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眾人在華東君的院子裏,支起一了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擺滿了菜。


    薛子初說要請大家吃飯,便就真的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即便是有陸茗兒和少年們的幫忙,也忙活了一整天。


    不過,換來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笑笑鬧鬧的場麵,也是值得了。


    江清,紀辰,旭風。


    陸知臨,陸茗兒。


    賈安,賈克。


    程錦,魯昭,程冰雲。


    黃粱,生桑。


    夏煊。


    薛子初和華東君。


    這一大桌子的人,開席之前便就已經先說好,彼此不言恩仇,不再提及過往,隻對酒當歌,把酒言歡,少年們頑皮吵鬧,席間不時便傳出一陣陣笑聲。


    難得華東君與那麽多人坐在一起坐了那麽久,心情還那麽好,薛子初也是打心裏高興。


    說到接下來的打算,其他人則是各迴各家,唯有生桑與黃粱二人,不知日後可歸於何處。


    陸知臨道:


    “事過經年,南疆天鷹教教舊址已經不複存在了。”


    華東君道:“土地被官府收迴,改造成了院落,用來救濟貧民了。”


    旭風:“你怎麽知道,你去過啊。”


    華東君:“嗯,每年都去。”


    旭風微詫,便聽生桑道:


    “這些年,東君公子每年去江左時,也就順帶再去一次南疆,看望一下世子。”


    聞言,黃粱恍然大悟般:


    “哦,我說呢,近幾年每次我去為世子掃墓,都會發現些新的腳印,我還以為是哪個心念世子的天鷹教教眾竟能記掛他這麽久,沒想到啊,原來是你們。”


    聞言,賈安道:


    “早些年各門派四處尋找天鷹教殘活之人,教眾大多逃去了異國,遠渡海外,哪裏再有人敢迴來祭拜。”


    “唉…”


    一聲聲歎息。


    江清則道:


    “好了,不是說好過往不提的嗎,我看黃粱與生桑二人不如就跟我們迴江左,恰好也能順帶看著旭風,免得他一天到晚的闖禍。”


    隻見旭風聞言,暗暗的撇了撇嘴,繼而也對他二人道:


    “我也覺得宗主此提議不錯,而且他還在江左盟辟出了一處院子,允我用以供奉父兄靈位,我想,父兄所在之處,應當更合適你們安家吧。”


    聞言,黃粱與生桑二人相視一笑,便就點了點頭。


    “既如此,就承蒙江宗主不嫌棄了。”


    薛子初自然是樂得見此和樂:


    “如此,各有歸處,真是令人欣慰。”


    聽了這話,賈克皮了一下:


    “哈,既然大家都已經定下來,那便是隻有薛姐姐了。”


    “嗯?”


    陸茗兒嗤笑道:“賈克,你糊塗啦是不是,薛姐姐哪裏用的著旁人操心。”


    賈克則道:


    “薛姐姐現在可還是大家的,她還沒有言明歸於何處呢。”


    此時,程錦便也加了一句:


    “如此說來,莫不是我們也可以自薦,請薛姐姐跟我們迴去了?”


    此一句,惹得魯昭噗的一聲便笑了出來,他道:


    “阿錦,你要是能把薛姐姐拐迴咱們黔南,以後你的臭衣服,我都幫你洗了,哈哈。”


    程冰雲則道:


    “我看你們還是先好好努力,什麽時候能打的過東君公子再說吧。”


    此言一出,當即引的再一次哄笑。


    所有人轉頭看向了薛子初以及華東君。


    玩笑歸玩笑,留在哪裏,確實也是個問題。


    紀辰道:


    “說起來,漠河極寒之地,自然是不可能再迴去了,而東君公子這處院子,確實很清靜,但到底是住在山上,采買不便,此處設施也過於陳舊了,若是真留在此處,日子長了,怕是…”


    “怕薛姐姐就要跟著他吃苦了!”


    見紀辰有些不好開口,旭風幹脆直接替他說出來了,接著他又對華東君直接道:


    “我看,不如薛姐姐跟我們迴江左,你也隨我們搬去江左住算了!反正多你一個也不多。”


    此話也就是隨便說說,無論如何,岱山也算是華東君住了那麽多年的家,怎能說搬就搬。


    可誰知,他則輕描淡寫,無所謂道:


    “也不是不可以。”


    繼而專向薛子初:


    “你想住哪裏,便就搬去哪裏。”


    薛子初則道:


    “不必搬來搬去,此處就很好。”


    華東君輕輕點頭:


    “好,聽你的。”


    “哦~~”


    “嘖嘖。”


    少年們聞言,當即嘖嘖起來,紛紛彼此交換著眼神,心道,這個整日端著一張冷冰冰的臉的人,說起情話,也是如此不顯山不露水,卻是又衝擊力十足。


    如此,薛子初低眉淺笑,被大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時,江清卻道:


    “也好,此處清靜,不如城中喧嘩,你們就留在此處吧,反正自古對女子而言,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此話聽著,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少年們看著華東君無語的臉色,想笑,但又沒敢過分的大笑出聲,忍得實在是辛苦。


    這時便聽夏煊道:


    “諸位請且放心,如今我們劍頂閣物料供應還算充盈,薛姑娘在岱山住下,我們定會好生照顧,不會讓她和師兄再受半點委屈。”


    如此,黃粱聞言,滿意的調侃:


    “嗯,不錯,不愧是要當閣主的人,說話就是中聽。”


    如此,引得眾人再次發笑,夏煊則難為情的摸了摸腦袋。


    程冰雲道:


    “說起來,薛姑娘與東君公子二人兜兜轉轉十餘年,如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實在可喜可賀,想必也是喜事將近,我們應當提前準備好賀禮了吧。”


    “是啊。”


    陸知臨也道:


    “若是定下日子,我等定然備一份大禮前來慶賀。”


    聞言,薛子初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便聽華東君道:


    “此事不急,婆婆方才離世,我需為他守孝,不過,日子訂下,自然會提前通知各位。”


    “好!那便說定了!”


    “嗯,我們可都等著啦!”


    聊完這個話題,眾人又彼此聊起了別的。


    默默坐了一會,薛子初則對華東君道:


    “公子,過些時日,旭風迴南疆祭拜時,我也想一起去,我想去看看畢城。”


    八年隱居漠河,她一直沒有去畢城墓前祭拜過了,如今事態平息,是時候該去看看他了。


    華東君聞言,點點頭:


    “嗯,好,我陪你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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