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打擂台,到底是倭寇那方要求的還是自己這方要求的?問青天問著倆人,倆人含糊其辭,問青天算是看明白了,他們二人也不知道,這可就是壞事了,若是不知道那方提議的,根本就不知道是否占優勢,若是真在早餐裏下藥,豈不是又要死去眾多江湖中人?


    問青天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若是現配解藥,自然是來不及的,還好丁勾玉送自己的那兩瓶藥還帶在身上,若是把這藥融在水中,然後給將要打擂的眾人喝下,估計可以防止那曾鈺銘的暗手,但若是在擂台上因為功夫不濟被殺,那就不是問青天能管的了。


    問青天朝周步要了一個大水桶,將裏麵加滿熱水,周步以為問青天想著沐浴,還叫人送來了大木盆。但卻見問青天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然後麵帶不舍的樣子將瓷瓶打開,就這麽把瓷瓶扔在水中。


    “這是?”周步指著水中的瓷瓶問道。


    “一點藥膏。”問青天說道,心是真的疼啊,但若是用這一瓶藥膏能救下些人命,這藥膏也就不虧了,問青天這麽安慰著自己,然後將瓷瓶從桶裏撈出,看著木桶中的水已經變成了青色,然後再看了看那已經空蕩蕩的瓷瓶,問青天撓了撓臉頰,果然,這好藥膏就是不一樣,入水即溶,果然是好東西,想起五年前在客棧中沐浴時,師父給自己的那粉末中,有著這藥膏的味道,但還加入了其他的藥物,估計是一些對外的補品。


    “周哥,還要麻煩您去發飯的帳篷裏要些碗來,隻要是碗就行,木製的就行。”問青天說道。


    “好,我知道了。”周步看著那青色的水和淡淡的藥味,便知道這木桶中的水應是有解毒的功效,周步對曾鈺銘的手段知道一些,想的到那曾鈺銘會下一些髒手,但自己沒有帶什麽解藥,也就罷了,大不了一會在打擂台時,自己偷偷出手,如今有這問青天的解藥,自然也省事一些。


    “青天,這藥水的味道,怎麽這麽熟悉。”葉近泉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藥香,開口問道。


    “熟悉嗎?”問青天笑了笑,估計這藥膏,葉近泉應該也有一些,但並不會像問青天這般‘敗家子’,隨隨便便就將這一整瓶的藥膏融在水中,若是讓葉近泉知道問青天所用的藥膏是‘九轉重生膏’,葉近泉定然會痛罵問青天敗家子,這藥膏解毒隻是高檔藥品的效果,但若是敷在外傷處,那便是千金難求的效果。


    “青天,你是想讓那些打擂的弟兄喝下這藥水?”葉近泉問道。


    “嗯。”問青天點頭應道。


    “這怕是不妥。”葉近泉搖頭說道:“那曾前輩,定然不會同意的。”


    問青天看著葉近泉,葉近泉一攤手說道:“別看我,我了解你和周哥的脾性,所以我才敢和你說,我對那曾鈺銘,也是不太爽的。”


    問青天笑道:“他不同意又如何?就當陣前助威,喝些水罷了。”


    葉近泉笑道:“嗬,就那曾鈺銘,就算是同意了,之後他會處處針對你的,何必呢?”


    問青天看著葉近泉,笑了笑說道:“你在試探我?”


    葉近泉眉頭一挑,不再說話,隻是笑。


    問青天說道:“別這般用規矩束縛我,我師父可是江才,我們這派主打的便是不受規矩束縛,想要讓我們守規矩,除非是規矩合理,要不然,別想讓我守規矩,就算是規矩合理,那也要看看我的心情,至於那曾鈺銘,嘿嘿,若是把他殺了便能讓武林盟共一心殺倭寇除丐幫,他又未嚐不可去死。”


    葉近泉哈哈大笑,大搖大擺的往著帳篷外走去,邊走邊說道:“老弟,有你這話我便放心了,這水我會尋機會讓眾兄弟喝下去的,至於之後的事嘛,嘿嘿,那就聽你的,不守規矩不受約束,這也是我道家的想法,哈哈哈哈。”


