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知道了,那便也無需再繼續隱瞞。”


    隻見邑輕塵冷漠的看了一眼程錦,繼而對程冰雲道:


    “冰雲,即便你將他養在溫室裏,他終會長大,有你看不住的一天,為他好,不該一味封閉,而是應當教他如何做選擇。”


    放才程錦攔下了程冰雲的那一劍,邑輕塵便已經看出了他更傾向於哪一方了。


    說實話,若非此刻他還覺得程冰雲有用,對她有所顧及,怕是已經對程錦下手了。


    而他話裏的意思,便是在提醒程冰雲她需要安排好她的這個弟弟,避免他生亂。


    而程冰雲自然也聽的明白。


    平靜了下來,她吐了口氣,對著程錦,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她道:


    “阿錦,此事我自有考量,你且聽阿姐的話,今日之事你就當沒看見不知道,不要插手,聽見了嗎?”


    程錦自幼被保護的太好,內心一直保持著最淳樸的善良與正直,自然是卻是無法對眼前看到的事視而不見的。


    他看了看坐在地上被點了穴的薛子初等人,落落的垂下了腦袋。


    雖然略顯低落,但他也並不打算順從程冰雲:


    “阿姐不要助紂為虐才是…”


    聲音雖小,但足夠程冰雲聽得清楚。


    見狀,魯昭也立即隨他一起表明的立場,對程冰雲道:


    “堂主,我也覺得您不該再繼續隨那位邑閣主濫殺無辜,還是,及時收手吧。”


    隨後程錦便又緊跟著繼續道:


    “阿姐本不是心存惡念之人,若是做過什麽錯事,想必也被人蠱惑所至,若是此刻收手,加以彌補,自然也會得得到諒解。”


    而隻見聽了這話,明顯感覺邑輕塵的臉色開始變得很難看,目光也冷了起來。


    程冰雲便是立即打斷了程錦:


    “行了,我的事,你一個小孩子不必操心。”


    而說完,未免程錦繼續說些什麽話惹火了邑輕塵,她打算也點了他於魯昭的穴,將他們置於一旁,等事情過去之後再說。


    然而或許從踏入這個校場之時便已經有了警惕,程冰雲一靠近,程錦與魯昭不約而同的退了幾步。


    程錦雖然沒怎麽在江湖上露過麵,但也是自小便習武強身,且天資聰慧,也用功,練到今日,若是認真打起來,伸手已經不輸程冰雲。


    魯昭功夫本來也不差,再加上整日蹦蹦噠噠的,身手也很是靈活,程冰雲一有動作,他便已經看出了她的意圖。


    如此一來,一人追兩人躲,不可避免的交手,程冰雲去抓他們,卻是繞了很久都沒能成功。


    直至邑輕塵實在是不耐煩自己的事被這兩個冒失的人耽擱,直接下令劍頂閣弟子去幫忙。


    而他自己卻是也暗戳戳的掏出了暗器。


    是一根很細小的銀針,上麵染著劇毒,刺入身體便可毒發斃命。


    與此同時,他掏出的還有一顆琉璃珠子。


    對於邑輕塵而言,太了解程冰雲了。


    這個女人自年少時偶然遇到了他之後,便對他傾心不已,此後更是為愛奮不顧身,哪怕她明知他心裏喜歡的另有其人,也心甘情願的幫他去做任何他要求的事。


    為了他,她可以做到無比冷血,無比強大,唯有她這個自幼相依為命的弟弟是她的軟肋。


    此刻這般情境之下,殺了她那個八成可以阻擾她繼續聽自己的話的弟弟,然後嫁禍華東君,此為妙計。


    便是在他手下的弟子們一哄而上的混亂之時,邑輕塵暗暗的將那枚銀針以及琉璃珠一起仍向了程錦。


    然而,事往往不隨惡人願。


    琉璃珠子和銀針都沒打在程錦身上,在飛過去的瞬間,被一飛來的不明物體截下了。


    琉璃珠當場破碎成屑,銀針斜紮在了一根枯草的根莖上,隨之搖曳時,反著周圍明燈上的光,顯得格外的刺眼。


    如此一來,程冰雲愣住了。


    那樣子的銀針她太熟悉了。


    早些年,但凡出現對邑輕塵不利的人,均會莫名其妙的被人殺死,死因不明。


    當時她還以為有什麽人比她對邑輕塵的事更上心,還特意暗地裏探查了一番。


    這才知,那些人真正的死因,都是來自有邑輕塵用的這樣的銀針暗器。


    邑輕塵在此刻,趁著混亂對程錦下這樣的手,隻是他以為程冰雲並不知他有這樣的暗器而已。


    程冰雲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邑輕塵。


    “輕塵!你!”


    隻見被戳破之後的邑輕塵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並未為此感到抱歉,他道:


    “冰雲,你知道我為了血鳶都做過些什麽,最後的關頭,誰都不能阻撓我得到它!”


    此話一出,程冰雲愣了片刻。


    繼而,她倔強的壓製著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道:


    “也包括我,對嗎?”


    邑輕塵漠然的沒有迴應。


    他隻是轉頭看向放才有東西飛來的方向,陰陽怪氣道:


    “看來今日我這岱山上的不速之客,還真是不少,嗬嗬,既然都有所動作了,何必繼續藏著,出來吧!”


    隻見此話音落地,當即從校場一側的山峰上掠過來了兩道影子。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用輕功飛了過來來,手裏還提著另一個。


    隻見那人落地之後,隨手將手裏的那位往地上一扔,便迅速移至華東君身旁解開了他的穴道,並且喂他吃了個什麽東西。


    那人帶著麵具,並不能認出是何人,但他仍下的那人卻是一眼便知是誰。


    沒了雙臂的姚遠從地上爬起來都甚為困難。


    看的薛子初等人提著一口氣,因為一時還看不出對方是敵是友,也不知他喂給華東君的是什麽東西。


    反倒是黃粱,此刻氣定神閑,毫不慌張。


    姚遠從地上爬起來,當即向邑輕塵身邊奔了過去。


    “邑閣主救我!”


    這一幕,邑輕塵不甚在意,反倒是打量著方才那個落了地的人,甚為疑惑。


    想到方才他的輕功尚可,功夫不低,但應當還在自己之下,便方放了放心。


    而又想到他給華東君喂了個什麽東西,他便是冷笑一聲:


    “你是何人?方才給他吃下去的,可是解藥?”


    那人未語,姚遠卻道:


    “邑閣主,他已經製出了解藥,一旦東君公子恢複,後果……我們快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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