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賊!這他娘的是見了鬼了吧?今夜又沒有風,這河溝裏怎會起了浪?”高老大被這突如其來的晃動嚇了一跳,又羞又惱,同時又有些吃驚又有些畏懼的叫罵道,這打臉來的太快,自己剛罵了毛腳七,這罵人的話都還沒說完,船就晃動開來了?


    高老大慌忙撲到了船邊,探身出了船幫,卻隻見到一股水浪湧向了遠方,猛的迴過頭望向了水浪湧來的方向,目光盡處隻有一片黑暗,好似一頭巨獸一般將河道吞沒。


    河間府城外,敖琨立於永濟渠岸邊陣眼之上,手掐劍訣不停地往懸浮在河中水麵上的“分水劍”上注入靈氣,‘分水劍’上又射出一道道靈氣環射入水麵,


    元龍在一旁看的仔細,同時心中又是震驚不已,忽然聽到陣眼中的敖琨說道:“元龍你也入陣,調動出你體內的龍氣,與我一同注入‘分水劍’中,封印這‘永濟渠’!”說完敖琨抬腳屈膝輕輕跺了一下右腳,一道靈氣從腳下發出,沿著預先畫好的陣型蜿蜒遊走,直到與敖琨對應的陣法另一端方才停止,停在了那裏並引亮了其中的一部分。


    元龍身形未動,整個人卻是輕飄飄的就像風中的樹葉一樣飛起落到了亮光處,元龍雙腳落地,立刻運起全身法力,元龍此時已經練成了“天龍真身”,不過為了迷惑敖琨留了一手,就假裝並未練成,仍是按照以前的樣子開始變身,元龍身上的封印開始從下往上變紅顯出龍形,頭發開始拉長變紅,從發根直至發梢,雙眼也變的赤紅,但是意識卻是變的清醒,已經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元龍也學著敖琨的樣子手掐劍訣二指並攏,一指‘分水劍’劍丕,就要往裏灌輸靈力,剛調動起全身的靈力,忽然腳下的華光大盛暴漲數尺,將元龍整個的都給吞沒了進去,


    光華內的元龍就隻覺得全身的靈氣都被這片光華給吸走了,然後又沿著剛才敖琨釋放靈氣所走的線路反向輸送了迴去,元龍這才知道,這河岸的陣法並非是為了‘分水劍’,而是為了自己所畫,為了吸收自己身上的靈氣,輸入敖琨體內。


    陣法吸取了元龍體內的靈氣“反哺”給了敖琨,敖琨一接受到這股靈氣身形猛的一震,眼中神采大亮,指尖輸給‘分水劍’的靈氣忽的又加粗了幾分,那“分水劍”深入水麵的靈氣環也變的更快更密。


    此時河麵上開始不停地顫動起來,幅度越來越大,一層一層湧向遠方,湧向不知名的黑暗之處,忽然一個灰蒙蒙的影子從水麵上鑽出,“嗖”的一下沒入了“分水劍”,瞬間就消失不見,元龍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麽東西,隻覺的一道灰撲撲的影子在眼前一閃而沒,消失在了劍身中,元龍還以為是自身靈氣被陣法吸取的太多而產生的幻覺。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道灰色的影子從水麵下鑽出,飛快的飄向了“分水劍”,元龍這迴看清了,這是一個灰撲撲的人影,起初鑽出水麵之時大小和常人無異,隨著越來越靠近“分水劍”,那影子也是逐漸的縮小,最後縮成了一個小灰點兒投入了“分水劍”,令元龍驚訝的是,這道灰影竟然帶著一絲絲水靈之氣,雖然不多但確實是有。


    正在元龍驚訝萬分之際,水麵猶如開了鍋一般不住的有灰影飛出,這些影子有人、有魚、有鳥、有獸,這些影子尤其以人居多,但是無一例外皆帶有一絲水靈之氣,最後都化為一個灰點兒投入了“分水劍”,


    影子越來越多,漸漸地元龍發現這些影子中有些竟然是當初開挖這‘永濟渠’是的民夫的影子,當初為了開挖此河,隋煬帝楊廣征民夫百萬,男子不夠女子湊,用一年時間挖成此河,其間死傷民夫無算,


    這些灰影即為當年民夫開挖此河時所留下的意念以及——死亡之人的怨念!而另一些則是或死亡或是淹沒在河中的鳥獸,“分水劍”將它們一一吸入了劍身。


    灰影越來越多,最後甚至出現了“水殿龍舟、千軍萬馬”,


    水殿龍舟是煬帝親征,由洛陽經永濟渠至涿郡經過所留,那時龍舟巨大、龍樓高聳,由運河兩岸無數纖夫拖拽前行,


    元龍看著那巨大的龍船,從黑暗中慢慢駛來,那高大輝宏的氣勢,給元龍帶來了無比的震撼,但是當年的水殿龍舟皆已消失化作塵埃,而當年水殿龍舟的主人最後也是眾叛親離,慘死於叛軍之手,隻留一段曆史供後人評說......


    那巨大的龍舟寶船,緩緩的從遠處的黑暗中駛來,最終也化作一枚灰點沒入了‘分水劍’,比其它的灰點要大——也隻是大一點兒罷了。


    水殿龍舟過後則是千軍萬馬,這是當年遠征高麗的大隋府兵精英,彼時兵多將廣意念強大,因此在河中留下了清晰印記,


    一隊隊的府兵,被巨大的運兵船載著,跟隨在龍舟寶船之後紛紛沒入了“分水劍”,


    看著巨大的龍舟兵船沒入了“分水劍”,敖琨明顯的歎了一口氣,這一聲感歎若有若無,飄蕩在這運河兩岸,最終隨風消散。


    當最後一船士兵也沒入了“分水劍”之後,整個河麵上都是空蕩蕩的平滑如鏡,浪也消失了,影子也沒有了,就在元龍認為已經到此結束了的時候,


    忽然,元龍周圍的陣法光環再次暴漲發亮,猛的加大了元龍身上靈氣的抽取力度,猝不及防之下,元龍“啊”的一聲慘叫出口,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猶如朵朵梅花開。


    這時候那平靜的河麵突然被打破,劍尖兒發出的靈氣環忽然吸起了一股細細的水流吸入劍身,那水流起初很細,後來越來越粗,最後竟然變成了一抱多粗的水柱,將“分水劍”整個的包裹在了水柱中,


    “分水劍”源源不斷的將永濟渠的水流吸入劍身,這河麵竟然有了逐漸下降的趨勢,河麵越來越低漸漸露出了河床,敖琨對著“分水劍”打出了一套繁瑣的手印,同時口中大喝一聲:“收!”隻見河底最後一點濕氣“嗖”的一下也鑽入了“分水劍”,


    敖琨輕輕一招手,“分水劍”自動飛到了他的身邊,敖琨伸手摘下,定睛看去,隻見一側劍身上的一道凹槽上,一條河流在靜靜的流淌,其形狀與永濟渠一般無二,就是一條縮小般的永濟渠,


    “哈哈哈哈......”敖琨手捧著寶劍仰天長嘯,驚起了遠處密林中的大片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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