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琦結完帳,走出蘭莊飯店的房門,也看到了汪東。


    大家彼此都是熟人,熱情了打了個招唿。當初我們和吳琦合作,不過就是雇傭和被雇傭的關係。在汪東的眼中,吳琦就是他曾經的一個金主而已。所以在感情上,肯定沒有我和他的關係那麽親近。


    客套了幾句之後,我告訴吳琦,汪東找我有點兒事兒,就不和他一起迴去了,當然也會客氣一下董事長的款待。吳琦知道我和汪東從前就認識,也笑著和我們揮手告別。


    其實,在我心裏也納悶呢,憑什麽汪東觸電門自殺的人和楊有點兒相似?想想當初楊死在門衛室的場景,貌似也沒有給警方留下任何的線索啊,否則也就不會用自殺結案了。當到了事發現場之後,我不禁苦笑著搖頭。汪東這貨是一朝招蛇咬,十年怕井繩。之所以和楊的死非常相似,是因為在死者的身邊丟棄著一個花盆,在花盆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植物已經枯萎成幹柴了。


    觸電而死的死屍當然沒什麽好看的,黑乎乎像焦炭一樣,我沒好氣的轉身就走。據這裏距離城北院不遠,想想都讓人感覺著不舒服。


    “喂,別走啊,這是不是和你們公司的那起自殺很像?”汪東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我用手指了指被丟棄在地上“你的就是這個吧?”


    看到汪東懵懂的點零頭,我從馬路旁邊抄起了一塊大石頭,看著花盆上砰的一下就砸了下去。花盆連同板結在一起的土塊被直接砸碎,我還在土塊的碎末中踢了兩腳。除了早就已經爛的沒模樣的花根之外,在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一點兒都不像,省省吧,是你想多了!”


    可不是我孟浪,不分青紅皂白的破壞現場,而是這個花盆和楊門衛室的花盆根本就是兩碼事兒。花盆的旁邊就是垃圾堆,一看就是哪個沒有公德心的看到花已經死了,沒有繼續養下去的價值了,索性直接將連花帶盆的都扔了出來,力氣稍微大一點兒,就直接進垃圾堆了,根本不是瑪曲血降留下的產物。


    最重要的是瑪曲血降這東西可不是地攤貨,在傳言中是早已失傳的上古巫術。如果這麽快在山城能夠出現第二例瑪曲血降,我真的要懷疑是不是某個遠古大巫穿越到現代都市社會來興風作浪了。


    “呃,不一樣啊!”汪東用他的大手撓著腦袋,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警察就應該好好的辦理和人有關的案子,一旦接觸到了非自然的力量,很容易在辦案的時候會瞎琢磨。就在我打算一個人離開的時候,兩個警察一邊聊一邊從我的身邊走過:“嘿,也不知道他有什麽想不開了,好歹當初也是山城的富翁之一的,城北院的大老板……”


    死者的身份弄明白了,可是這身份讓我立刻有了精神,一把扯過了話的那個警察:“死的是誰?”


    那哥們被我拉的一個趔趄,斜著眼睛看了“這誰啊?”


    “哦,哦,是我哥們,我帶他過來的。”


    汪東連忙上前幫我解釋。“靠,搞什麽,這辦案呢,東子,你怎麽什麽人都帶過來,去去去!”這態度和攆狗差不多,我懶得計較他的口氣,再一次追問道:“死的是誰?”


    “趙鬆,山城著名的企業家,括號,曾經的!”完,他也不理我和汪東,和身邊的同事低聲談論著走開了。大概已經斷定是自殺的案子,沒有進一步追究我為什麽還滯留在現場。


    汪東扯著我的衣服把我帶走了,擠出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一邊走,這貨在嘴裏還一邊嘟噥呢:“弄了半不一樣啊,害的我白緊張了。行了,老譚,沒你的事兒了!”這叫什麽人啊,需要我幫忙鑒定的時候,死乞白賴的拉著我過來,用完了連句客氣話都沒有,直接將我一腳踢開。


    好在這貨還沒有直接把我丟在馬路上,而是幫我打開了車門。看在他開著警車送我迴家的份兒上,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在車上,我追問他趙鬆的事兒。“那家夥風光過,在我還沒當警察那會兒,他是山城的名人,城北院生意紅火的一塌糊塗。可是自從他老婆意外喪命之後,城北院就開始鬧鬼,趙鬆的風光也就不在了,日漸落魄。好多人都是他的老婆鬧騰的,究竟是蒙頭,睡覺!


