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帶來的紫貂皮，兩套銀樓最新款的黃金首飾，兩瓶法國香水，兩個千美元的紅包，這是許睿陽給和卓賢、和冰賢兩姐妹的新年禮物。他剛到辦公室，就接到和冰賢的電話，說是陳恭波邀請他在家裏吃午餐。 “這次市長請你過來吃飯，主要是說一下即將成立滬西特別警察總署的事情，日本向英美宣戰占領了公共租界，市政府也要對越界築路地區正式行使警權，經過市長和梅機關的協商，決定成立滬西特別警察總署。” “按照市政府和公共租界工部局的協議，在二月一日，市長與工部局總董凱自威，簽訂《滬西特別警察總署組織章程》，而這個總署的署長人選，是目前各方勢力爭奪的熱門職務。”和卓賢說道。 “市長詢問影佐將軍對這個署長的意見，但是他沒有表態，隻說要考慮一下，莫菓康非常眼紅這個職位，想讓她的弟弟莫雅德出任署長，你該明白市長的意思了吧？”和冰賢說道。 莫菓康眼紅的當然不是這個滬西特別警察總署的署長職位，而是越界築路地區帶來的巨大利益，誰不知道這片地區地下產業眾多，每月能夠帶來可觀的收入？ 從陳恭波的角度考慮，莫菓康是他的情人，莫雅德就是他的小舅子，這樣的關係用起來很放心，等於是把滬西地區的警權，抓在了自己的手裏，當然要支持莫菓康的提議。 許睿陽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到時候影佐禎昭肯定會詢問自己的意見，陳恭波是希望自己推薦莫雅德，借助自己和日本人的密切關係，推動莫雅德成為署長。 “涉及到人事方麵的問題，往往都牽扯到很複雜的關係，越界築路地區是一塊人人垂涎的肥肉，大家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我推薦倒是沒有問題，但是指望我能促成這件事，那也太高看我了，這畢竟不是我要競爭。”許睿陽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睿陽，你要是競爭這個滬西特別警察總署的署長職務，把握能有多大？”和卓賢抱著他的胳膊問道，神態很是親密。 “我非要硬搶這個職務，誰也搶不過我，梅機關的影佐將軍雖然掌握著最後的決定權，可是，他也不能忽視來自憲兵、特務機關和金陵政府的意願，說起來，他也不過是少將而已。” “但是我沒必要搶這個職務，我自身的兼職很多，把事情做絕了，會引起眾怒的，我雖然不怕撐死，卻也沒必要為仨瓜倆棗的好處得罪人。再說，誰想在滬西地區混飯吃，也得經過我的同意，要不然，署長的椅子隨時會歪倒。”許睿陽很有自信的說道。 陳恭波迴家的時候，就看到許睿陽一邊喝茶一邊抽煙，似乎有些拘謹，自己的一對姐妹花情人坐在他的對麵。 “院長！”許睿陽急忙站起來。 “坐下說話，來到我這裏就別那麽拘束了，你和小冰小賢基本是同齡人，大家多聊聊，我工作繁忙迴來的時間少，她們在家裏也挺悶的。睿陽老弟，你也太見外了，每次來都帶那麽多的禮物，太生分了可不好，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可不能壞了我的名聲。”陳恭波笑著說道。 和卓賢給陳恭波泡了杯茶，就與和冰賢退場了，兩姐妹向來不摻和陳恭波的工作，這也是她們備受寵愛的原因之一，每次陳恭波來到這處金屋藏嬌的別墅，總覺得全身都會得到放鬆。 “這些紫貂皮是我在關外帶迴來的，隻是一些地方特產而已，屬於朋友之間的饋贈，不會影響到院長的聲譽，誰規定做了院長，就不能和下屬做朋友了？”許睿陽也笑了。 呸！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也真好意思說出來，你所說的水是什麽水？渾水吧？ “我請你過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陳恭波進入正題了。 “您這樣說，屬下可是無地自容了，有什麽要我做的，請院長吩咐就是，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本分也是我的榮幸！”許睿陽說道。 “二月一日，我就要和公共租界工部局，簽訂《滬西特別警察總署組織章程》了，從簽訂的當天起，市政府將會通過滬西特別警察總署，對越界築路地區行使警權，這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也是金陵政府收迴租界和撤銷外國僑民治法外權的前奏。” “越界築路地區的警權，目前是隸屬於滬市警察局的滬西辦事處，也是你一手創辦的，是金陵政府和市政府最早對越界築路地區行使警權的機構，對於這個警察總署的署長，我覺得你是最合適兼任的，說說你有什麽考慮？”陳恭波滿麵笑容的問道。 他就喜歡許睿陽的謙和有禮，從來不仗著日本人的青睞驕狂無禮，對上峰永遠都是畢恭畢敬，能不能做到是一迴事，態度是非常端正的。 陳恭波還不知道自己的一對姐妹花情人，已經把老底都泄露給許睿陽了，他這樣的表演，就顯得有些滑稽了。每個人都是天生的演員，女人似乎生來就有這樣的天賦。 “院長，我已經是內政部警政總署的警察總監了，關著金陵警察廳特務科和江城特務科，在滬市警察局，又是局長助理和特高處的副處長，分管著水上警察總隊和滬西辦事處，在清鄉委員會還有兼職，我實在是分身乏術，對這個署長的職務，沒有什麽具體想法。”許睿陽說道。 “是啊是啊，你的兼職也不少，我在咱們金陵政府身兼十幾個職務，也是覺得精力不夠，要不是汪主席的堅持，我都覺得保留兩三個職位就夠了。是這樣的，莫秘書的弟弟莫雅德，想要做這個署長，我想讓你向影佐將軍保舉他。”陳恭波說道。 “莫雅德既然是莫秘書的弟弟，這倒是咱們自己人，我覺得是個好事，他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履曆？”許睿陽問道。 “他在金陵的政治訓練部駐地做經理處副處長，履曆確實是薄弱了一點，但是我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陳恭波自己都張不開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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