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叔,我這裏有個計劃,您看一下。


    我對現在的形勢並不看好,隻能爭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您可以鼎力相助。”


    聽到還有快一個月時間,許晨當即鬆了一口氣,時間足夠用了。


    婁董事接過許晨遞過來的信封,沒有立刻打開。


    反倒是微笑著看向許晨,片刻後輕笑著說道:


    “我就知道你的這頓飯沒有這麽好吃,不過我也馬上就要走了,能幫的肯定會幫你。”


    “哈哈哈哈哈……,婁叔哪裏話,就是沒有事兒,我出差迴來也得請你吃飯啊。”


    許晨一陣尬笑,他請了董事吃飯,還真就是抱著具體目的來的。


    婁董事點點頭,打開了信封,看了起來。


    隻是越看,他就越是心驚,眉頭也是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短短一張信紙的內容,婁董事來來迴迴的看了快二十分鍾,最後還從兜裏掏出火柴,把信紙燒了。


    做完這一切,婁董事才一臉凝重的看向許晨,壓著聲音說道:


    “你讓我做這些,是想把整個廠子握在手裏?”


    “隻是做個準備,萬一事情朝最壞的方向發展,我也能讓軋鋼廠正常運轉下去。”


    許晨輕描淡寫的說道,並沒有太過於嚴肅。


    “小晨以你現在的能力和位置,不管這股風怎麽吹都影響不到你的,何必去冒這個險。”


    婁董事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看向許晨的目光中,不由多出了幾分莫名的情緒。


    “婁叔,您是不是想多了,不管我參不參與,都不會對我產生影響,不是麽。”


    許晨輕笑,敲了敲桌上的信封。


    哪怕事情不成功,查起來也都是已經南下的婁董事做的,和他許晨有什麽關係。


    這一係列的計劃之中,他從未打算過去,親身去做任何事情。


    “小晨,你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沒了一個李副廠長,還會有其他人頂上的。


    軋鋼廠是個萬人大廠,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


    婁董事搖搖頭,苦笑著勸說到。


    在他看來,許晨還是太年輕了,看事情的角度,太單一了。


    沒有了李副廠長,難道不能空降一個領導下來麽。


    “婁叔,這就不用您操心了,我有自己的計劃。


    而且,廠子裏也不隻有李副廠長,您可別忘了聶主任。”


    許晨沒有和婁董事說他的全盤計劃,因為他確定,婁董事會幫他的。


    “何必呢,冒這麽大的風險。哪怕你的計劃都實現了,對你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好處。”


    婁董事做出了最後的勸說,雖說他明白,這是徒勞的。


    “婁叔,能南下的畢竟是少數人。


    有太多太多的人,會留在這四九城裏。


    軋鋼廠是個好地方,需要太多幹雜活的人了,還有這麽多工人的眼睛看著。”


    許晨笑了,笑的很輕鬆。


    婁董事也聽懂了,也明白了許晨為什麽要這麽做了。


    “老了,老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搖頭苦笑的同時,婁董事身上頗有幾分釋懷的感覺。


    “婁叔,合作愉快。”


    許晨忽然起身,伸出手認真的說道。


    “合作愉快。”


    婁董事亦是如此,就仿佛這一刻非常重要一般。


    兩人都清楚,這是他們分別前一起吃的最後一頓飯了。


    下次相聚,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


    不久之後。


    有不少人在中午,見到了婁董事板著一張臉,氣衝衝的從食堂後門走了出去。


    直接上了車,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軋鋼廠。


    而當天中午在食堂裏進行的夜校抄寫活動的老師,原本婁董事的位置,換成了許久未見的許晨。


    一下午的時間,各種猜測,開始在軋鋼廠裏流傳了起來。


    說的最多的,是許晨出差迴來之後,要從婁董事手裏接過夜校的權利,婁董事不願意,兩人直接鬧翻了。


    傳的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的,幾乎大半個軋鋼廠都知道了。


    自然而然的,這個事情也傳到了楊廠長,以及李副廠長的耳朵裏。


    楊廠長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隻是對秘書說了一聲知道了後,便讓秘書出去了。


    在他聽來,這傳言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婁董事那邊,本就對夜校的權利不感興趣,許晨若是想快速接手,婁董事開心還來不及呢。


    而李副廠長那邊,則是另一幅光景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李副廠長,當即就喊來了聶主,來討論這件事情。


    “老聶,你說許晨剛迴來,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是為了什麽?”


