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輕塵肅然道:“江琊,此事事關重大,不要亂說!”


    江琊道:“大師兄,我真的沒有亂說,昨晚我連夜返程,在城門處摔了跤,一時間起不來,便是他救了我,我這身衣服,也是昨晚他借給我的。”


    秋帆遠道:“這麽說,昨夜你卻是見他出城了?”


    江琊:“是要出,但為了救我,就沒出,哦,對了,昨天我還看見青雲派的師兄們了,他們還比畢城他們早幾刻出的城。”


    陸晁聞言,眸子一緊:“你這話是何意?”


    畢城突然勾嘴角,笑了聲,繼而道:“這事兒又怪了,怎麽我出去作亂,剿匪的比我行動還早,陸宗主,我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的提前同您打過個招唿了。”


    “一派胡言!”


    陸晁當即惱羞的對邑輕塵道:“輕塵,你這個師弟到底怎麽迴事,跟這些魔頭什麽關係,幫著他們說話便罷了,這是要往我青雲派身上也潑髒水嗎!”


    聽了這話,江清忙站上前,對陸晁和邑輕塵拜道:“陸宗主稍安勿躁,我弟弟年幼無知,並不知這裏的利害關係,隻是念及昨日確實是見過那位天鷹教世子,怕大家受人蒙蔽,錯過真正的兇手,這才趕來把所見所聞說出來,並無其他想法,還請陸宗主和大師兄們見諒。”


    陸晁道:“是嗎,那我倒是要問問。”


    說著,他緊盯著江琊,問道:“你說昨夜畢城救了你,那他身邊的其他人呢?也與你一起?”


    江琊聞言,搖搖頭。


    陸晁又道:“他們去了何處?”


    江琊:“繼續出城了,不過,那時青雲派的師兄們已經趕去了。”


    陸晁:“那你可知黃粱是和腳力,斷定他們不會趕超,在我青雲弟子之前先一步到達這裏?”


    江琊:“這個我不知道,不過,陸宗主是真的早知畢城會出去殺人嗎,為何青雲弟子會比他出城還要早?”


    “你!!”


    陸晁黑著臉:“天鷹教世子詭計多端,你身為劍頂閣弟子,不要被耍的團團轉,哼,長點腦子,不該你說話的場合,老實閉嘴!”


    這話聽著,江琊十分不認同:“陸宗主可是說畢城騙人?他為何要騙我?陸宗主不知,他救過我很多次,我知他絕不是壞人,你若要問我們是什麽關係,其實沒什麽特別的,路見不平,仗義相助,江湖中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此話一出,當即又是一片嘩然。


    畢城皺了皺眉,便聽大家開始細碎的叫囔起來:


    “這小子到底是不是劍頂閣的弟子嗎,怎的如此善惡不分!”


    “就是!莫不是被那魔頭要挾了!”


    “我看這小子怕是被魔頭收買徹底倒戈了!”


    ”我看八成是天鷹教混進劍頂閣的奸細吧!”


    針對江琊,風向儼然已經偏向了她說串通魔頭了,她沒見過這等陣仗,當即有些害怕起來。


    陸晁:“看來你真的鬼迷了心竅,輕塵,這個弟子怕是已經被蠱惑了,不教訓一番怕是繼續妖言惑眾,來人,把這小子先拿下!”


    話音落地,江清一驚,畢城伺機欲動。


    然而,就是此時,華東君突然跨進了大門,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位劍頂閣二弟子,新晉的中原武林第一劍,這幾日被眾人刻意了解諸多,得知其性情不怎麽隨和,見他麵無表情的往那裏一站,目光淩厲,方才蠢蠢欲動的眾人便當即又站了迴去。


    陸晁:“東君公子,方才你這位師弟處處維護天鷹教那幫魔頭,你可聽到了?此子怕是已經與魔頭們串通一氣,心懷不軌,應當盡快拿下他,問個清楚。”


    華東君華東君聞言,對他們禮節性的行了禮,平靜道:“她是我的徒弟,沒有串通。”


    “徒弟?”


    陸晁聞言一詫異,眾人也紛紛不禁驚唿。


    秋帆遠看向邑輕塵:“輕塵,這....你們劍頂閣,身為弟子不是不準收徒的嗎?”


    邑輕塵沉眸道:“二師弟堅持,師傅特準的。”


    “啊?”


    “這...”


    一片嘩然落地。


    華東君道:“阿初,過來。”


    江琊聞言,立即聽話的站去了他的身後。


    華東君:“你方才所說的,可都屬實?”


    江琊認真道:“句句屬實!”


    華東君:“可還有什麽別的話要說?”


    江琊想了想:“沒有了。”


    “恩。”


    華東君點點頭,繼而對大家:“我徒弟所說,等同於我,所知的都說完了,餘下的事與我們無關,各位請便。”


    “啊?他...”


    “他這是什麽意思啊?”


    眾人一時還沒弄明白這人怎麽迴事,便見華東君說完,已經轉了身。


    江琊猶豫著要說什麽,但華東君盯了她一眼,仿佛不容她半點質疑和遲疑。


    她隻好看了看畢城,又見畢城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似乎示意她不必擔心,在江清拉拽下,她這才一步三迴頭的跟上了華東君,退了出去。


    走到廟宇門外時,恰好碰到楚傾澄突然帶人趕了過來。


    江琊眼睛一亮:“楚姑娘?你是來救畢城的嗎?”


    楚傾澄聞言,停下來向華東君示了個意,繼而對他笑笑:“沒錯,他如何了?”


    江琊:“他在裏麵,還好,但現在大家都誤會他作亂殺人,要跟他討說法,我好像跟大家說不通,也救不了他。”


    “噢?嗬嗬,正常,不過,你有這份心意就好了。”


    楚傾澄見她頗有急色,便又笑笑,道:“沒事,不用擔心他,這種事他早習慣了。”


    江琊納悶:“習慣了?”


    楚傾澄笑笑沒再繼續跟她過多解釋:“恩,我這不來為他解困來了嗎,嗬嗬,好了,我進去了,你們自便。”


    說完,她便帶著人進了廟中。


    江琊看了看他手下壓著的那幾個人,其中一個似乎有些麵熟,繼而對江清道:


    “哥哥,那個,好像就是昨晚把我認成乞丐,丟錢給我的人。”


    江清一直迴頭望著楚傾澄離去的方向,似乎沒聽清她說什麽,江琊又重複了一遍,他才愣愣的應了聲,繼而他頓了頓步,道:“你先跟二師兄迴去,我再去看看。”


    說完,又迴身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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