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茂哥,每次你都給我奶糖吃,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了。”


    秦京如脆生生的道謝,眼神之中還帶著幾分期待。


    “不過就是幾顆奶糖而已,有什麽謝不謝的。


    你繼續等你姐吧,我這還有事兒,就先迴去了。”


    許大茂擺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這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和自行車就已經進了後院了。


    這中院,他是不敢再呆下去了。


    萬一這一幕被梁拉娣恰巧碰見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就秦京如那個樣子,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見許大茂跑了,秦京如嘟著嘴,氣唿唿的跺了跺腳。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麽許大茂躲著她。


    她長的也不比後院的梁拉娣差,還是黃花大閨女,怎麽看都是她吃香才是。


    要說梁拉娣是城裏的戶口,還有穩定的工作。


    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還真是考慮的重點。


    但放在許大茂身上,完全就不是這麽一迴事兒了。


    許大茂可不缺錢,而且還是軋鋼廠的領導,不可能因為錢的事情,去娶寡婦的。


    思來想去,秦京如覺得,就是她來四合院來的太早了。


    許大茂一直把她當成小丫頭看,才會對她視若無睹的。


    秦京如想著再等兩天,若是獻殷勤依舊沒用的話,就找她表姐商量商量。


    直接說出來她想嫁給許大茂的想法,讓表姐給她出出主意。


    大不了就答應表姐,事情成功後,多幫襯著她家一點就是了。


    說一千道一萬的,秦京如到現在,依舊是保持著蜜汁自信,覺得優勢在我。


    絲毫不覺,在和梁拉娣的競爭之中會輸。


    ……


    秦京如的胡思亂想暫且不提,許大茂迴到家後,把菜都倒在了盤子裏。


    隨後拿出一個盤子,每樣菜都夾了一些,組成一個鹵菜拚盤後,就直奔梁拉娣家去了。


    這是他四年來養成的習慣,每當有好菜了,都會勻一些給梁拉娣。


    不會全都給過去,那樣冤不冤大頭不說,梁拉娣也不會收。


    許大茂敲了敲門的,看到開門的是大毛,絲毫沒有失落,反而笑著說道:


    “大毛,這是叔下班剛買的,你給放到桌上去,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多吃點。


    你媽要是問起來,你就實話實說,叔就不進去了。”


    “大茂叔叔,我媽今天沒加班,在屋裏呢,我幫你喊她。”


    大毛接過盤子,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笑嘻嘻的說道。


    說完就一溜煙的跑進了屋子裏,門都隻開了半扇,弄得許大茂都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了。


    好在,不過一分鍾的時間,屋裏一陣響動後,梁拉娣就把門全部打開了。


    “大茂,你怎麽又給我送吃的,實在是太破費了。


    我看你這菜都是下酒菜,是要請許主任喝酒吧,這四個饅頭你拿著,趕快迴去吧。


    一會兒,他們家該開飯了。”


    梁拉娣手裏倒是沒有拿著饅頭,是大毛端著放著饅頭的碗遞給許大茂的。


    隻要是梁拉娣在家的時候,許大茂送菜過來,就沒有空手迴去的。


    “謔,梁姐,你這饅頭可夠大的啊。


    我今兒可算是賺大了,還不用迴去蒸饅頭了。”


    許大茂樂嗬嗬挑了挑眉,隨後又繼續說道:


    “那我就迴去了,有空了再聊,不然小晨該等急了。”


    “哎,好,我這邊也要讓大毛他們幾個吃飯了。


    你們這麽多年沒見,是該好好聊聊。


    對了,姐,這邊還有兩瓶酒你也拿著,別和姐客氣。 ”


    梁拉娣說著就進了屋,給許大茂拿出兩瓶汾酒來。


    “梁姐,你還有這好酒呢。”


    許大茂的接過酒,梁拉娣讓他感受到了家人的溫馨。


    除了他老爹老娘,他還真沒有在誰那兒感受過這種細心的關懷。


    “就是備著的,萬一有點兒事兒要找人,也能有個東西能拿的出手。”


    梁拉娣笑著解釋了一句,隨後催促道:


    “快去吧,別讓許主任等急了。”