    李副廠長皺著眉,頗為不解的問道。


    “還能是為什麽,許晨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罷了。


    出差去了這麽久,肯定得受到出差所在地方的影響,心氣兒高了,脾氣就大了唄。”


    聶主任滿不在乎的說道,一臉盡在掌握的樣子。


    他把自己放在許晨的位置上想了想,甚至還覺得許晨鬧出來的動靜小了。


    “不至於,許晨這個人,我們之前打交道的時候,你也看到了。


    沉穩的不像是一個年輕人,出去了一趟性格也不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婁董事之前和他關係很好,他走之前還幫著婁董事和我們牽線搭橋的。


    如果是小事,他們兩個不會一迴來就鬧翻的。”


    李副廠長並不認同聶主任的看法,他倒是覺得這事兒是許晨做給他看的。


    為的就是告訴廠裏人,他許晨就是四年不在,也不是好惹的。


    隻是,被用來當雞殺的是婁董事,這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其中的門道,他還沒有想明白。


    “有什麽不至於的。


    老李,你好好想想,許晨原來在廠裏管得的什麽?


    還不就是技術和夜校這兩件事情!


    我們的婁大董事,這幾年最重視的是什麽?


    還不是夜校的事情!


    兩個人都不願意讓出夜校的權利,這不就鬧起來了麽。”


    聶主任眯眼笑著,說出了許晨和婁董事之間,唯一可能產生大衝突的矛盾點。


    而他的這一番解釋,也是成功的說服了李副廠長。


    或許不能用說服,而是應該是說,聶主任的這番話,補全了李副廠長的所有猜想。


    這也讓他們沒有去多想,還有其他的可能。


    “說的也是,這夜校是許晨一手建立的,這次估計是急了。


    這對我們來說,倒是一個拉攏許晨的好機會。”


    李副廠長輕出了一口氣,隨後笑著說道。


    “站在許晨這邊麽,婁董事那裏,每個月可是……。


    這都是老熟人了,是不是不太好。”


    聶主任有些猶豫了,之前幾年他可是靠著婁董事給廠裏供應的物資,撈到了不少的油水。


    為了拉攏許晨,和婁董事那邊斷了聯係,他還真不舍得。


    “沒什麽不好的,反正也沒幾個月時間了。


    婁家太明顯了,護不住的,先動的就是婁家。


    倒不如,讓他最後再發揮點作用。


    要是我們的婁大董事,夠識相的話,之不能還能給他留一條活路。”


    李副廠長冷笑著,最後一句他可沒有說完。


    活路終究隻是活路,不過是死罪可免而已。


    “嘶……我明白了,那就按照老李你說的來做吧。”


    聶主任倒吸一口冷氣,他這邊可完全沒有收到這個消息。


    看來這也是上麵的人在告訴他,讓他守好本分,不要想不該想的位置了。


    “明天看看情況再說,不著急站出來。


    許晨這次迴來,就是副廠長了,行政等級比我還高一級。


    得看看他對我們的態度,別到臨了給別人做了嫁衣。”


    李副廠長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不知為何,從許晨迴來之後,他總有股不安的感覺。


    ……


    此時,被多方關注的許晨,早已經來到了大領導的家裏。


    跟著大領導的夫人,來到了那個四年未變的客廳。


    大領導正坐在茶幾前,見他到來滿是欣慰的站起了身。


    與此同時,大領導的夫人,轉身離開了客廳,沒有任何停留。


    許晨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打了聲招唿:


    “大領導,我迴來了。”


    大領導沒有說話,而是上前兩步站定,朝許晨敬了一個軍禮。


    沒有任何言語,隻是這麽一個動作,就足以表達所有的情緒。


    許晨在也是迴了一個軍禮,隨後和大領導一起放下了手。


    “辛苦了,好樣的!”


