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古道?”敖琨重複了一句,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對,就是黃河古道。”元龍點了點頭確認道:“我年幼之時曾隨師父下山,在途經德州的時候,忽然間感受到了龐大的水靈之氣,但是當時是位於山區,四周群山環繞,連一條像樣的溪流都沒有,何來如此龐大的水靈之氣?我心中甚以為異,連忙請教師父為何群山峽穀之中會有如此龐大的水靈之氣?


    師父告訴我說,此為‘黃河古道’,以前黃河曾流經此處入海,但後來因某些原因又改道流經別處,黃河雖然改道,但是舊河道中卻遺留下了龐大的水靈之氣千年未銷,


    我又問師父黃河因何會改道?


    師父說‘黃河以善淤、善決、善徙而著稱,向有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之說,而黃河改道又有天然和人為之分,黃河多沙善淤,時間一久便會淤積河道,然後決口改道,此為天然,而人為則多是因為戰亂,為了阻擋敵人進攻而掘開黃河,使其改道,如後梁皇帝朱溫為防止沙陀李克用起兵南下,屢次掘開黃河,分河道為二,導致黃河沿線民不聊生,而且軍閥之間的作戰為製作武器等物品大量砍伐黃河沿岸樹木,這也是黃河變為災難河的原因。


    這些黃河古道中至今還留存有龐大的黃河水靈之氣。”


    聽了元龍的講述,敖琨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一些,問道:“確有此事?”並非是敖琨不相信元龍,而是敖琨雖然是東海龍君,名義上的天下水族之主,但是因為一直待在東海,不曾深入內陸,即使是偶有登陸,也是與嶗山派戰作一團,而黃河改道最近的一次也有幾百年了,他自是無從聽說此等消息,所以才又問了一句。


    元龍點了點頭再次確認道:“確有此事!”


    敖琨見元龍說的篤定,心道無論如何先去看看再說,一甩袍袖吩咐道:“前頭帶路。”


    “舅父,跟我來。”元龍先一步騰空而起,在空中遠遠的說道。


    敖琨沒有應聲,雙手往身後一負,也跟著騰空而起,緊隨元龍身後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飛了約莫有半日的功夫來到了目的地,浮在半空中,敖琨俯首下望,這是一處峽穀,周圍群山環繞,雖然山上植被茂盛鬱鬱蔥蔥,但是周圍卻是沒有一條像樣的溪流水源等,可是這條峽穀中卻是充滿了磅礴的水靈之氣——跟黃河中的水靈之氣一模一樣。


    “哈哈哈哈......”敖琨發出一陣狂笑,按落劍光猛的衝進了峽穀之中,在身後竟然留下了一道長長的靈氣尾痕,甚至都能以肉眼看到在他身體周圍有一個一個的靈氣渦流,敖琨感受著身體四周的水靈之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仰天長嘯道:“果然,果然是黃河的‘水靈之氣’,吾道有望......吾道有望啊......”聲音淒厲尖銳,在山穀中來迴激蕩不止,驚起了陣陣飛禽,嚇走了群群走獸。


    元龍看著山穀中狂嘯不止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敖琨,心中首次產生了一絲疑問,自己帶他來封印黃河古道中的“水靈之氣”真的做對了嗎?最後不要惹出談天大禍才好......


    “算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改也來不及了,後悔也遲了,”元龍心道:“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到這裏元龍也不再考慮其他按落了劍光,降落到了敖琨的身旁。


    經過剛才一陣的狂嘯發泄,敖琨總算是清醒了一些,恢複了自己身為一代妖王的本色,微微側首對著元龍說道:“你休息一下,我先來布置陣法,隻要陣法一成,咱們就立刻封印此條黃河古道,片刻也不得耽誤!”


    元龍點了點頭,沒有應聲,此事到了這一步已經是無法改變,多說無益,他默默的走到一旁開始打坐練氣恢複法力,一會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元龍醒來!”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聲音不大但是穿透力極強,直接鑽入元龍神識之中將其從入定中喚醒。


    元龍正在入定養神恢複法力,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得一聲召喚,聲音直入靈台神識,將其喚醒,元龍長長吐了一口氣,氣如白練宛若實質,雙手掌心向上掌指相對,向上輕捧至胸前膻中,再掌心下翻壓至丹田,元龍緩緩收功睜開了眼睛,見到舅父敖琨的負手而立站在遠處,身上衣衫被風吹起咧咧作響,好一派仙風道骨、神人臨凡,可惜卻是妖族巨擘、一代妖王。


    元龍見到,此時敖琨身前地麵上已經被不知何時被舅父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現在上麵已經密密麻麻的刻滿了陣法走勢。


    起身來到敖琨身後,元龍身子微微下彎,揖手恭敬的叫了一聲:“舅父!”


    敖琨沒有應聲,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開始吧!”


    元龍聞“弦歌”而知“雅”意,明白舅父的意思,不待敖琨吩咐,直接走向了陣勢中自己以前所待的位置。


    敖琨不再言語,就如以前一樣放出“分水劍”劍丕,懸浮於古道之上,手上靈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劍丕,“嗡”劍身輕輕一震,靈氣光環從劍尖兒射入早已幹涸的河道,沿著河道擴散向遠方。


    元龍隻覺著自己周圍的水靈之氣微微一震,“嗖”的一下朝著自己這邊湧了過來,湧入了“分水劍”的劍丕,接著元龍便感覺到全身的法力被猛的抽了出去,湧向了腳下的陣法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元龍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全身的法力即將被抽幹,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腳下的陣法忽然停止了對自身法力的抽取,就在陣法停止抽取元龍法力的同時,元龍眼前一黑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又過了不知多久,元龍悠悠的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兒便是急促的問自己的舅父敖琨:“舅父怎樣?成了嗎?”


    敖琨沒有轉身,仍是背對著元龍,搖了搖頭道:“沒成!”


    “啊?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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