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暗自開心,抱鳥兒的爪子便不老實,鳥兒身體又暖和,對溫熱趨從的本性又讓他將鳥兒箍的緊了些。


    “撒開!”鳥兒道,“我幹活!”


    “我又沒搗蛋。”寒少宇低頭掃一眼下身,“孽根也沒搗蛋,你幹你的,我抱我的。”


    鳥兒當時聽他這麽說,嘴角抽沒抽不知道,但脖頸和耳朵確實是紅了,粉嫩嫩得可愛,勾得寒少宇親了一口。


    “怎麽,神君大人這麽開心,你的四公主從未幫你做過這個麽?”


    頗久,鳥兒冷聲道這麽句,寒少宇搭在他腰際的手臂一僵,臉上的笑容也一僵,不知鳥兒為何突然問這個,也不知鳥兒是否真的生氣了,揣摩不出他意,但還是道:“不曾,你不要生氣。”


    搭在鳥兒腰際的手鬆了,鳥兒將手裏的那卷書冊放迴書架,在狹小的空間裏艱難轉了個身麵對他,平靜的一張俊臉,窺不出任何喜怒,瞅了他半晌,拍拍他的臉,懶散地將手臂掛上他脖頸。


    “你也不是邋遢,就是隨性,按蒼溟那樣嚴苛的性格,一定糾正過你這毛病,但八成他失敗了,這本性如此,你又不樂意聽他的話,肯定是糾正不過來的。可四公主是女孩子,怎麽也不為你做這些,那你們是如何相處的,你們相處起來不是什麽地方都要亂成一鍋粥。”


    他被鳥兒盯著,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沒有威逼脅迫,但看得寒少宇頗不自在,“我可以說,你不要生氣。”


    “你說好了,就是好奇而已,不生氣。”


    寒少宇隻說了一句話:“這個世界上的女孩子分好多種,你要知道有的女孩子是表裏如一,出門花枝招展,迴家也有理有條,但這種女孩子可不多,珍貴得很,更多的是第二種,就是出門花枝招展,迴家亂成一鍋粥,四公主是後一種,嫘祖寵她,所以她的東西都是嫘祖收拾,至於我……我有瀝膽和寒嘯天,你不要看寒嘯天一把胡子五大三粗,細心得很,清掃起來嘟嘟囔囔,比婆娘還賢淑,唯一的缺點就是囉嗦。”


    小鳥箍著他脖頸哈哈大笑,大概是想到他以前同四公主相處,嫘祖和寒嘯天跟在他倆屁股後頭收拾的情形,覺得特別可樂,他還打趣說還好他同四公主情深緣淺,不然日後相處,走到哪兒都要帶一幫子嬤嬤隨從。


    “除了少華山有夫妻之實,其他隻限親親抱抱,其實我同她相處,親她的次數加起來都沒莫幹山找迴你當日親你多。”


    鳥兒一怔,紅著臉故作正經答:“我可無意比較。”


    “那就是我有。”他臉上蹭了一抹灰,抬手去擦,指腹刮過溫熱俊臉,心裏一暖,卻不想再拿開,“你那時,再搶我一次,我一定跟你走,我就是知道我會跟你走。”


    這句話說來沒有良心,若那時隨他去,就真是拋‘妻’棄子,可攤在他身上的狀況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而且從日後君上扶助軒登上天君之位管轄兩族來說,或許他最初的企圖,就是為了讓四公主懷上他的孩子,他需要那個孩子來把持神丁興旺的龍族,而一個擁有他血統的應龍後嗣再合適不過,他早達到這目的,四公主是旱神,大巫早同君上說過“冰火相戀必有所失”,所失為何,未必君上不知,四公主懷嗣時便同體內的小龍水火不容,剖腹產子,一定會死,君上的目的達到了,可能他海棠花林時仍不放過他是為四公主考慮也是為她腹中的孩子考慮,更有可能他怕那個孩子出了閃失無法掌控龍族,而他還留在軍中,便有威懾龍族的作用。


    大巫自歸來,便常同他叮囑“我的行蹤千萬不要透露給君上”,思及他當年假死離開,也許也是再也無法忍耐君上為大局的‘周全之策’,父親以前說過,能坐在那個位置的人一定是舍棄了什麽東西,這個答案他永遠不希望他和兄長知曉,可寒少宇又怎會不知曉。


    君上放棄了什麽?


