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裏成群結隊的學生們,正在閑聊,一個戴著眼睛的男生說道,“我今天又看見那個女孩了!”


    另一個男生手裏拿著一罐可樂,問道,“學校裏女孩那麽多,鬼知道你在說哪一個。”


    “那個笑容最甜美的女孩!特別有氣質,清純可愛,但是她不喜歡跟人接觸,總是一個人!卻完全不是那種抑鬱沉默的人,她走到哪裏,感覺哪裏就百花盛開。”


    “太誇張了吧!校花嗎?”“她當校花,我完全沒意見,而且我覺得她就比校花長得好看!不過她好像是轉學生,今年才轉到我們學校的,之前都沒有見過。”


    “哦!我知道你們在說誰了!其實我已經暗地裏打聽清楚了,她是高三年級一班的夏小白!她經常一個人,操場上,花園裏,超市裏,食堂,教學樓……她簡直就是‘微笑女神’啊!超甜的感覺!”


    “高三年級一班的?那不就是優等生?可望而不可即啊!爾等渣渣是高攀不上的,要是靠近,還會被老師抓去一頓批評,說我們影響優等生好好學習。”


    “她好像是個意外,上次月考,她就是他們班倒數第一,但是不管怎麽樣,那種班級,倒數的成績跟我們比,也是遙遙領先啊!”


    “別說了,我們去高三年級一班看看吧!”“好啊好啊!去看‘微笑女神’!”……高三年級一班的教室門外,前門和後門都站著一些陌生麵孔,還有兩扇窗戶外也站著一些其他班級的人,樓依依就坐在走廊上靠窗的位置,她不悅地敲了敲玻璃窗,嗬斥道,“你們從哪裏來,就迴哪裏去,成不?!”


    “學姐,你能不能坐下,擋住我們視線了!”一個高一的男生說道。樓依依順著那些人的視線望去,正是他們教室最後靠窗的位置,也就是夏木的位置,夏小白正在夏木的位置上低頭做題目,當然他們看不見坐在窗戶上的夏木,他正耐心地看著夏小白解題。夏小白撓了撓頭,似乎被難住了,她叼著筆頭,抬起頭,看著坐在窗台上的夏木,也不說話,就是露出心虛的笑容,衝夏木一笑,表示她不會。


    “昨天跟你說過了,你還是犯了一樣的錯誤,”夏木從窗台上跳下,將夏小白嘴巴裏叼著的筆摘下,放在了桌子上,又道,“空氣裏本就有細菌,你叼著它一秒鍾,就會有數千萬的細菌凝聚在上麵,然後跑到你的嘴巴裏……”


    “然後又跑到你那裏!”夏小白打斷夏木,立刻接了夏木的後半句話,同時站起身,快速地吻了一下夏木,最後又若的後半句話,同時站起身,快速地吻了一下夏木,最後又若無其事地坐下,重新拿起筆,卻沒有繼續寫,而是衝夏木傻笑。“蒼天啊,她好可愛,可是她剛剛幹了些什麽?”教室外麵的男生們說道。


    赫子健不知何時從講台上走下,一隻手裏捧著一頓粉筆頭,一邊走向教室的門,一邊向那些堵在教室門口的人丟粉筆頭,“幹嘛呢?走!走!別有事沒事地堵在我們教室門口!沒見過美女啊!走!再不走,我打110了啊!”夏木見夏小白無心解題,隻是一直在笑,問道,“還講題嗎?”“這一題好難,記不住,要不pass吧,那麽多題目,也不一定會考到啊。”


    “停!”夏小白打斷夏木,“你再說下去,我就滿腦子是你算的百分數了!我昨晚已經做了一個噩夢,全都是數據,鋪天蓋地,超級可怕,拜你所賜!天才大人,既然你這麽厲害,不如直接算一算,今年高考會考什麽,概率最大的是那些題目,哦對了,這麽多科目,這麽多題目,有你算的了,你算算吧!”夏小白本想為難夏木,卻不料夏木伸手握在夏小白的手背上,然後拿過夏小白自帶的一本數學教科書,翻開了目錄,夏木又握在夏小白的手,拿起一支筆,手把手,從第一章內夏木又握在夏小白的手,拿起一支筆,手把手,從第一章內容開始,寫下一個個百分數。


