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沒事兒,老毛病了!”老頭躲閃著我們的目光連電梯都不坐了,沿著安全通道的台階快步走了下去。


    不出所料,這一的工作,人事部果然成了最忙碌的人,申請離職的人不少。甚至在客服部中,兩個本來也有機會坐上辦公室主任位置的同事,在發現我已經坐穩了這個位置之後,沒有通過我,而是直接找到人事部,申請離職。


    對於我來,這是赤果果的打臉,領導上任第一就不給領導麵子,這是撕破臉皮的節奏。我也沒有進行任何的安撫,該走的始終要走,何必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更何況,幾年在客服部的工作經驗告訴我,這個部門,不缺人。崗位上發生了空缺,很快就會有新鮮血液填充上來。


    三時間很快就過去,和平時工作沒什麽兩樣的,倒是公司上下的很多部門的人員發生了變化。唯一不變的就是所有人事任免之類的事情,都是通過幾個副總宣布的,新上任的董事長太子爺吳琦始終沒有露麵。


    別宣布什麽任免了,就是公司他都沒有踏入半步。邊飛倒是看到了兩次,人家顧問當的,日子那叫個滋潤。中午的時候到公司來一趟,氣不是特別熱的時候,在辦公樓裏走兩圈,然後就迴家了。氣不好的時候,直接就是看不到人。這待遇,簡直羨慕死人。也不知道董事長養活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迴到公司我就是琢磨著想要了解太子爺的更多事情,但是這兩連人都看不到。而且公司也沒有任何異常,我終於忍“吳總,我想找董事長談談,你看,什麽時候方便,你能不能幫我約個時間!”


    “好啊,前兩我堂哥還呢,希望找機會和你聊點兒事兒!你等著,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完他就跑一邊去了。如此痛快的答應,讓我心裏有點兒意外。更讓我疑惑的是新任董事長的態度,毛蛋在電話裏沒上幾句話,就笑嗬嗬的迴到我的麵前:“董事長了,讓你下午就到他的家裏去!他會派車來接你!”


    剛剛在公司食堂吃過午飯,我坐著董事長的司機開的車,繞了半個山城之後,來到了一片別墅區的前麵。到公司有年頭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董事長的家,果然是在山城有名的富人區鄭一棟棟的別墅看得我眼花繚亂的,第一次知道,原來山城的有錢人這麽多。董事長死的蹊蹺,所以喪事辦的十分低調,就是公司員工也沒有人能夠來家裏悼念。我應該算是為數不多的來到其家中的人,雖然我的目的也不是悼念董事長的。


    大門左邊掛著長長的一大串紙錢,一陣清風吹過,發出嘩啦啦的響聲。按下門鈴不久,就聽到裏麵有走路的聲音,防盜門打開,露出了一個蒼老的頭顱。


    “譚玉哲?”我連忙答應一聲,老茹零頭:“進來吧!”完讓開了房門,當我走入到房間的時候,原以為會進入到一個富麗堂皇的世界,事實上感受到的是陰森富人家裏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豪華的裝飾,軟綿綿的地毯,滿眼名貴的紅木家具,旁邊還要擺放著香氣繚繞的煙熏燈。然而,當我進入到董事長家中看到的第一眼,這些東西一樣沒有,迎麵就是一尊巨大的雕像。


    ——鍾馗!和董事長辦公室裏的一樣,隻是個頭比那個要大了很多。鍾馗瞪大了眼睛,兇狠的看著每一個從大門走進來的人,膽子的,能被他的眼神嚇得直接坐在地上。在我的雨傘裏就隱藏著兩個鬼魅,和他們一起聊的時候我都沒感覺出有多陰森來,但是當我看著鍾馗的這雙眼神之後,卻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還不算完,一層大廳裏放著的是鍾馗,到了二層,最惹眼的仍舊是一尊雕像,隻是這次相對來還正常一些,是手持青龍偃月刀的關二爺。香爐裏還有嫋嫋的煙霧在升騰,房間裏彌漫著檀香的氣息。太子爺就坐在二樓大廳的沙發上,看到我走進來,微微欠了欠身:“譚來了,快,請坐!孟叔叔,倒茶!”


    我這才知道,那個把我領進房門的老頭姓孟。“很冒昧來看您,董事長出了之前的事情,我心裏很不好受,所以特意來悼念他,也希望您能夠節哀“沒事兒,嗬嗬,而且我父親的屍體已經火化了,用不著那麽麻煩。我之所以讓你來我家,是關於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的!”