    君上為了這天下,其實放棄的隻有他的親生女兒,而他同四公主確實是有情在先,細算,不過順水推舟水到渠成。


    此番猜測,一直知曉,那些年沉淪酒中不爭不鬧,非咽了這口氣,隻是思及一個父親能放棄親生女兒已經不易,他又何苦再跑上九重天去為已經發生的事情折磨這位父親的良心。


    未跟鳥兒說,因海棠花林棄他而去是真,再說這些有推脫之嫌,可鳥兒那麽聰明的家夥,這麽些年能怨他不恨他,又豈會猜不到當年的內情究竟如何。


    “尿性。”鳥兒笑了笑,壓了他的脖子在他嘴角親了一口,“我又不是劉玄德,你更不是臥龍先生,還帶這樣三顧茅廬的?”


    “找著了!找著了!”


    出神之時,大巫從地上爬起來,鳥兒也已碼放整齊大半羊皮卷,大巫邋遢是真邋遢,羊皮卷也不知陳了多久,啪啪拍了幾拍,塵土四散,鳥兒咳了幾聲。


    寒少宇一掌拍上桌,茶碗裏的茶水潑到半空,度一口寒氣,便凝結成冰滴,度一掌擊散,又一掌擊上,黏了那些灰塵被掌風送至窗外,順道翻個白眼送給大巫,起身扯了鳥兒坐,幫他拍拍順氣,抹掉他鼻尖的灰塵。


    “嘖嘖,你以前同四公主相處哪兒這麽體貼?”大巫酸了兩句,故意將羊皮卷在掌心打得啪啪響,“寒大帥啊寒大帥,即使是你,也逃不過這世上一物降一物的真理……”


    撐了仙障擋了那些塵土,為鳥兒倒了熱茶潤潤嗓子,自個續了半杯,喝了一口,“我不逃,我是自投羅網,自個跑去莫幹山徐家莊給他降的,怎麽,你嫉妒?”


    “相當嫉妒啊……”大巫拽過他手邊的茶壺給自個斟了一杯熱茶,“我以前還真沒見過你對誰這麽好,四公主也就好了五分吧,你對青木臣,掏心掏肺。”


    “我不對他掏心掏肺,對你掏心掏肺,你算老幾?”


    鳥兒打了他一下,閉口,鳥兒問大巫,“先生賜教,那個老鼠怎麽迴事兒?”


    大巫長歎一聲,卻未急著迴答,“哎!可惜就是脾氣差,調戲兩句,暴露本性。”


    寒少宇“哼”了一聲,支肘閉眼不去看他,每閉半刻又被鳥兒掐醒,大巫正指著攤開的羊皮卷,指尖指向是隻老鼠的圖樣,旁邊標注巫族文字,當年大巫要教他,寒少宇懶,根本沒學。


    “天書,看不懂。”


    簡單迴了五字,大巫翻了個白眼。


    “這上頭所述,就是驅動百獸的蠱術製法,給你看的示例就是老鼠,因這東西生命力強哪兒都能過活,數量多也容易尋得,但這是最基本的驅獸蠱,也就是讓難以馴服的野獸乖順聽令,成為坐騎或者勞力,或者助戰助陣,而你們說的那個和這個不一樣,似乎被什麽人進行過改動,猜測有二:一是九黎巫部自隱居,便精研古老巫術蠱術,在漫長的時間將這些進行了精進和更改,是族眾智慧。二是九黎巫部有高人,這個高人在巫蠱之術上有極高的天賦,而且擅於靈活創新。如果是前者,那倒不必擔心,因族眾更改祖先的東西,往往都需要極為漫長的時間,那要破不難,破了此術,也不必擔心短時間內他們還能演變出新的。可若是後者,我就隻能替九天的神仙們祈禱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巫蠱高人可比十萬巫兵壓境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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