪在雨宮身前說道:“公子無事。”


    雨宮不再與郭鯔郡對視,而是去看城樓下的擂台,問青天已經下了擂台,隻剩下武田一人跪在擂台之上,武田似乎在哭泣,身體一個勁的顫抖,雨宮心安了許多,隻要武田不死,那便沒事。


    剛才在擂台之上,問青天的匕首已經要砍在武田的脖子上,卻是收了迴去,自己既然能打敗他一次,也能打敗他第二次,雖然這武田是倭寇,但他的武士精神卻是真的,肯服輸,自己若是殺了他,自己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問青天淡淡開口說道:“剛才你放了滄大哥一馬,我便也饒你不死,這迴兩清了,若是讓我知道你敢殺我同胞,我定會親自砍下你的首級。”問青天也不管這武田能否聽懂,將匕首放迴袖子中,從台上跳了下去。


    問青天剛才說的話,台下眾人聽的清楚,剛才還熱情的和問青天說話的小門派弟子,如今已經不那麽敢去直視問青天,問青天淡淡笑笑,走到滄胡身邊問道:“滄大哥,有沒有受傷?”


    滄胡見問青天年紀輕輕功夫極好,剛才顯露了身手還能這般謙和,滄胡也是淡淡笑道:“勞煩老弟操心了,我皮糙肉厚的,沒什麽事,隻是隨我半輩子的雙刀,便這般斷在了擂台上,唉。”


    問青天笑著拍了拍滄胡的肩膀說道:“滄大哥,隻要人不死,武器還不是多的是,不要那麽傷懷,這樣,你若是想要雙刀,我便給你去尋一把好的。”


    滄胡笑道:“老弟,這武器就好像找媳婦,哪能讓別人去找,這武器用的順不順手,拿著舒不舒服,看著順不順眼,那和媳婦是一樣的,就不勞煩老弟了。”


    問青天哈哈大笑,身旁的眾人也被滄胡這粗糙的比喻逗笑,問青天看了一眼葉近泉幾人,便笑著對周圍人拱手道:“再會,再會。”便笑著走出人群,來到葉近泉的身邊。


    “問老弟,你的匕首真不錯啊,從哪得來的?”葉近泉嬉笑著,這幾人自然是看的明白。


    問青天笑道:“這匕首嘛,名叫袖寸,是...罷了,不說也罷。”


    周步笑道:“這匕首雖然也是建功,但青天你的匕首用法也是大有提升,剛才那幾個刁鑽的攻擊,真是讓人驚訝。”


    問青天道:“雕蟲小技罷了。”


    葉近泉說道:“老弟,你這匕首選的不錯,你的身法好,適合短兵相接,用這匕首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看來你師父真是用心良苦啊。”


    問青天笑笑,看著台上還在跪著的武田,笑容漸漸消失。


    “青天,剛才你就應該殺了他,我可看見了,剛才你把匕首搭在武田的脖子上時,一個黑衣人從城牆上跳了下來,那速度很快,像是這武田是他的爹一般,但見你把匕首收迴,那人才悻悻返迴,那人的輕功也是不賴,這武田定然是倭寇中的領袖一類,放他迴去豈不是放虎歸山?”葉近泉道。


    “嗬,我能殺他一次便能殺他第二次,沒什麽難的,但是這倭寇,讓我感覺很不一般,總覺得,他有幾分人情味。”問青天道。


    “人情味?青天,你不是糊塗了吧?一個侵略者,有什麽人情味,都是畜生罷了。”葉近泉說道。


    “或許吧,或許是自己弄錯了。”問青天淡淡道。


    台上的武田痛苦的流淚,也不在意台下的是那些異國的武者,台下的眾人原本也有殺心,但見武田痛哭流涕,台下的大多江湖人也是不忍,隨即也擺手離去,這擂台算是結束了,殺一個可憐之人,沒有必要。


    這便是兩種文化的不同,一種是包容萬象,有容乃大,一種是心胸狹隘,殘忍屠殺。


    或許隻有這個偉大的民族才會有對弱者的可憐之心,即使這人曾是來攻擊自己的人,一個弱者,就該被保護,不該被屠殺,這是這個民族最大的包容!


    “青天,話說你的豔福不淺啊?”葉近泉嘻嘻笑著說道,問青天眉頭一皺,身邊可是有周步的,你要是瞎說,周步迴去嗬慕容清一說,自己豈不是很難堪?


