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臨的語氣,較平時更顯多了些陰陽怪氣。


    而再被提及了師傅和師姐,邑輕塵的臉色看起來便是更為深沉了。


    華東君拒絕交出蘇銅,也不後退。


    如此,陸知臨又在一旁道:


    “東君公子仰仗自身功夫之高深莫測傲然於世,從來都是這樣,沒想到現在是更為狂傲,竟然也開始忤逆邑閣主的意思了。”


    隻見此話一出,華東君漠然看了他一眼,沒做迴應。


    這時,江清突然冷哼了一聲,道:


    “雲老閣主當年為人最是正派,自然不會有什麽怕被查出的真相。”


    黃粱道:“江宗主話說中的中肯,我所言之意,便是老閣主和雲姑娘之死也不能保證還有別的隱情,陸知臨,你可不要過分曲解。”


    陸知臨:“我有沒有過分曲解,並不重要,反正是劍頂閣自家的事,作為弟子不聽從閣主的命令,丟的也是劍頂閣自家的臉麵。”


    邑輕塵臉色也冷俊起來,他對華東君道:


    “無論如何,身為劍頂閣弟子,都不該與天鷹教人為伍,東君,你要想好。”


    聞言,華東君沉著眸子,冷冷道:


    “我對師兄並無忤逆之意,事情過後自會請罪。”


    “東君!”


    邑輕塵看起來頗為痛心。


    華東君仍不鬆口。


    如此,薛子初終是看不下去他如此固執又為難的樣子,從江清背後默默走了出來。


    隻見她行至華東君麵前,對他微微笑了笑,問了句:


    “東君公子,你護這位蘇宗主,並非隻為江琊,對吧?”


    聞言,華東君眸子抬了抬,沒有確認也沒有否認,他道:


    “尚有一些事需要他來舉證。”


    薛子初:“何事?”


    “旭風哥哥!”


    隻見薛子初“何事”二字剛問完,便聽到陸茗兒突然大喊了一聲。


    再一看,隻見旭風已經冷不防的被偷偷來了過去的陸知臨以劍架在了頸前。


    陸知臨將陸茗兒一把推開,緊接著又從背後點了旭風的穴道,使得他不能動了。


    如此,江清紀辰以及賈克等人都唿的一下圍了上來。


    緊張之中,江清厲聲:


    “你想做什麽!放開他!”


    黃粱:“陸知臨!你敢動二公子一下!”


    一閃而過刺眼的劍光,血鳶直指陸知臨。


    陸茗兒急切的大唿:“兄長,不要傷害旭風哥哥!”


    薛子初冷聲:“陸宗主,你可要想好!你手上抓著的可是你整個青雲派滿門上下的性命!”


    看著麵前所有人緊張的模樣,陸知臨的劍卻是更貼旭風的脖子。


    隻見他冷漠的哼笑著道:


    “聽薛姑娘這話的意思,我若是傷了他,我青雲派便會被屠盡滿門?”


    薛子初:“不!是若你放開他,你青雲派便會安然無恙!”


    “嗬嗬,真是不知為何,薛姑娘怎麽口氣總是這麽大!”


    陸知臨繼續道:


    “不妨先滿足一下陸某的好奇心,你到底是有什麽的了不起的本事,橫空出現便讓江宗主和東君公子能對你另眼相待,都聽你的?”


    冷笑一聲,薛子初道:


    “滿足好奇的代價,怕不是陸宗主可以承受的!”


    “是嗎?嗬嗬。”


    陸知臨退了幾步,道:


    “那便暫且算了,不過,你們若是真想他活命,就老老實實聽我的!”


    旭風:“陸宗主,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他們的目的隻是想昭告眾人當年的真相,而非真的要對青雲派滅門,把事情說清楚難道不應該嗎,你究竟為何一定這樣!”


    隻見聞言,陸知臨手裏的劍又不自覺的緊了緊。


    見旭風的話似乎是刺激到了陸知臨,江清一著急,戾著眸子當即嗬斥了他一句:


    “你閉嘴!每次都讓人抓起來當威脅,還有臉說話!”


    如此,旭風強了強眉,隻好默默地關了上嘴。


    繼而,江清冷聲對陸知臨道:


    “你到底想怎麽樣?”


    陸知臨輕蔑的笑了笑:


    “江兄放心,怎麽說旭風也是受過我青雲派的庇護才活下來的,我自然不會輕易的殺他,但你們若是要繼續跟我作對,也就不好說了。”


    隻見說完,他轉而對陸茗兒道:


    “茗兒!去把蘇銅殺了!”


    陸茗兒聞言眸子一沉,便持劍向蘇銅走去。


    如此,未等別人有所動作,薛子初忽而移步至陸茗兒麵前,緊接著便直接卸去了她手裏的劍,反過來將劍架在了她的脖子前。


    隻聽旭風當即驚詫的大唿:


    “薛姐姐,你做什麽!”


    薛子初:“陸知臨!以命換一命如何?”


    隻見沉著眸子半晌,陸知臨道:


    “我青雲派沒有怕死的人!”


    薛子初:“此話之意,便是連你妹妹的性命都不顧了?”


    陸知臨凝著眉,漠然不語,手裏的劍,卻是鬆了。


    見狀,薛子初轉而對陸茗兒道:


    “茗兒,方才他要你殺人你便殺,可有想過對錯?”


    陸茗兒:“兄長,你方才說蘇銅便是當年偷放江琊以至於父親才被殺的人,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陸知臨道:“茗兒!相信兄長,外人的挑唆之言不必在乎。”


    薛子初:“江琊當年身中劇毒,還得以存活,完全是因一顆護心丹,他甚至根本都不認識蘇銅這個人!”


    “你怎麽知道?他自己都沒說什麽呢!”


    隻見陸知臨說著,冷笑著看向了那位白衣負血鳶的“江琊”。


    便是這時,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了一個人,對著圍在院子中間的一群人撒下了漫天的白色粉末。


    見狀,所有人立刻掩鼻。


    薛子初放下劍,一隻手臂用衣袖掩住了自己的鼻子,另一隻擋住了陸茗兒的。


    片刻之後,粉末落盡。


    所有人輕微咳了幾聲,都沒其他反應。


    如此,陸知臨突然大喊一聲:


    “他不是江琊!”


    隻見黑鷹麵具之人聞言,當即後退一步,說了句:


    “西域寒晶?”


    “沒錯!”


    陸知臨道:“此為西域寒晶所研粉末,接觸便可引發體內寒疾!嗬嗬!你終究是個冒牌貨!”


    “什麽!!”


    如此,圍觀的人群沸騰了:


    “啊?怎麽迴事?假的?”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假的嗎?江琊他沒有複活?”


    “所以血鳶改換主人了?”


    “江左墓地的那副空棺又是怎麽迴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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