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在車裏守了一夜。除了黑娘娘一直都那麽憔悴外,我和破軍一人頂著兩個大黑眼圈一直熬到了天亮。


    “曾袁,咱們就這樣等下去啊?身體熬不住啊,總得吃早飯吧。”


    我一想也是,再這樣下去,就算堵到了付琳琳我們也沒有力氣跟她周旋了。


    我帶著他們倆去了一家自助早餐店,破軍確實餓壞了,他一聲不吱就悶頭開吃,我則是繼續苦思冥想。


    “破軍,你會開鎖嗎?”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開鎖?開什麽鎖?”


    “防盜門的門鎖。”


    “大哥,你要是說那種普通小鎖頭我還能找個大鉗子給它夾折,你都說是防盜門了,連盜賊都能防,我哪有能耐打開它呀?”


    我又想了一會兒,然後問道:“姑奶奶,我要是帶你去一戶人家外麵,不打開門,你能知道屋裏有沒有人嗎?”


    “那不是小菜一碟嗎?”


    “甚至裏麵是活人死人你都能知道?”


    “嘿,不信咱就試試看,我也不吹,咱用事實說話唄。”


    “但我要帶你去的地方有攔路虎,必須讓房主同意才能進得去,房主就是那個付琳琳。”


    “幾隻攔路虎?”


    “不好說,我上次去是兩隻,但他們工作時間不定的,白天也有可能人更多一點。”


    “哎呀,我還以為什麽大陣仗呢,你就擎好吧!”


    吃過早飯,我便帶著他們兩個去了付強給付琳琳置辦的那處高檔公寓的小區。


    遠遠地看到了值班的幾個門衛我便給黑娘娘指道:“您看,就是他們,一、二......今天三個,中間那個就是那天晚上攔住我的,我不好露麵,以免被他認出來。”


    “你們跟在我後麵,看姑奶奶我怎麽搞定這些小嘍囉。”


    說罷,黑娘娘便邁著小碎步朝著那三個身穿製服的保安走了過去。


    “老頭,你不是這個小區的吧?”其中一個胖保安打量了一遍黑娘娘問道。


    “我是來找我閨女的。”


    “你閨女?”另一個保安用一種你這種人的閨女還能住在這麽高檔住宅的眼神看著黑娘娘,“那你說出戶主的房號,我們幫你撥號,戶主通過了我們就能放您進去了。”


    “但我要是說不出來呢?”黑娘娘拉長了尾音。


    那聲音像是某種磁場不穩定的聲波,連我聽了都有點頭昏腦漲,幾個保安就更是瞬間傻了一般,呆滯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時候黑娘娘朝我們一招手,示意我們趕緊進去。


    我便拉著破軍,趕緊快步跑進了小區裏麵。


    黑娘娘隨後跟上,留下了三個被迷惑了心智的傻保安。


    小區裏轉了兩圈,終於輾轉找到了付琳琳的家,站到她家入戶門門口時我對黑娘娘說道:“姑奶奶,就看您的了。”


    黑娘娘輕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右手放在了門上。


    “怎麽樣?裏麵有人嗎?”


    “有人!而且氣息微弱,很危險。”


    我二話不說掏出手機便報了警。


    這是我吃早飯的時候想出來的對策,沒辦法,我能力有限,不讓我硬闖我就隻能智取了。


    我在電話裏謊稱接到朋友的求助電話,說他被關在了屋子裏很危險,並告訴了警察我們所在的位置。


    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警察便趕到了這裏,他們個個持槍,然後嫻熟地破門而入。我們跟在警察後麵走進去,屋子裏一股子許久不通風的味道,警察在臥室裏發現了一名被捆住了手腳並用膠帶封住了嘴巴的男子。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吳征。


    吳征應該是被關在這裏好久了,他餓得奄奄一息,警察趕緊把他送到了醫院。


    當我跟著他們一起到了醫院的時候,一個臉上布滿青絲胡茬的中年警察把我叫到了一邊。


    “你為什麽會報警的?”他目光中閃過一絲懷疑的神色。


    “因為我朋友給我打電話讓我救他。”


    “可能嗎?你朋友要是能打電話向你求救他完全可以逃出去的,他被人捆成那個樣子,怎麽可能打得了電話呢?”


    這個謊話說的確實有些低級。


    “對不起,我撒謊了。”我道歉道。“到底怎麽迴事兒?你給我老實交代!”


    “屋主也是我朋友,這位也是我朋友,幾天前他們兩個在一起,但是因為我聯係不到這個吳征,而屋主付琳琳最近又有些反常,所以我就想到他是不是在她家裏......”


    “以後是怎麽迴事兒就怎麽說知道嗎!”


    “但我那可是報警電話呀,我總不能說我感覺屋裏有人你們警察就能過來吧?”


    “你還挺有道理的,我告訴你,這次是我們堵到人了,要是什麽都沒有那造成的損失誰來負責?”


    “那警察同誌,吳征沒死屋主是不是就沒有責任了?”


    “沒死?就剩一口氣了!這叫謀殺懂嗎?我們現在已經派人去抓付琳琳了,一切等抓到她再說。”


    由於警察沒有聯係到吳征的任何親屬,於是我便以朋友的身份充當起照顧他的責任。


    我讓破軍和黑娘娘先迴去忙裝修店鋪的事,有事再叫他們。


    醫生說吳征就是長久沒有進食,過度饑餓外加嚴重脫水,送來的時候情況緊急,再晚估計就就不過來了。


    吳征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輸液瓶是一瓶接一瓶地更換著,我就坐在他的床邊守著他,實在扛不住的時候趴在他身邊睡一會兒。


    第二天他開始恢複了意識,但是還是不能說出整句地話,偶爾睜開一會兒眼睛便很快又閉上了。


    直到第三天吳征才徹底清醒了過來,醫生叮囑我可以給他喂一些流食了,我便下樓去了一家早餐店買了一碗小米粥打包迴來。


    我拿著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給吳征,吳征吞咽地也越來越順利,他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我,他知道我一定有話要問他,我也相信這次他會跟我說些什麽的。這碗粥喝完,吳征的精力似乎一下子恢複了不少,但氣息還是有些微弱。


    “你......”他看著我想說些什麽,最後隻道,“謝謝你。”


    “除了謝謝你就不想跟我說點別的什麽嗎?”我直視著他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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