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的腦袋被神棍壓著,素日見神棍勾搭蘇墨裝得比女人還嬌弱,提個水桶都哼哼腰酸背痛要蘇墨代勞,上古更是同白虎打架被揍得半死。但如今感覺,所有羸弱嬌弱那他娘都是裝的,神棍這手勁兒忒大,單手壓著他後腦勺,他卻連脖子都動不了了!


    “老不死你想做什麽!大鳥寶!大鳥寶你快點救我!”


    鳥兒一雙眼在他在蚩年臉上掃來掃去,木樁子似的巋然不動,良久說了句:“蒼先生,這裏頭有貓膩?”


    寒少宇被壓著腦袋看不到神棍表情,但聽他語氣有種化不開的困惑不解,“是哪兒相像呢?這五官臉型腦袋瓜子的形狀都不一樣,可是就是覺得相像是怎麽迴事兒?”


    鳥兒聽這一聲兒,目光又在他和蚩年臉上掃來掃去,掃了一會兒點頭:“你不提我還沒覺得,你提這個,我還真覺得我家這根木頭和這蚩年真得有些相像,但是真奇怪,長相還真不一樣!”


    神棍鬆了手,寒少宇伸拳便去擂他,手上一痛,卻和蚩年的拳頭撞在一處,兩處骨頭聲響,關節疼得抽抽,不像是自個的,而神棍身影早閃到一邊去,看他同蚩年的拳頭砸在一起,勾唇一樂,目光卻更困惑不解。


    “這瞬間的行為竟然出奇一致。”鳥兒眸光徒然陰冷,讓寒少宇莫名其妙有種風雪突降的感覺,耳朵一痛被鳥兒揪了,“你……有沒有背著我勾搭巫部的老娘們兒?有沒有學壞在人家肚子裏留種?”


    寒少宇舉右手三指向上一戳,“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大鳥寶你要相信我,巫部的娘們兒,黑醜動人!我眼又不瞎,又不是跟自個有仇,怎麽可能看上她們!”


    鳥兒的眸光更加陰冷,剛剛是風雪突降,這會兒是暴雪肆虐,修長指尖向蚩年一戳,“他很白,不黑不醜,他兄長也很白,也不黑不醜,他老娘雖然隻見過小半張臉,那也不黑不醜,木頭樁子,這個怎麽說?”


    “那是特例!他老娘是神族遺孤!”寒少宇三指保持向上戳的姿勢,“不是吧大鳥寶你懷疑我!我有犄角也跟他不一樣好麽!梅花鹿的犄角什麽樣兒我的就是什麽樣兒你又不是沒有見過!不是吧你竟然懷疑我!這蚩年和他兄長長得也像,難不成你懷疑那蚩方也是我……開什麽玩笑!不帶這樣買一贈一的!我他娘又不缺子孫!”


    還顯了自個腦袋上的犄角以證清白,便宜兒子寒少宇根本不想撿,更何況是這樣一撿一對一雙的,鳥兒的目光落在他的犄角上,抬手摸了摸他犄角上的斷茬,眉眼一彎,終於樂了,霎時如沐春光,有日出雪融之感。寒少宇無恥張臂抱了鳥兒老腰,無恥低頭用犄角頂了頂鳥兒腰肉,被大鳥摸了摸頭,乖順的羊羔一般,越過鳥兒長臂,順便丟蚩年一老大的白眼。


    “你才不是我爹!”蚩年迴贈他一個鬼臉,“我要是有你這樣的爹,剛懂事絕對跳河自盡!你們還是早早歇了吧!別玷汙我老娘的清白!”


    “你老娘的清白早沒有了!”寒少宇借機擠兌,“你還是別玷汙本君的清白才對!前塵往事不提,本君隻為我家的鳥兒守身如玉,一條孽根隻用來伺候我家的鳥兒!”


    “你不僅焦躁暴力,而且很汙!”蚩年迴敬,“汙得不堪入目,汙得不忍入耳!”


    “不堪入目你閉眼!不忍入耳你堵耳,我汙我的我家鳥兒喜歡就行我管你!非禮勿看非禮勿聽,這是禮數,你老娘肯定沒有教你!”


    蚩年嘴巴一張還想說什麽,神棍道了句“吵也吵得真是相像”,伸指在空中虛劃一道,封了蚩年的口,寒少宇嘿嘿直樂,看神棍瞥他臉色一冷,忙止了笑聲,收了些得意之色。


    神棍又深深看他一眼,自伸手探了蚩年的脈息,寒少宇不知他能探出什麽,他們這些外行也不知神棍下蠱的標準是啥,猜想神棍所為就是做給他們這些不懂行的看的,神棍這老東西雖然明事理,血統到底也是巫人,戰場大勢不提,這種私下下蠱殘害同胞的事情他做不出來,更何況蚩年這小子雖然討厭,確實也算個少年英豪。


    寒少宇看蚩年一眼隻是歎息,這樣的少年英豪,四海難尋八荒難見,九重天更是根本見不著,可惜立場敵對嘴巴又臭,頗不討喜……


    “竟然用祝融的渾真烙鐵對付這麽大的一個孩子……”


    神棍微微蹙眉,捏著蚩年的手腕如此歎息。


    祝融的渾真烙鐵?


    寒少宇一怔,顧不得禮數,上前兩手撕了蚩年外袍,蚩年呆呆眨眼,待迴過味兒來,用看變態的目光看他,緩緩抬手捂了胸前兩點,小臉通紅瞪大眼:“寒少宇!我知道你們上古神族和正仙擇選眷侶從不固守男女之別!但這位先生長得很好看,你有他就該知足,不要對我動手動腳!我骨子裏很傳統的,你……你不要亂來!”


    寒少宇聞言額上青筋一跳,不自覺蜷了雙拳,心說什麽玩意兒,這小混球竟然認為自己對他起了覬覦之心!雖然長得白嫩,五官稚氣未脫品著自有風味兒!但他還有底線,他不是變態,對幼齒之流沒興趣的好麽!


    鳥兒噗嗤一聲樂了,神棍拍拍蚩年肩膀讓他轉過去,這蚩年對神棍的態度微妙得很,素日總不屑說他是叛徒,可到了節骨眼上卻願意聽他的,自個轉身,背脊處有塊巴掌大的傷痕,中央特征性的火苗十分清晰,不是那祝融的渾真烙鐵所印還能是何物?


    聽說自祝融得道飛升就被玉帝任命讓他司火神一職,西周之後建成天牢,祝融又司刑罰,奉旨鑄造火屬刑器,鑄成火針四十九枚,火鉗四十九把,火鞭四十九柄,大小火刀,不計其數……


    其中最殘酷得便是這渾真烙鐵,祝融的火很烈,寒少宇撞見過他幾迴,出於本能自覺避讓,雖說論修為道行祝融卻不及他。自掛帥,君上從家臣處聽了他年節同鳥兒玩爆竹被炸聾耳朵的事情,便開玩笑,說這天下之大,黃龍之威猛,然而一物克一物,還是有他忌憚的東西,論次列,卻是祝融第一,爆竹第二。


    這玩笑也算是實話,君上是君他是臣,難得見他開自個的玩笑,寒少宇並沒有計較。


    由此可見,祝融的火確實威力極佳。


    戰時蚩年是敵軍立場相對,那自然是不能手下留情的,但敵對的立場之下,大環境下蚩年還是個孩子,既然是個孩子,憑什麽對他動私刑還上了這烙上就去不掉,燒穿皮肉痛苦折磨的渾真烙鐵?張百忍那個老王八,難道就真的雙眼渾濁,未存丁點兒的憐憫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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