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時光飛快流逝。


    自從上次李世民看了李承乾練兵之後,時常都能夠聽見練武場那邊傳過來的動靜。


    而且聲音一天比一天大。


    對此,李世民微微頷首感覺好像不錯。


    已經一個月過去了,李世民也如願的搬進了太極宮,而太上皇李淵堅持要搬去東宮住。


    李世民說什麽都不願意,跟太上皇討價還價,最後妥協的讓李淵住去了弘義宮。


    改名為大安宮。


    李淵走的時候都是雙眼通紅怒瞪著李世民。


    本以為是自己勝利的李世民,在幾天後突然反應過來弘義宮原本是他的秦王府,現在讓李淵過去住。


    這不是膈應他這個皇帝嗎?


    有種之前李淵住太極宮,自己在弘義宮給李淵打天下的感覺。現在自己住在太極宮,而李淵的弘義宮比自己太極宮好奢華......


    怎麽有種打工的感覺?


    因為李淵願意讓出太極宮,李世民一開心不止送過去美女無數,金銀也是數不勝數。


    本來就窮的李世民,更加的窮了。


    要不是長孫皇後竭力安慰,李世民估計都要鬱悶死了。


    李淵這是臨走之前還坑了李世民一把。


    而李承乾這邊要比李世民快活多了。


    安排裴寂的工坊已經開始運作了,而且都是裴寂心腹之人在負責,工坊設在了一個村莊裏。


    那個村莊是李淵賞賜給裴寂的,也就是裴寂自己的莊子。


    不止派了大量的府兵過去,還請了不少的工匠去那邊。這一舉動讓整個長安有些好奇,不知道裴寂私下在搞什麽。


    李承乾住在東宮,沒有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的日子,那叫一個愜意,每天早上一起去跑跑步,下午就讓他們練障礙物。


    時不時晚上睡不著覺,就過去敲鑼打鼓一番。


    帶著王泉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偷雞摸狗的事情,不是把三百名將士的武器偷了,連兜襠布都偷。


    王泉也是有苦說不出。


    每次想要說什麽,李承乾總是能給出理由:“自己的東西都被偷走,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士兵。”


    短短一個禮拜的訓練,李承乾小偷小摸的行為便進行不下去了,因為被偷東西的士兵第二天就要接受懲罰。


    久而久之,將士們的警惕性也是高了很多,巴不得睜隻眼閉隻眼睡覺,以防自己第二天被罰。


    因為裴寂跟李承乾不能太過於接觸,所以每次也是靠人傳信。


    這日。


    李承乾忽然收到了裴寂送過來的東西。


    一遝紙和兩本書。


    旁邊的王泉愁眉苦臉:“殿下,裴司空是太上皇的人,我們跟他走的太近,陛下會不會不開心啊。”


    “而且,裴司空送過來這個白紙是作甚,什麽也沒寫啊。”


    李承乾對王泉翻了一個白眼:“蠢死你算了。”


    罵了一句,他便開始在紙上摸索了一下,瞬間眼前一亮:“不錯不錯,質量不錯,而且紙張也很白,算是成功了。”


    隨後翻了翻兩本書。


    發現兩本書內容相同,也是同一種字體。


    李承乾瞬間嘴角勾了起來:“總算等來了,小泉子。”


    “在。”王泉已經習慣了,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李承乾就喜歡這麽叫。


    說是什麽電視劇裏都是這麽叫身邊內侍的。


    王泉也便認為這是太子殿下跟自己親近的叫法,還開心了好幾天,炫耀了好幾天呢。


    “給裴司空送一封信,記住是密信。”李承乾說著,就開始拿出了裴寂送過來的紙,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全力準備,靜待時機。’


    看著八個字,王泉臉色有些苦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


    不答應不行啊,太子殿下才是他的主子。


    真要被陛下發現了,那也沒辦法啊。


    做與不做好像都不太好,那還不如討好現在的主子。


    裴寂送東西給東宮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李世民的耳朵裏。


    “陛下,裴司空托人送了一個包袱給太子殿下。”張阿難在旁邊躬身匯報道:“百騎司在東宮那邊等了一刻鍾左右,太子殿下身邊的內侍王泉便吩咐人匆匆給裴府送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不得而知。”


    李世民聽後,瞬間臉色黑了:“難道太上皇還不願意放棄?”


    都搬出太極宮了,難道是緩兵之計?


    “陛下,目前為止,並未發現太上皇的舉動。”


    張阿難想了想,便繼續說道:“除了太上皇搬去大安宮那日太子殿下去找了太上皇,似乎並未與太上皇接觸。而且太子殿下去的時候,太上皇還發了好大的火,說是太子殿下拿了他的......錢?就不去看他了。”


    說這話的時候,張阿難嘴角也是抽抽的。


    太子殿下找太上皇拿錢,最後拿了錢,太子殿下就不去看望太上皇老人家。


    聽著怎麽這麽大不孝呢?