    “梁姐,這酒算我向你借的,明天就給你還過來。”


    許大茂滿臉笑容的說道,隨後就轉身找許晨去了。


    梁拉娣的每一句話都讓他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家人,那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著實讓他有些沉迷。


    以往他和一些小寡婦有來往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都是錢來錢去的關係,哪兒有這種心靈上的交流。


    來到許晨家門口,還沒等他敲門呢,門就開了。


    許晨晃了晃手裏的兩瓶酒,促狹的笑著說道:


    “大茂,你行啊,我這等的都前胸貼後背了。


    你可倒好待在梁姐那邊不走了,這邊菜送來那邊饅頭送去,還順迴來兩瓶酒。


    這買賣可算讓你做明白了。”


    “咳咳,我的錯我的錯,就想著讓大毛他們吃口好的了。


    去我屋裏邊喝邊說,我這菜和碗筷可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過來了。”


    許大茂幹咳一聲,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


    相較於平時在廠子裏和人交流時候的遊刃有餘,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少見。


    許晨挑挑眉壞笑著說道:“走著,再不走啊,你這臉可該紅了。一會兒被梁姐看見了,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得拿著焊條到我屋裏來和我拚命。”


    兩人本就是鄰居,許晨這話說完,兩人也就已經走進了屋子。


    “不至於,梁姐也就性格大咧咧了一點,在廠子裏人緣關係可一點都不差,哪能揮著焊條找人拚命啊。”


    許大茂一邊給桌上的酒盅倒滿酒,一邊還幫著梁拉娣辯解著。


    正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在許大茂眼裏現在的梁拉娣算是千好萬好,就沒有什麽地方不好的。


    “那可不見得哦。”


    許晨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眯眼笑著說道:


    “梁姐男人走得早,全家就靠她一個人撐著,要是不兇一點,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們廠子裏那些老色鬼,是怎麽往秦淮如身邊蹭的。”


    “你說的對,梁姐以前肯定是受了很多苦。


    我說呢,他在院子裏的時候怎麽老把焊條放在門邊上。”


    許大茂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心中難免有些後怕,若是當時自己有些什麽不好的想法,想對梁姐動手動腳的話……


    他絲毫不懷疑,放在門邊上,那根焊條會落在自己的腿上。


    至於說是哪條腿,隻能說是看運氣了。


    “嘿嘿,你以為呢。


    要不是梁姐來我們廠子,直接進的就是特種車間。


    住也是住在我們這個院子,你信不信現在這焊條還得擺在門邊上。”


    許晨老神在在的說道,焊條蘸醬油下酒的女人,哪有那麽簡單哦。


    “信,怎麽不信。你說的我都信,你見過我有哪迴不信你的嗎?”


    許大茂這時候也笑了起來,給許晨杯中又添滿了酒後,這才舉杯說道:


    “慶祝我們能夠一起喝酒,幹杯。”


    “幹杯!”


    許晨舉杯和許大茂一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過說真的,我還以為你那次出差隻會出去個最多半年呢,沒想到會這麽久,可想死我了。”


    許大茂再次給兩人倒滿酒,感慨著說道。


    其實他也有些後怕,若不是許晨那時候已經幫他謀劃好了宣傳科副科長的位置,他可是要等到現在,才能坐到這個位置上。


    “別說是你了,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麽久。”


    許晨吃了一口菜,然後指了指門外,促狹的說道:


    “不過我再久啊,也沒你和梁姐之間的關係拖得久。


    我還以為,我這次迴來,得是大毛他們幾個住在你這屋,你和梁姐住梁姐那屋了呢。


    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拖著呢,以前下鄉時候的本事呢,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許大茂啊。”


    “我以前那些破事兒,哪兒能叫本事啊,還不都是靠錢砸出來的。


    不過也快了,你就看好吧,過年之前肯定能讓你吃上喜糖,喝上喜酒。”


    許大茂吃著花生米,自信的對許晨說道。


    他和梁拉娣之間就差那一個機會了。


    他都想好了,若是這兩個月裏再沒有機會,他就在小年的時候,過去和梁拉娣一起包頓餃子吃。


    就和許晨說的那樣,他和梁拉娣的事兒,已經拖的夠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沒見他之前最擔心的南易,現在都有三個娃了嗎?