    “什麽好什麽啊?”問青天不解道。


    “你看那邊的倆個小娘子,自你下台之後就一直看著你,倆人眼中的小星星,嘖嘖嘖,剛才我上好了,她們不就關注我了?”葉近泉一指二流門派那群弟子,笑著說道。


    問青天順著葉近泉的手指方向看去,還正是那歐陽一語和張倩,倆人眼中都是崇拜的樣子,見問青天看了過來,歐陽一語笑著揮手,張倩卻是衝著問青天溫柔的笑著,眼中似乎有萬丈柔情。


    問青天一身雞皮疙瘩,對著倆人笑了一下,便轉過頭去,不再去看倆人,有些特意躲開倆人目光的意思。


    那原本纏著歐陽一語的年輕人看著歐陽一語對問青天揮手,眼中閃過暴躁,強壓下心中的不忿,假意的微笑著,但雙拳卻是緊緊的握起。


    擂台結束,眾人散去,正好午間,正是飯點。


    問青天,葉近泉,周步,普葉和尚幾人一起走著,那些想著來和問青天說話套近乎的也掂量著自己的身份,問青天靠著這幾個兄長一流門派的地位,得以清淨一陣,二流門派的弟子都是打量著問青天,想著怎麽能和他說上一句話,留下個印象,那些小門派的弟子在二流門派弟子的身後,雖然可以和問青天說話,但卻不敢超過二流門派弟子的陣列,隻得和身邊的人說話。


    “那問公子,今日可是給我治病了,那醫術也是沒的說的。”


    “我也接受了問公子的治療,他那行針技術真不含糊,我和你說...”


    眾人嬉笑著說著,往迴走著。


    “青天,有些事情你要注意一些,武林盟已經聚集了眾多弟子,達到千人左右,其中曾鈺銘,公孫紫,胡謙帶的弟子和侍從有兩百,二流門派弟子三百多,剩下的便是小門派的弟子,你這一戰便是出了名的,以後要小心點,要不,還是來我的帳篷裏睡吧,至少可以減少一些人的拜訪。”周步說道。


    “我...考慮一下吧,受歡迎不是什麽壞事吧。”問青天笑著道。


    “青天,有些事,便敞開了和你說。”周步正色道:“你看後麵那些三流門派的弟子,除了那些去看熱鬧的,那些打擂的弟子,其實今天都是必死的,因為他們沒有消息,沒有靠山,還想著殺倭寇報仇,所以才輪到他們去打擂,若不是你出手,這些人已經死了,你明白嗎?”


    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說,除了這些打擂的弟子,那些人包括二流門派的弟子都是來看好戲的,對嗎?這些人其實都是曾鈺銘的人,是這個意思嗎?”


    周步點頭說道:“差不多,不是曾鈺銘的人,隻是和曾鈺銘有交易罷了。”


    問青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迴頭看去,目光掃過二流門派弟子中,那些弟子注意到問青天的,都是帶著笑意,笑著點頭看問青天,問青天報以微笑,有的弟子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是眼中卻是帶著些許厭惡,問青天不動神色的看在眼中。


    “我...想想吧。”問青天迴過頭來,淡淡說道。


    周步點了點頭,普葉和尚低著頭一手立在胸口,一手揉著佛珠,葉近泉看著問青天,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眼中閃過猶豫之色。


    城牆上,郭鯔郡笑著,雨宮也是笑著,倆人席地而坐,地上用上好的綢緞鋪著,綢緞上是一套茶具,倆人笑著品茶。


    “郭桑,以後還有你多多指教的。”雨宮笑著說道。


    “共同指教,共同指教。”郭鯔郡笑著說道。


    倆人心知肚明的事便是,倆人都有野心,有城府,暫時有共同的利益,這時候萬萬不可出現不和。


    雨宮拿起茶杯,細細的嗅了一下,這可是大明的好東西啊,東瀛是沒有的,雨宮第一次喝茶水便迷上了,暗下決心要將大明拿下,但雨宮到了這大明才發現,人真多,是真的多,這泉州雖然在丐幫的裏應外合下將大部分人趕出了泉州,但一些頑固不願走的,可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清理幹淨。


    泉州城真大,真大,這次一共來了三個上忍,十個中忍,五十個下忍,新手隻有一百餘人,除去剛才送死的那些和在城中被百姓殺害的,也就隻剩下了五十餘人。


    那武士呢?僅僅隻有三人,鬆下君不知去向,武田君跪在擂台上,自己在這裏和丐幫幫主周旋,陪著笑臉。


    郭鯔郡看著雨宮的臉,便能知道雨宮的心思,雨宮需要丐幫也懼怕丐幫,必須要好好維和自己。


    郭鯔郡其實不想和倭寇合作,但奈何想著謀取一條出路,想著不被那人操縱,隻得放手一搏,雖然那人在自己先斬後奏後同意了自己和倭寇合作,但也同時更加要求自己要聽話,今天聽見雨宮要對問青天不利,郭鯔郡隻覺得自己到了生死的邊緣,雖然知道一般的倭寇不會傷到問青天,但那時能去救武田的,能是等閑之輩?


    城中倭寇很少,丐幫的弟子卻是很多,城中的餘糧夠吃到明年春,若是不能把東瀛的武士和倭寇全騙來,自己那條路便被斷掉了,自己最終最好的結局也是丟了一切身份,郭鯔郡不甘心,不禁暗罵問青天為何要淌這趟水,郭鯔郡顧及的多,害怕的多,但唯獨對於倭寇,郭鯔郡隻是嘲諷的多。


    倆人笑著,在太陽的照射下,在城牆之上,喝著茶,皮笑肉不笑?不是,倆人都笑,但比哭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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