    李世民跟著懵圈了:“等等,你說什麽,太子找太上皇拿錢?”


    “什麽時候的事情,你怎麽沒有跟朕說?”


    “這......”張阿難有些後悔說這件事了,聲音有些小的迴複:“這已經是一月前的事情了,陛下還記得一月前太子殿下從太極宮運出來一輛馬車嗎?”


    “後來經過好久,臣都沒有查出來,也是太上皇搬去太極宮之後,才聽說了拿錢這件事。最終臣結合一月前的事情,才推測出來太子殿下恐怕運往裴府的馬車裏麵裝的就是錢。”


    一推敲,李世民也想起來這件事。


    當時還以為是什麽東西,沒想到是錢。


    李世民在寬大的甘露殿來來迴迴的走來走去,腦中不斷迴想李承乾拿錢給裴寂是幹什麽?


    鍛造兵器?


    造反?


    沒理由啊,李承乾就是太子,身為太子為什麽要跟著太上皇造反?


    那是幹什麽?


    一馬車,肯定不少錢。


    一個九歲的孩子,拿這麽多錢到底是幹什麽用呢?


    忽然有內侍小跑進來,把一封奏折交給了張阿難,還耳語了幾句,隨後便退了出去。


    “何事?”李世民正發愁,看內侍和張阿難鬼鬼祟祟的,就有些不耐煩。


    張阿難馬上把奏折雙手遞給了李世民,開心的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之前被頡利擄去的數千大唐百姓,頡利已經答應用牛羊馬匹和食鹽進行交換了。”


    “哦?”


    李世民立馬接過奏折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這是好事,好事啊。”


    整個甘露殿都傳來了笑聲。


    在門外的內侍,聽見李世民的笑聲,也是鬆了口氣。


    最起碼最近他們當差可以輕鬆點了,沒必要伺候一位脾氣火爆,易怒的陛下了。


    李世民笑完之後,隨之想到了一件事。


    “張阿難,太子之前提出交換是不是還說過一年隻能數倍將這些牛羊馬匹和食鹽給賺迴來?”


    “好像......有這麽迴事。”張阿難想了想,腦海中有些印象。


    跟著李世民久了,張阿難也不是沒腦子的人,立馬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


    “陛下,您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找太上皇要了一筆錢,然後把錢交給裴司空,讓裴司空去辦這件事?”


    “不是沒可能。”李世民瞳孔瞬間變得深邃起來,奏折在手中不斷的敲擊著:“如果是這樣,那麽解釋的通,為什麽裴寂隻和太子有書信往來,中間沒有太上皇的事情了。”


    “哼,恐怕這個臭小子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忽悠了太上皇,拿到了錢就沒怎麽去太上皇那邊了。”


    李世民感覺自己猜到了李承乾的小心思,內心非常愉快。


    旁邊的張阿難眼珠轉了轉,試探問道:“那陛下,裴司空那邊,我們還要繼續盯著嗎?”


    “繼續盯著,朕也想看看這逆子到底打算怎麽跟突厥做生意,上萬頭牛羊馬,一年之內翻倍賺迴來,嗬嗬。”李世民越想越感覺李承乾說的都是小孩的玩鬧話。


    但內心也是有隱隱的期待。


    要是李承乾一年時間真的能賺迴這些錢,那麽以後他就支持李承乾做這些,把自己的內帑充裕起來。


    反正太子不愛學習,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哪怕魏征也是拿李承乾沒辦法,三言兩語就被李承乾忽悠的魏征能自閉好幾天。


    一旦魏征自閉了,上朝的時候李世民都不會被噴了。


    慢慢掌握了節奏,李世民也是舒心不少。


    看魏征恢複過來,李世民就找過來單獨談話,表麵是詢問李承乾學業,實際則是暗示魏征,趕快去教導太子,身為太子老師,怎麽能夠天天不去東宮。


    魏征立馬明白過來,去了東宮就被李承乾各種提問,談論的都是治國之道,如何解決朝堂之事。


    整的魏征好幾天都在古書中尋找反駁李承乾的答案,最終都能忙活好幾天,還不能成功。


    李靖更加不用說了一月練兵之期未到,也不好給李承乾上課,也是李世民默許的。


    正要迴去批閱奏折的李世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對張阿難說道:“去通知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程咬金......明日上朝看朕眼色,對裴寂發難,讓他們做好準備。”


    “是......”張阿難不明白用意,猜測道:“陛下是打算......”


    “哈哈哈。”


    李世民笑了笑:“朕要跟這個逆子掰掰手腕,看看這逆子羊毛生意做到何等程度了,朕很期待,明日逼一逼裴寂。”


    “是。”


    張阿難領命就去辦事了,嘴角也是帶著笑的。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陛下和太子爭鬥,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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