    主動找邊飛城北院的事兒,就是在找虐。城北院這個詞匯已經深深的烙印到了腦海中,第二出門的時候,腦子還昏昏沉沉的。在樓道裏正好遇到了磨盤臉,她還認得我,笑嗬嗬的跟我打招唿:“呦,這麽早,去哪兒啊?”


    “城北院!”


    “啥?”


    “我靠,不是,我是去上班!”


    “你在城北院上班?”我勒個去,她的一聲驚唿,整個高層的狗都被吵醒了。


    “不是,不是,我就是去上班,不是去城北院!”在一雙瞪大的眼睛的注視中,我落荒而逃。心裏不斷的詛咒著:“該死的城北院!”


    原本以為我會按照平時正常的節奏工作下去,可是剛到公司門口,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亂了之前的計劃:“您好,譚先生,我是肖青青,您今有當初將名片交給那個幹練的服務員,讓她轉交給她們老板,我根本就沒有當迴事兒,認為青青不可能會給我打電話。對於自己父親的恨,已經深入到她的骨子裏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是打過來了。


    “哦,有時間,您有什麽事麽?”“有時間的話,希望你能夠帶我到肖吉的家裏去看看!”


    “呃……”沒有馬上答應青青的請求,我愣了一下。


    父親死了,女兒看看本來就是經地義的事情,可是為什麽選擇了我?“這麽多年,他住在什麽地方我都不知道,從前他給我留過他的電話,我也從來沒有和他聯係過。你們公司的人經常到我這裏來吃飯,但是我能夠找到聯係方式的,隻有你!”


    電話另一賭青青好像知道我的疑惑,輕聲道。我也立刻釋然了,如果不是為了泡妞,誰到飯店吃飯還主動給人家老板留下聯係方式啊。也隻有我這種帶著特殊使命的。


    “我告訴你地址,應該很容易就能夠找到的!”“還是你和我一起去吧,你是他的同事,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我不行!”女兒看老子還沒有同事之間的探望光明正大了?對這個迴答我真的是感到無語。


    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公司也不去了。現在我可是吳琦身邊的紅人,隨便找個什麽理由不到公司,也沒人會把我怎麽樣。轉過一個路口,就是老頭飯店,青青就站在門口的一輛車子旁邊,正在向我車子沒有行駛多遠,前麵的路口就堵住了。這年月生活在大一點兒的城市中,除了每當大號的吸塵器之外,還要背負著賭王的名聲,真是不容易。


    “良品苑我知道一條路,去那兒方便,隻是繞一點兒遠。”青青完,就調轉了車頭。我是沒什麽發言權,本來在山城良品苑就是頗為出名的地方,沒幾個人找不到的。隻是看著街道旁邊景物,我才越發的感到心裏不踏實了。


    當前麵不遠處露出了蘭莊飯店的招牌的時候,我更加斷定了現在行駛的這條路是通向什麽地方的。“我勒個去,不會要經過城北院吧!”“咯咯,怎麽提到城北院你這麽緊張啊,沒那麽可怕吧,放心,我們隻是從城北院的門口經過而已!”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在酒鬼的嘴裏知道了山城第一兇宅的這個名字之後,我好像總是繞不開他。昨晚上吃飯是在城北院附近的飯店,期間遇上了城北院前任老板自殺的事情,今明明去的是良品苑,繞來繞去還是要經過城北院的門口。


    自從看到了青青,她的情緒一直就比較消沉。發現我的膽之後,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咳咳,我隻是隨便!”尷尬的清咳了一聲,正打算將視線放到車窗外,看看傳中的城北院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時候,忽然青青一個急刹車,猛轉方向盤。我的身體在瞬間失去了平衡,直接撞在前麵的擋風玻璃上。


