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想到一種可能,腳步都輕快了起來,都不需要衛規繼續攙扶了。


    疼痛感也是少了許多。


    有了雷霆炮,那朔方城就不是問題了。


    李靖也是想到了這一層,腳步比李承乾還要快。


    走到了校尉麵前,一看並不認識,便問道:“某是定襄道行軍總管李靖,你們是護送什麽武器?”


    聞言的校尉連忙尊敬了起來,上前拱手行禮。


    “下屬是金吾衛校尉馮盎,受陛下旨意護送雷霆炮去靈州。”馮盎拱手道。


    靈州?


    李承乾一皺眉,走到了馮盎後麵,發現確實是由布蓋起來的雷霆炮。


    可去靈州怎麽往雲中這邊走?


    和他們一條路。


    雖然懷疑,李承乾卻沒開口,而是看向了李靖。


    很明顯,李靖也想到了這件事,皺眉問道:“你們去靈州不應該往西去嗎?為何是馬邑的方向。”


    馮盎唉聲歎氣了一番道:“將軍難道沒聽說嗎?江夏郡王領兵正攻打朔方城,後方百姓很多都逃難去了,生怕突厥趁機劫掠大唐,聽說江夏郡王打的不順利,朔方城久攻不下。”


    “所以下屬,這才繞道而行。不然雷霆炮此等重器,被突厥斥候發現,那就糟糕了。”馮盎還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個聰明的眼神:“下屬知道代國公從此而過,所以便帶人跟在代國公後麵,萬一有事,也能夠及時讓人通知代國公,不是嗎?”


    哦豁!


    李承乾和李靖、尉遲敬德萬萬沒想到這小小的校尉還有如此心機。


    知道跟在大部隊的後麵。


    最主要從馮盎口中得知了李道宗在攻打朔方城。


    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突厥知道大唐出征,不會輕易出兵去幫助朔方城。


    壞消息是,突厥不出兵李道宗都打得如此困難,難道朔方城真的如此難攻克嗎?


    李承乾眉頭緊皺了起來,一邊扶著雷霆炮,一邊低頭沉思起來。


    “如此說來,短時間內江夏郡王拿不下朔方城?”


    聞言,馮盎看了眼身後的人,這才發現是個孩子。


    而且這孩子說話,李靖他們都沒開口,說明身份不低,而且......


    瞬間明白了李承乾的身份,馮盎剛要拱手行禮。


    李承乾揮揮手道:“不用行禮,迴答孤的問題。”


    “是。”一聽自稱‘孤’了,這身份肯定是沒跑,馮盎表情嚴肅了幾分:“本來雷霆炮是陛下讓我們送往馬邑的。可不知為何,半道上卻下了一道旨意,轉道去靈州,後來遇到了一些難民,這才聽說了靈州在打仗。”


    “先是突厥人劫掠靈州,被江夏郡王給擊退了,後來又是江夏郡王去攻打朔方城,如今整個靈州人心惶惶,很多商賈都帶著家眷往長安跑了。”


    原來如此。


    靈州距離長安不遠,頂多徒步一個月就到了。


    如果按照原來的路線,雷霆炮肯定早就送到了,誰知道百姓們會逃難。


    李承乾看了眼馮盎,又看了看李靖道:“李將軍,這雷霆炮是攻城利器,還是要想辦法先送去靈州為妙,不然攻城大軍傷亡定不會小。”


    “可是......”李靖卻猶豫了。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馬邑,李承乾的意思,很明顯是先要拿下朔方。


    前後一對比,足有半個月的路程。


    身為主帥打亂了原有的作戰計劃,其餘幾路軍會很被動。


    李承乾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便解釋道:“孤的意思是,孤領東宮六率和猛虎營跟馮校尉一起去朔方,爭取在半月之內拿下朔方。”


    其實他內心已經有想法了。


    打下朔方城不難,難的是怎麽捂住消息。


    李靖一聽李承乾要去靈州,連忙搖頭反對:“不行,陛下千叮萬囑讓臣保護好太子殿下,哪怕打不成突厥,臣也不會讓太子殿下冒險。”


    開什麽玩笑,這已經是邊疆戰線了。


    讓太子殿下帶幾千人在邊疆遊走,豈不是等著突厥人來抓。


    李承乾抿了抿唇,突然看到了翟長孫,眼前一亮:“李將軍,除了孤的東宮六率,難道您忘記了還有三千玄甲軍。”


    玄甲軍?


    一聽這三個字,馮盎也是肅然起敬,左右看看,想看看玄甲軍。


    早就聽說,陛下派了三千玄甲軍給太子殿下,沒想到是真的。


    “那也不行。”李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哪怕三千玄甲軍有抵擋十萬大軍的能力,他也不能冒險。


    衝陣和保護人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李承乾也是很無奈,隻能實行迂迴政策。


    “行,孤哪也不去,但總要人護送雷霆炮吧?這武器要是落在突厥人手裏,這場仗也不用打了,說不定被頡利弄懂了,長安城都危矣。”


    這下李靖是有些被嚇到了,也知道雷霆炮的威力。


    想了想,他還是派出了一千士卒跟著馮盎一起護送。


    不料被李承乾拒絕了:“李將軍不用了,就讓東宮六率派出一千人來護送吧,反正孤有玄甲軍保護,不差這一千人,倒是李將軍手中的兵不能擅動。”


    李靖想了想,也行。


    送走了馮盎等人,李靖這才苦口婆心的對李承乾道:


    “太子殿下,老臣知道您立功心切,但單獨行動實在是太危險了,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


    後麵的話,不用說,大家心裏都明白。


    尉遲敬德也是點點頭:“就是,太子殿下打起仗來,就跟在俺身後,俺絕對像保護陛下一樣,保護太子殿下。”


    嘴角抽了抽,李承乾實在看不下去尉遲敬德這毛病。


    這都一個月沒洗澡了,整個人都酸臭的不行。


    跟在他身後,李承乾怕自己被熏死。


    不過表麵還是要過得去,李承乾嚴肅的點了點頭:“二位將軍的話,孤記在心裏了,下次不會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靖和尉遲敬德笑嘻嘻的頷首。


    太子殿下可謂是一個愛民的明君,百年難得一見,未來肯定是千古聖君。


    要是在他們兩個人手裏出了問題,誰也不敢保證。


    沒見陛下都將玄甲軍派出來了嗎?


    已經說明陛下非常重視太子殿下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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