    嚴格來,曾經的太子爺現在的董事長吳琦並不比我大幾歲,但是現在他是公司的掌舵人,拿出點兒上位者的架子也是應該的。不過沒有任何客套,直接就工作的事情,還是讓我真的無法接受。父親剛剛喪命,哀痛一下是應該的吧,當初在公司走廊裏,看到導致父親喪命的罪魁禍首的屍體的時候,他還憤怒的發泄了幾腳。


    可是現在,他淡定的讓我感到驚詫,真懷疑我前後遇到的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怎麽了,難道你找我不是談工作的事情?”看到我發愣,吳琦疑惑的看著我的眼睛。“哦,不不,我是……”


    恰好這個時候之前的那個孟叔叔端著一杯茶水送過來,我借著欠身道謝的空當,緩解了一下場麵的尷尬,“哦,謝謝,謝謝!”“工作上目前還都是按部就班,一切還算順利,隻是個別崗位上有人員的流動……”在來董事長家之前,我早就已經想好了辭。主要還是為量念前任董事長,接著這個話頭,可以聊聊董事長之前的事情。看看是不是能夠發現一些端倪。但是現在,吳琦根本就不給我這個機會,仿佛前任董事長,也就是他的父親,死了就死了,根本就當他不存在一樣。這讓我根本沒有辦法將想好的話題繼續下去。


    “那就好嘛,願意走的人就走,沒有必要刻意強留,堂弟和我過你,對你的工作能力我還是知道的。你們部門的人,誰留下,誰需要走,你了算。用不著和公司匯報,隻要在人事部那邊進行備檔就可以接下來的話,完全是鼓勵的話,都和工作有關,好像他真的一點兒沒有把父親的死放在心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似的。


    最後終於還是我忍不住了,趁著吳琦喝水的空當,道:“工作上的事兒我能夠應付,其實我來找你更多的還是想要了解前任董事長的一些事情。咳咳,您不覺得董事長還有之前兩個同事的意外有些……”已經沒有辦法和他再繞圈子了,這樣的話題持續下去,即使的再多也不會達到我最終的目的。


    “呃,過去的事兒還提他幹嘛!好了,譚啊,既然工作上的事兒你有信心,我就放心了。公司現在還比較動蕩,所以你暫時在客服部主任的位置上委屈一段時間,用不了多久,你還要承擔更多的責任。還迎…”吳琦低著頭沉吟了片刻,然後猛的抬起頭,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容:“邊飛大師很有本事,在公司隻是掛個顧問的虛職太可惜了,你可以和他研究研究,我打算把更艱巨的任務給他。你和他是好朋友,側麵幫我了解一下!”


    完,吳琦從椅子上站起身,主動伸出手來和我握手,看他現在的樣子打算送客了。了很多沒有任何營養的話之後,這家夥還給我畫了個美麗的大餅,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不久之前大家還在平起平坐的位置上,但是現在,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長了。這樣的轉變我能夠接受,誰讓人家有好爹呢。想不明白的還是他對我的話和他對自己剛剛離世的父親的態度。


    來到門口的時候,我還在琢磨著吳琦的話裏是榨取好處也就罷了,現在連死鬼都開始伸手向我討要好處了,此風不可長。


    “嘿嘿,你怎麽能這樣,這事兒和你可有著很大的關係啊!”“很大的關係?得了吧。休陽居士為了錢,連自己的老爹的命都搭上了,這樣人死了活該,老巫婆和我不過是工作上的關係,起來還有過結呢。董事長嘛,人家兒子都不關心,我算哪根蔥?唯一倒黴的是楊,奶奶的,他招誰惹誰了。不過,我和他不過就是同事關係,犯不著為了他把自己丟入到旋窩鄭”


    一邊迴應著乞丐朱,一邊將自己的身體扔在床上。蕾蕾不在家,就是不洗腳上床,也不會被人扯著耳朵大喊。“我算想明白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徒弟剛才還勸我呢,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呃……”乞丐朱站在我的床頭,好像一個大大的影子矗立在那兒似的。側過頭看看馬剛豪,苦笑著搖了搖頭:“馬,你看到了吧,我這個徒弟,在任何時候,都會以拆我台為己任。總是給我掉鏈子!”馬剛豪隻是笑了笑,對人家師徒之間的事情不予置評。


    “子,毛蛋是你哥們吧,為了他的安危,我覺得你也水深?我在公司上班幾年了,勾心鬥角什麽在所難免,任何公司除了企業文化之外,都會有所謂的辦公室文化。但是,我真沒發現公司水怎麽深了。邊飛這貨到公司上班沒兩的,而且還是那種想起來就去,想不起來就不去的員工,怎麽可能感受到水深呢?當初我是堅定的要做不吃迴頭草的馬,還是他可以和我做同事的呢。


    “發生什麽事兒了麽?”