    問青天看著葉近泉慢悠悠的離開,旁邊的潘藩不理解幾人的話,所以一直都沒有插嘴,見周步和葉近泉離去,潘藩才小聲問道:“問哥,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問青天看著潘藩,不知道怎麽解釋,需要自己解釋嗎?這種事還是要靠自己領悟吧?問青天皺了皺眉,搖頭笑了笑,沒有迴答潘藩的話。


    不多時,周步帶著幾個廚子走進帳篷,幾個廚子手裏拿著瓷碗,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整齊的放在桌子上,瓷碗一點灰塵都沒有,周步笑著和幾個廚子說了幾句,便將幾人請走,幾個廚子中有認識問青天的,見問青天一直盯著那水桶,廚子眼睛轉了轉,離開帳篷後便直接朝著曾鈺銘的帳篷走去。


    “你說那小子一直呆在周步的帳篷裏?那人的身份查沒查到?到底是什麽人?”曾鈺銘看著眼前微微彎腰低頭的廚子,氣憤的問道。


    “小的已經讓人去查了,就是查不到這問青天的身份,似是有意被人藏起似的,倒是有些人說這問青天是藥王穀的女婿,更有甚者說問青天是早些年名震江湖的盲人琴師的弟子。”廚子說道。


    “放你的屁!”曾鈺銘站起一腳踢在廚子的身上,廚子直接被踹倒在地,又快速起身,低著頭。


    曾鈺銘氣憤的說道:“這問青天明明便是那宵小之輩,和周步,葉近泉認識也隻是機緣巧合之事,什麽藥王穀的女婿,藥王穀被倭寇聯合丐幫襲擊,都沒說派幾個弟子來武林盟,還藥王穀的女婿,至於那盲人琴師的徒弟,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他殺的倭寇身上隻有匕首的痕跡,哪有什麽銀針,還有那問青天,身上背著古琴嗎?你個狗東西,事情辦不好還瞎編,給我滾!”


    廚子急忙拱手施禮離開帳篷,生怕曾鈺銘氣急便用鞭子抽打自己了,也因為是在武林盟,不是在自己門派中,還要讓自己做飯,還要讓自己收集消息,要不然,早就身上挨上幾大鞭子了。


    “明明都是真的嘛...”廚子委屈的想著,但也不敢去找曾鈺銘,迴到做飯的帳篷裏,坐在板凳上發呆。


    打擂其實蠻簡單的,就是兩方上人,不死不休,這是生死擂。


    而那順序嘛,自然是抽簽決定的,當然,也隻有那些三流和不上屬的弟子需要抽簽,二流弟子當然是想上便上,這種人被稱作殺手鐧,若是擂台上多次失利,那便由二流門派的弟子上台擊殺倭寇,至於一流門派的弟子嘛,倭寇說了,不讓上。


    潘藩去抽簽,抽了個三十,一上午要死二十九人,才輪到自己,就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潘藩看著手中的木牌,心中升起一絲恐懼,但憤怒很快戰勝了恐懼,那師叔和師兄便是死在倭寇的手中,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要帶走一個倭寇,至少要讓倭寇受到重創。


    潘藩這般想著,身邊的問青天卻是四處打量著,這來抽簽打擂的人很多,但問青天卻發現,沒有多少江湖人搶著去抽簽,大多都是臉色難看,額頭上冒著冷汗,那沒抽簽的人雖是感覺痛苦,但臉色還算平和,至少沒有抽簽打擂。


    但那些已經抽完簽才感覺到身體不適的人,都是臉色難看,四周巡視著,也不知道在找尋著什麽。


    “看來早飯真是下了毒了。”問青天輕聲說道,輕輕歎息,這曾鈺銘為了名聲利益竟然要犧牲這麽多江湖中人,還真是留不得,看來這人活著一天,對整個武林盟都是一種危害,今晚便想著解決掉吧。


    至於怎麽把那些抽簽的弟子送去喝藥水呢?問青天皺著眉,不知該怎麽辦,要不就在打擂之前,將水當作水一般放在桌子上,就當壯行酒,但若是那番,那些瓷碗一個都別想留下,瓷碗摔一個少一個,之後的人怎麽辦?用勺子在木桶裏舀水?多半江湖人是不願的,就算是丟了命也比丟了名聲好。