    大領導給了許晨一個擁抱,隨後繼續說道:


    “以後,我們就有說話的底氣了!”


    “是啊,有底氣了。”


    被大領導這麽一帶,許晨也是感慨了起來。


    每每想起那朵蘑菇,他就忍不住想笑。


    那是終其一生,見過的最美麗的景色。


    “在那邊呆了四年,迴來了還習慣吧?”


    大領導拉著許晨,坐到了沙發上,和藹的問道。


    “一下子放鬆下來,就忍不住犯懶了。今天睡到好晚才起來,早飯還是買著吃的。”


    許晨開了個玩笑,讓氣氛的變得輕鬆了不少。


    這個時候的不管說什麽,都沒有什麽說服力,反倒是開個玩笑,才能說明他迴來之後挺習慣的。


    “想吃焦圈兒油餅和豆汁兒了就說,我可沒聽說過,有哪個研究員犯懶起不來的。”


    大領導也是破天荒說笑了一句,顯然心情非常好。


    “哈哈哈,沒有沒有,就是太久沒睡懶覺了。”


    許晨擺擺手,隨後笑著問道:


    “大領導,我之前出差,軋鋼廠實驗車間這邊的研究成果不是很理想。


    現在我迴來了,打算繼續進行材料方麵的實驗。


    就是不知道,組織上有沒有其他任務。”


    大領導指了指許晨,搖頭輕笑:


    “你啊,真是三句不離老本行。


    我們還沒聊兩句呢,就開始說工作了。”


    從兜裏掏出一包煙,遞給許晨一根,然後給自己點上,抽了一口。


    大領導才繼續說道:


    “軋鋼廠的實驗車間,可不像你說的那麽不行。


    四年裏,還是拿出了不少成果的。


    由最開始你帶來的那塊特種鋼為基點,研究出了二十幾種不同的特種鋼材。


    這個效率,可不比實驗室差了。


    組織上也是這個意思,讓你繼續進行材料研究。


    沒有特殊情況,不會有任務下達,由你自主確定研究方向。”


    許晨眉毛上揚,組織上給予他的權利有些大啊。


    也就是說,以後實驗車間,就真成了他的私人實驗室了。


    不過,想到自己做出的那些貢獻,也就釋然了。


    “那我就放心了,再休息幾天,我就把之前沒完成的實驗給接著做下去,爭取過之前再出點成績。”


    許晨說著說著,還笑了起來。


    在大領導這邊,他是真的放鬆。


    因為看到大領導,他就覺得還有人在上麵頂著呢。


    “不著急,休息好了再工作。身體是**的本錢,你還年輕可不能把身體累垮了。”


    大領導語重心長的對許晨囑咐著,言語之中有著說不出的擔心。


    “大領導,那我可就敞開了休息了啊。


    能多在家裏陪孩子,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許晨嬉笑著說道,心裏卻是明鏡兒似的,很清楚大領導為什麽會這麽說。


    不過他的身體是真沒有問題,所以最多也就安排好一切後,休息幾天不會真敞開了休息的。


    “我說的,敞開了休息,多陪陪孩子。


    你們楊廠長要是有意見,就讓他來找我。”


    大領導大手一揮,豪氣的說道。


    “可別了,大領導,我楊叔可不敢來找你。”


    許晨大笑著說道。


    兩人就這樣聊了許久,期間屋內還不斷傳出笑聲。


    兩個小時後,許晨帶著笑容,騎著自行車離開了大領導家。


    自始至終許晨都沒有大領導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擔憂。


    反而,大領導的興致,今天還格外的好。


    完全沒有軋鋼廠裏,許晨感受到的那種壓抑和緊張的氣氛。


    大領導這種輕鬆,讓他也久違的放鬆了下來。


    說起來,現在他的背後還有著大領導,有什麽紕漏出現,也能靠著大領導來補救一下。


    真不用把自己的情緒,拉的這麽的緊張,生怕來不急一般。


    反而是到了明年,大領導南下之後,那個時候才是他該把神經繃緊的時候。


    現在要做的,還真就是安排好事情之後,好好的休息休息。


    保持最佳的精神,來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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