    汽車輪胎和地麵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車尾巴直接甩了出去。接著唚一聲,汽車躥上了人行道,一聲頂在路燈杆上。“呃,怎麽迴事兒?”忽然的變故把我嚇得魂飛魄散,蘭莊飯店這裏車輛行人相對比較少,所以青青的車速還是比較快的。


    青青自己也嚇得不輕,臉色慘白,從車上跳下去,沒有先檢查自己的車子,而是迴頭看著車子剛才經過的地方。兩條長長的刹車痕延伸過來,焦糊的氣息到現在還沒有消散。我比青青晚一步下了車子,她才剛剛迴到車子的旁邊,檢查汽車損害的情況,撥打了保險公司的電話。


    “到底怎麽迴事兒,我沒看到什麽啊,你怎麽忽然刹車了?”這是一條筆直的公路,直接向前開沒有任何的問題。青青能夠做出這樣的舉動,分明是她試圖躲避著什麽。但是看看周圍,什麽都沒有,隻是旁邊幾個店鋪裏的人紛紛伸出腦袋來,看這邊發生了什麽事兒。“我剛才明明看到有個人站在馬路中間的,眼睜睜看著他卷入到了我的車輪下麵。為什麽一轉眼什麽都沒有了?難道是我的眼睛花了?”青青聲的嘟噥著,臉上仍舊慘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看來剛才忽然的變故將她嚇得不輕。


    “一定是你眼花了,我怎麽什麽都沒看到。”一邊輕聲的著,視線一邊在周圍逡巡。隻看到幾個圍攏到周圍看熱鬧的閑漢,我就沒看到有任何人是躺在地上的。最後我的視線落在了人行道旁邊的一個電路控製箱上。在箱子鐵皮的表麵,還有一層焦黑的氣息。“靠!不我雖然沒有陰陽眼,看不到鬼魅的蹤跡,但是我有鬼魅助手啊。相信躲在陰陽傘裏的這兩個家夥應該能夠比我發現的更多。


    大晴帶著雨傘出門就已經夠怪異的了,我不介意讓眾人覺得更怪異一些。舉著雨傘在眾目睽睽中向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走去。青青還要等保險公司的人過來,所以沒有跟著我,我能夠感覺到她奇怪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背影。


    還不錯,馬剛豪這個混蛋沒有趁著晚上出去嗨皮而夜不歸宿,當我將雨傘打開的時候,他的身影就浮現在了我的身邊。當然,在其他饒眼中,我仍舊是一個人撐著一把雨傘在明晃晃的大太陽下散步。“剛才到底是青青眼花了,還是趙鬆的鬼魂真的就站在馬路上,被他的車子卷入到了車輪下麵。”


    “老邊你沒腦子,這明顯的不公平嘛,連這都能想到了!”我也不知道這貨是誇我還是損我呢,沒工夫琢磨他的話裏有什麽深意。


    “靠,趙鬆的鬼魂忽然出現在路上幹嘛,這不是大白麽?”“誰鬼魅大白就一定不能出來了。隻是損的的了!”“什麽目的?”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問問他不就行了麽?白癡!”尼瑪,一個死鬼居然罵我白癡。沒等我咆哮出口,眼前一花,剛才還是馬剛豪站在我身邊呢,轉眼就變成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如果不是這貨的年紀比乞丐朱年輕很多,看身上的裝束絕對會把他當成是乞丐朱也跑出來了。


    “你……”“我是趙鬆!”鬼魅開始自我介紹了。我再一次打量著眼前的鬼魅。馬剛豪是死了一年多的鬼魂了,乞丐朱死的時間更長,已經好幾年了。至於那個酒鬼,據時間也不短了。眼前的這位到真算得上是新鮮出爐的鬼魅,昨晚上死的,今就讓我撞到了。不知道我應該感到榮幸,還是認為自己倒黴到家了。大概是因為我的眼神太犀利了,變成了鬼的趙鬆竟然也感覺著不舒服。看到對他的自我介紹沒有任何的反映,接著道:“我就是專門為了能夠找到你,才製造了這起車禍的!”


    “靠,拜托,看到你的不是我,是青青好不好!”


    “我之間出現過一次了,可是你的視線一直在美女的身上,根本就沒看車子前麵的情況,所以,我白讓車壓了一迴……”瞅這哥們的表情,也蠻鬱悶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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