    “那敢情好,我可就等著啦。


    要是過年前我喝不上這喜酒,過年時候就把你倆關到地窖去。


    等你倆凍的受不了了,抱一起了,我再把地窖門給打開,這事兒他就成了。”


    許晨壞笑著出了一個損招,當然也就是開開玩笑,這個方法用在梁拉娣身上,隻怕地窖的木板,都得被她踹爛了。


    反倒是用在秦淮如身上,那還靠點譜。


    “得了吧,這話要是讓梁姐聽到了,非得拎著焊條上你家去說說道理。”


    說完兩人均是開懷大笑,舉杯碰了一下。


    這杯酒下肚,放下酒杯之後,許大茂才正了正臉色,對許晨說道:


    “小晨,你這次出差迴來,升到副廠長了,可要小心一點李副廠長。


    這幾年你不在場子裏不知道,我們廠子裏的幾個副廠長,都吃過李副廠長的悶虧。


    而且他背後的老領導,最近應該是要升官了,我見到他的時候,每次都是春風得意的。”


    “哦?大茂,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幾年不見你這消息可靈通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李副廠長背靠著的老領導,你都能看出一二來,有心了。”


    許晨麵帶微笑的看著許大茂,好一番誇讚。


    他是真沒有想到許大茂會一開口,就能說出讓他眼前一亮的消息。


    “什麽看出來不看出來的,他開心的那樣子,誰都能看得出來。


    我這就是下鄉的時候,能讓手底下的放映員收些好東西,才搭上了老領導。


    說起來要不是小晨,你幫我做上宣傳科副科長這個位置,我還真沒辦法讓老領導記住。”


    許大茂擺擺手,斟酌了片刻之後,頗為猶豫的問道:


    “小晨,我們應該不會和李副廠長他們對上吧?”


    “怎麽,怕了啊?”許晨饒有興趣的問道。


    許大茂坦然的點點頭,苦笑著說道:


    “我怕,當然怕,怎麽能不怕?


    老領導隨便說句話就能拍死我,李副廠長麻煩一點,但也就是多下幾次黑手的事情。


    我說的好聽點,是個當領導的,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而已。”


    “放心,就是要對上,也不會讓你衝在前麵的。


    我這邊有什麽事兒也牽連不到你,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好了。”


    許晨撫掌大笑,還不忘安撫一下許大茂。


    許大茂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他是堅定的站在了自己這邊。


    “到時候會讓你辦一些事情,不過都是安穩之後。


    你就別多操那個心了,該怎麽過日子還怎麽過日子。


    大茂,你還是想想,娶梁姐的時候,準備多少東西吧。”


    隨著許晨又把話題轉迴到梁拉娣身上,代表著他試探的結束,也代表著許晨已經相信了許大茂依舊站在他這一邊。


    許大茂鬆了一口氣,隨後到也是露出了笑容說道:


    “該準備的都得準備起來,我要像娶大姑娘一樣,取了梁姐。


    小晨你知道的,我家不缺錢,這婚事兒啊得辦的漂漂亮亮的。”


    “你可別說大話了啊,哪有那麽簡單。


    現在要辦得風風光光的,你得把三轉一響,一百零八條腿都背齊了。


    你就是有錢這些年也沒存到那麽多票吧,不說別的縫紉機票你能有麽。”


    許晨給列出了許大茂結婚所需要的東西,瞬間就把許大茂打擊的不行。


    錢他倒是有,不行還有他爸他媽在呢,就是這票,他要在兩個月裏麵全部弄齊了,還真就沒那麽容易。


    家具那些倒是其次,那些花點錢去找木匠師傅做出來就成。


    但三轉一響,有一樣算一樣,就沒一張票是好弄的。


    “小晨,這事兒你怎麽都得幫幫我。


    讓我自己湊,我肯定是湊不齊了,你怎麽都得幫我湊個兩張票出來吧。”


    許大茂知道自己很難搞到這些票,索性就賴上了許晨。


    他弄不到,但對於許晨這個副廠長來說,那可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有關係不用,過期作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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