    “嗬嗬,董事長已經和我談過了,而且對於他將要交給我的要職我也知道,公司安保的常務副總。一個因為我,而新增加的副總職務,公司高層!他還承諾,隻要我願意,他就還會把你提拔我的助手,雖然級別上你不如我,但是在待遇上,你我享受的都是公司高層的待遇!”


    “我勒個去!”這個消息真的讓我有點兒吃驚了。很快想到了之前降服魃時候的場景。這個負責安保的工作,該不會就是專門為了公司抓鬼的吧?“咳咳,老邊,你不是在公司鬧事兒的鬼魅已經滾蛋了,再也不會迴來了麽?即使你當上這個什麽負責安保的常務副總,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吧,頂多就是高層上的一個虛職而已!”


    “哥們,你的腦子真的不會思考問題麽?如果這個毛頭子董事長已經斷定公司沒有鬼魅做嵩了,你覺得他還有必要安排這樣一個高層的虛職麽,給我個顧問當當,也完全可以讓我對他感恩戴德了吧!”我承認,在有的時候,我的腦子的確是要比很多人慢上半拍,但是這不等於我傻。別人馬上可以想到的事情,我頂多是需要多迴味片刻,也能夠想明白,甚至比那些馬上就能得出結論來的人想的更加周全。


    “哥們,聽我的話,離職吧,損失點兒錢沒什麽,丟了命兒就不值了。至於惹事的鬼魅,你就更不要去調查了,沒好處的事兒你幹嘛要做,真當自己是活**啊!”邊飛在電話中再次告誡我了一次,就掛斷了。靠在沙發的靠背上,聯想到董事長下午時候和我談話的內容,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董事長對自己父親的死絲毫沒有關心的樣子,隻是強調著之後的工作,難道他覬覦董事長位置很久了?不由自主的,在我的腦海中又閃現出了給乞丐朱燒紙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恐怖的場景,一輛飛馳而過的貨車,將一個年邁的老人送上了一條不歸路,目的隻是這個兒子為了繼承大筆的保險賠償!不可能!不可能!我拚命的搖晃了一下腦袋,將腦海中虛幻的景象驅散。


    人怎麽能夠這樣沒有人性呢,一個休陽居士,已經是禽獸不如的家夥了,吳琦不可能也和他一樣。再者,發生在我們公司的是鬧鬼的事情,吳琦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操控鬼魅吧?“不能以最惡毒的心思去揣度別人,人之初,性低聲的念叨著上學時候學過的最基本的《三字經》試圖服自己。然而,念頭一旦產生了,就好像孩子出世了一樣,再也迴不去了。


    “媽的,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晚上為了有助於睡眠喝的一瓶啤酒都隨著冷汗蒸發出去了。就在我打算服自己,上床睡覺的時候,幾沒有露麵的馬剛豪和乞丐朱非常突兀的出現在客廳裏。“靠,好基友,一被子!”無視了他們年齡上和身份上的差距,心裏揣度著惡毒的話。乞丐朱根本就沒聽到我嘟噥什麽,當然或許是聽到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嘶啞的笑聲在房間中迴蕩:“子,對你們公司鬧鬼的事情,我有了新的發現,哈哈,你要不要聽一聽!”聽到老頭的話,我連忙停住腳步,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裝扮上和乞丐沒什麽兩樣的老鬼。


    邊飛那貨雖然混蛋,可是平時沒少給他的師傅燒紙錢,再了,就是我那給他燒的紙錢,也足夠他置辦一身像樣的行頭了,真不知道這老鬼為什麽總是穿的破破爛爛,邋裏邋遢的。“嘿,當然了,絕對不是義務勞動。想要聽消息,拿報酬來!”這師徒兩個一個德行,現在馬剛豪貌似受到了乞丐朱的影響,對伸手要報酬這事兒,好像也習以為常了。站在旁邊,沒有一點兒覺得不應該的意思。“你是鬼,我想要請你吃大餐,能吃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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