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的調侃引發的揣測,讓大家對華東君和邑輕塵之間的關係忽而有諸多看法。


    如此便見大家盯著這二人。


    不得不說,劍頂閣的人,著實都特別穩,不急不躁,極沉得住氣。


    華東君漠然的表情,看起來就如沒聽到大家的話一般。


    邑輕塵看了一眼他,平靜道:


    “東君,看眼下情形,你當真決定要與江…這位薛姑娘站在一起了?”


    聞言,華東君點頭示意:


    “請師兄成全。”


    邑輕塵默了片刻,沉了沉眸子:


    “劍頂閣是你的師門,師傅他老人家當年養你護你,將你視如己出,可謂待你恩重如山,師姐亦待你情深意重,死也因你,今日之後,一切後果,你可想好了?”


    聞言,華東君躇眉,仿佛在琢磨他的話。


    片刻後,他道:


    “便是因為師傅和師姐待我不薄,我才必須找出他們去世的真相。”


    邑輕塵:“如此說來,即便是認為,江左盟與青雲派的宗主之死有前因後果,所以師傅之死,也同樣如此?”


    華東君:“並非此意。”


    邑輕塵冷笑:“東君啊,嗬嗬,你這般,至師傅他老人家的尊嚴,於何地啊?”


    隻見此話一出,當即人群裏的人便開始了竊竊私語。


    “難不成,那位雲老閣主當年,也曾覬覦血鳶?所以才被江琊殺害了?”


    “這…怎麽可能,雲老閣主德高望重,為人最是品行端正,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當年雲老閣主死在血鳶劍傷之下,這總歸不是假的,但東君公子如今卻堅持同江琊在一起。”


    “沒準兒又在受江琊的迷惑,就如當年一般。”


    “這可真說不好,或許是真的有什麽隱情呢。”


    “……”


    對於那些人議論自己的話,無論他們說什麽,薛子初已經可以做到盡量的忍耐,可聽到有人嚼華東君的舌根,她便是怎麽也忍不了。


    “你們無需有那麽多無端的猜測!雲老閣主當年去南疆,我與黃粱等人根本不在教中,也根本並未見到他,人不是我殺的!”


    “你說不是便不是嗎?你可有何證據?”


    薛子初:“我今日來這裏,便是來尋證據的!”


    “你不是來請罪的嗎?”


    有人又大喊了一聲,薛子初漠然看了他一眼:


    “我所請之罪,是沒有及時為曾經的師門撥開真相,沒能在當時便將一切交代明白,包括你們也是,我承認你們門中曾經死去的那些人多多少少與我有些關係,我願意認錯,但我認錯,可不是因為我殺了誰。”


    “你一句認錯,說的倒是簡單,那可是活生生的多少條人命!”


    薛子初:“待岱山上的事處理清楚,我自然會用我的方式給你們一個交代。”


    隻見聽了這話,旭風等人當即聽不下去了。


    “開什麽玩笑!當年你們的那些前輩們到底是怎麽死的,你們自己心裏最清楚,薛姐姐才是受害者,你要她給你們交代,那誰給她交代!”


    “就是!哼,薛姐姐好說話,你們可不要欺人太甚!”


    “如此看來,終於是知道了為何當年薛姐姐被逼成那個樣子了!”


    “薛姐姐不用怕,你放心,以後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本是較為憤慨的問題,被少年們熱血沸騰的一頓維護,搞的薛子初氣也氣不起來了。


    她淡淡笑著搖搖頭: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也放心,我心中自然有數。”


    繼而,她看向邑輕塵,道:


    “邑閣主,你難道不好奇,為何我要來這岱山劍頂閣尋事情的真相嗎?”


    邑輕塵聞言,抬起眸子,眼中劃過一絲冷峻,他道:


    “你的計劃,我沒有興趣,但有一事,我更好奇。”


    薛子初:“是什麽事?”


    邑輕塵:“你離開後,江湖已然風平浪靜,你若不攪動,這潭水想必此時仍是波瀾不驚,可你為何,突然迴來了?”


    此一問,薛子初無從迴答,畢竟不是她計劃了這些事。


    而此刻邑輕塵應當還不知,安排了一切的的人,其實是華東君而不是她。


    她想著想著便不自覺的看了看華東君。


    而注意到了這個細微的的動作,邑輕塵眸子忽而一凝,眸光閃過,似乎當即明白了些什麽。


    他對華東君道:


    “東君,是你?”


    華東君聞言,眉心緊點了下頭。


    如此,便見邑輕塵臉色忽而暗了暗,他道:


    “師傅曾經總說你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果然不假,沒想到,才用了八年時間你便重新登頂了。”


    這一句冷不丁且前後不搭的話,薛子初聽了愣了愣。


    見華東君沉眉不語。


    這時,江清站了出來,疑惑的問道:


    “邑閣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隻見聞言,邑輕塵意味深長的看了華東君一眼,也不知為何,突然瑟然一笑:


    “如此一比,江宗主可謂,遜色頗多。”


    此話一出,江清細細琢磨著他這話,眉心漸漸鎖了起來。


    如此,薛子初更為困惑,她看了看華東君,便見他給了她一個眼神,似乎在提醒她,保持清醒。


    她再看了看江清,見其神色凝重的看著華東君,當知此間定然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然或許此刻不是細究的時候。


    她轉頭直接對邑輕塵道:


    “邑閣主,言歸正傳吧!今日我請各門各派的人前來,便是要尋出真相,請大家一同見證。”


    而聽了這話,邑輕塵平靜的臉上忽而隱現一抹陰冷,他盯著薛子初,冷冷道:


    “薛姑娘!你現下如此語氣和行為,在邑某看來,不是像是請人來見證什麽,倒像是,滅口的!”


    邑輕塵翻臉的速度,超出了薛子初的預估,他似乎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


    她亦冷笑:


    “邑閣主說笑了,我在您的地盤,可是做不到這樣的事。”


    “是嗎?”


    邑輕塵道:“可你是江琊,你從來沒讓人失望。”


    說著,他望了一眼懵然的眾人。


    便是這時,突然有幾個人扶額微晃,繼而,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緊接著,便聽人群中漸漸傳出動靜。


    “怎麽迴事?他們怎麽…啊!我的頭怎麽…”


    “頭好暈!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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