    這是夏小白和夏木約好的遊戲,夏小白說,當別人在的時候,夏木就要這樣借助夏小白的手,夏木也不問原因,隻是照做,夏木從一開始就不拒絕夏小白。對夏小白來說,她不希望別人看到東西自己動起來,或者浮在空氣裏。夏木解釋道,“概率說白了存在隨機性,即便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也不是絕對事件,但是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全部寫給你。”夏小白看著那些精確的數字從自己手下寫出,而她完全是被動的,夏小白轉過頭看著夏木的側臉,問道,“你都算過了?而且都記住了?”


    “剛算的。”夏木平靜地說道,手卻沒有停頓,腦子也很好使,那些數據在他大腦裏快速運算,最終在極快的速度裏算出一個準確的數據。“剛?”夏小白看著這些數字幾乎沒有停頓地出現,夏木算得有多快?!夏小白有些不相信,說道,“你肯定是在騙我!這些數字都是你瞎掰的,我才不相信你呢!”夏木停下手,說道,“下周就是月考,你可以試一試,你任選一科。”“你少吹牛了!你還能押題不成?”夏小白不信道。“不押題,不確定因素太多,月考的出題考試都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沒有什麽代表性,我算出來也沒有什麽意義。”“天才大人,那你是什麽意思呢?”


    操場在跑步的人放慢了腳步,時不時地看向操場的中央,那裏坐著一個女孩,秋風習習,吹動著她烏黑柔軟的長發,她戴著耳機,哼著歌曲,臉上浮著幸福快樂的笑容,她身前放著兩個盒子,盒子裏裝著精美的食物,旁邊還放著兩本書。她就是這個學校話題最多的女孩,她自己卻不知道,她多麽引人注目,然而不知為何,即便許許多多的關注她,卻沒有一人敢靠近她,隻是遠遠地看著她。


    她,就是高三年級一班的轉學生,夏小白。事實上,夏小白的身邊,躺著一個男孩,就是夏木,他仰望著蔚藍的天空,安靜地聽著夏小白哼唱著。夏小白摘下耳機,掛在脖子上,然後也躺下了身,趴在草坪上,雙臂折起,托著下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夏木。夏木側過頭,看了一眼夏小白翹起的腳,愜意的晃動,卻不知已經無意間將裙底的景色流露出。夏木眉宇微蹙,他撐起身,將一旁的書遮在夏小白的腿上。


    夏小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小心,隻怪她太投入在夏木身上,忘記了一些細節,夏小白環顧四周,看到遠處果真有不少人正看著她!“不對啊,這麽遠,哪裏看得到?”夏小白疑惑道。夏木反問道,“難道我瞎了嗎?”“噗!”夏小白竟然忽略了夏木,見到夏木臉頰微紅,夏小白捂著嘴巴笑出了聲,她的確將最近的夏木排除在外了。“咳咳,”夏小白坐起身,雙膝並攏,整理了裙子,難得淑女了一迴,轉移了話題,“我哥哥說,離學校不遠處,新開了一家甜品店,放學後,我們一起去吧!”


    夏木沒有迴答,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注視著蔚藍的天空,聽到夏小白說出學校,夏木的目光停頓了片刻。這一細微的動作,映入夏小白的眼眸之中,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她立刻說道,“哦,今天不行,我想起來了,今天我媽媽叫我早點迴家,恐怕不能去了,好可惜,我還是明天早上路過的時候,幫你帶一份吧。”“好。”夏木應道。夏木,是不是不能離開這所學校?夏小白咬了咬嘴唇,在心裏想道。夏小白仔細一迴憶,他們從來沒有一起離開過學校,而夏小白每次離開,夏木都還在學校裏,夏木是不是從沒有離開過?