    再說了,若是喝的晚了,到擂台上沒有發生效果便被倭寇殺掉了,那就真的是計劃失誤了。


    問青天皺著眉捏著下巴,一時還真不知如何是好,便聽幾聲巨響,問青天抬頭看去,竟是葉近泉不知從哪拿來了一個鞭子,正來迴抽打著,在空中產生聲響。


    “諸位,諸位,我是武當派葉近泉,諸位,我請大家喝些酒水,這酒水有些效果,可以提神醒腦,還有解毒功效,不如諸位隨我來。”葉近泉見眾人眼光朝他看來,便笑著說道。


    “解毒?”那些抽了簽臉色不好的江湖人頓時一喜,便急匆匆的朝著葉近泉走去,剛才還圍著抽簽台的眾人便朝著葉近泉走去,那負責抽簽記錄的人看著葉近泉,想著開口說話,但顧及葉近泉的身份,也隻得把話憋在嘴裏。


    問青天看著那負責記錄的人眼中的忌憚與厭惡之色,便知這人也是曾鈺銘的人,問青天笑了笑,走到那人身旁,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看著他。


    “看什麽看?抽不抽簽?”那人憋著氣,見問青天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自然有了撒氣的地方。


    問青天道:“這位大哥一看便知身份不凡,長相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質是賽潘安比蘭陵,不知這位大哥姓名。”


    那人見問青天這般恭維,心裏好受很多,笑著說道:“小爺名叫武直衝,哼哼,你小子還挺有眼光的,這樣吧,你抽簽吧,然後隨便挑個位置,我給你寫上。”那人一副‘我有很大權力,拍好我馬屁我便罩著你的樣子’。


    問青天卻是眼中一寒,快速起身一手刀砍在那人的側脖,順手托住他的下巴。


    問青天這手刀的聲音很響,有些人看了過來,但也隻是見問青天扶著那武直衝,也沒什麽異常,便也不再搭理。


    武直衝自然是暈了過去,被問青天放在桌上,做出一副正在睡覺的樣子,問青天看著那抽簽的順序,第一位沒有人,第二位有人,若是按這個單子,那第二個人便要第一個上,問青天笑了笑,拿起毛筆,在第一位置寫上‘武直衝’三字,然後笑了笑,對身旁的潘藩一揮手,倆人便朝著周步的帳篷處走去。


    “問哥,那武直衝會不會舉報你傷人?”潘藩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他醒來後先擔心的是名單上的名字。”問青天笑著說道。


    “他不是管記錄的嗎?自己劃下去不就好了?”潘藩說道。


    “他隻是管記錄的,又不是管全部的,他若是自作主張自己劃去名字,那便是他的不對了,但若是不劃去,他便要上台,若是現換一本,估計墨跡還沒有幹,按我的手勁,估計在他醒來的時候,便是被人拍醒去送名單的時候。”問青天笑了笑,對這事絲毫不擔心。


    “原來是這樣啊。”潘藩點了點頭,明白了些。倆人來到周步的帳篷中,那水桶中的水已經被喝光,而還有幾人沒有喝上,那喝完藥水的人臉色緩和許多,隻覺得渾身有些力氣了,有些力氣便好辦,隻要不是虛弱的對陣,那便都好說。


    可那些沒有喝上藥水的江湖人,看那些喝完藥水的人臉色平靜,看起來應該是狀態極好,一邊暗罵曾鈺銘,公孫紫和胡謙,一邊埋怨自己沒有直接前來,而是懷疑一番才來喝水。


    武當葉近泉的名聲再怎麽說也比那幾個老東西好吧,那葉近泉可是武當大弟子,怎麽可能會想著禍害自己的兄弟?


    那些沒有喝到藥水的江湖人追悔莫及,身體更加的發虛,但也不好開口求藥。


    “怎麽?藥水不夠嗎?”問青天看一些江湖人還蹲在地上,臉色蒼白。


    “嗯,藥水不夠用。”周步點頭說道。


    “還有多長時間開始打擂?”問青天問道。


    “半個時辰。”葉近泉答道。


    “水,銀針,艾蒿,快些準備。”問青天說道。


    然後便從袖子裏摸出一針,看著那七八個還蹲在地上的江湖人說道:“你們說一下自己打擂的順次,按照大小順序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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