    就算夏木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但是四十多年了,他肯定也嚐試著往學校外麵走過,是不是沒有走出去過?夏木向來好說話,他總是不會拒絕,可是夏小白提出一起放學後離開學校的時候,夏木似乎有些為難。


    “叮鈴鈴——叮鈴鈴——”午間的休息時間結束,操場上的人紛紛往自己教室跑去。夏木起身,拉起夏小白,說道,“放學後,陪你一起去。”“嗯?”夏小白仰起頭,看著夏木,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露出了笑容,“嗯。”


    原來,是她夏小白想多了,夏木可以離開學校。……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但是從上課開始,夏木就離開了位置,從教室的後麵離開。整堂自習課下來,夏小白都時不時地抬起頭,往教室的前門看去,看夏木是不是迴來了;也經常轉過頭,看著教室後麵靠窗的位置,夏木是不是已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夏小白,你幹什麽呢?東張西望的。”坐在講台上管紀律的值日班長用筆敲了敲桌麵,對夏小白說道。


    “沒有。”夏小白迴道,然後低下頭,繼續寫作業。沒過一會兒,夏小白又忍不住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鍾,就快要下課了,夏木去了哪裏?不是說好放學後一起去學校外麵的甜品店嗎?夏木不會爽約吧?夏小白的心裏,湧起各種猜測,或許是她太在意,又或許是她太敏感。“夏小白,別胡思亂想了,他肯定是去廁所了!”“不會啊,去廁所要這麽久嗎?要整整一堂課的時間嗎?”


    “可能,他迷路了唄!”“胡說,他在這學校裏待的時間可能比這一任校長還要久,怎麽會對這個學校不熟悉呢?”


    “那他會去哪裏呢?跑路了吧!”……夏小白腦袋裏兩個小人在爭論,卻得不到一個靠譜的結果。“叮鈴鈴——叮鈴鈴——”放學鈴聲響起,夏木還沒有迴來!夏小白失落地看著那個空位置,“騙子!不願意就直說,幹嘛這樣!”“啊?”樓依依轉過身,看向夏小白,問道,“我沒有騙你啊!”夏小白連忙說道,“不是,我沒有說你,我,自言自語呢,嗬嗬……”夏小白尷尬地解釋道。樓依依放下正收拾的書包,然後麵對夏小白,雙手“啪”的一聲按在夏小白的課桌上,然後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對夏小白說道,“夏小白同學,我覺得我應該和你好好的聊一聊了,不然你真的會出事的。”


    “啊?什麽事這麽嚴重?”夏小白一臉懵逼。“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惹人注目嗎?我猜我們這學校,應該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你了。”“我成績是沒你們好,但是我有努力,不會因為我是已經死了四十多年,當時都沒有這個學校呢!那麽夏木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我聽老師們說過,我們學校是重建的私立學校,就在這塊地皮上,之前是一所貴族學校,年代很久遠,不知道什麽原因,大概三十多年前,這所貴族學校就關閉了。然而那貴族學校的舊址還一直存在,廢棄了幾十年,最後被我們現在學校的董事會的人看中,重建了這所學校,當然學校的性質也改變了,成了一所私立學校。”


    “貴族學校?夏木是那所貴族學校的學生!”夏小白恍然大悟,但是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夏小白,你還不走嗎?”樓依依已經將收拾好的書包背上,問道。“哦,我過一會再走。”夏小白一邊說,一邊迴到自己的桌位上,機械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那,槍打出頭鳥,夏小白,你自己小心點啊,太招搖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呢,尤其是這個快要高考的期間,你那顆蠢蠢欲動的春心千萬不要這個時候蕩漾起來,千萬不要功虧一簣。”樓依依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沒有蠢蠢欲動……”夏小白嘀咕道,但是她的臉瞬間紅了。夏小白的迴歸,對於夏家人來說,就是人生最大的驚喜,所以他們從來不給夏小白壓力,唯一的希望就是她過得開心。因為原本宣布死亡的“女兒”和“妹妹”,對夏家人來說,她活著就是最好的事情。


    “沒關係,少女心嘛,我懂,我也是一枚青春洋溢的美好少女,我的歐巴,等我高考完,我就飛去韓國見!”樓依依一想起自己的偶像,一臉癡迷和向往,但是很快又恢複理智,繼續對夏小白說道,“喂,夏小白,我手機忘了帶,借我打給電話給我媽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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