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邪看著白笙不帶猶豫的點頭,臉色總算好看些。


    拿起身後暗格裏的小瓶子,替白笙掀起些袖子,小心的塗著。


    白笙瞧著淩邪手上的動作,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抬手,將這人麵前的頭發撫到後麵去。


    惹得這人一愣。


    淩邪沉默了一瞬,繼續塗著藥,嘴角慢慢勾起,噙著慵懶的笑意。


    上好藥後。


    淩邪按照先前說好的,直接帶了白笙去牢獄。


    小順子跟在兩人身後。


    走過一個又一個鐵籠,男人腳步都並未停下,白笙沒見過宋知洲的樣子,隻能緊緊跟著淩邪。


    牢獄裏不單單是潮濕的黴味,還夾著淡淡的血腥味。


    每走一步,還能聽見不同的慘叫聲。


    白笙抿了抿唇,垂著頭。


    想必這些人,現在應該在被嚴刑拷打吧。


    淩邪的腳步在一處擺滿刑具的地方停下。


    侍衛上前將門打開,恭敬的站在一旁。


    淩邪淡淡地看著麵前胳膊拴著鐵鏈的人。


    看見地上的陰影,低著頭的男人緩緩抬起頭。


    白笙瞧著這人滿身鞭痕,有的傷口已經結痂,有的還滲著血,腿上也是,青一塊兒紫一塊兒,慘不忍睹。


    這人應該就是宋知洲了。


    宋知洲抬起頭,縱然發絲淩亂,但一雙眼睛卻是極亮,眼神銳利,不怒自威。


    不愧是常年在戰場殺敵的將軍。


    淩邪揚了揚下巴,眸光深不見底,問道:“將軍近日可好?”


    宋知洲幹咳幾聲,艱難的迴道:“皇上今日前來,可是來向臣問罪的?”


    “這倒不是,隻是想聽聽將軍的說法。”淩邪餘光瞥了眼白笙,繼續說道。


    宋知洲忍不住大笑起來,兩條手臂上的鐵鏈跟著晃動起來,粗狂著嗓子:“強加之罪,何從辯解!”


    站在一旁的白笙微微擰眉,這個將軍也是個倔脾氣。


    淩邪聞言,倒是淡淡笑了下,沉聲問道:“將軍這是在怪朕?”


    宋知洲自然怪他,想他一身征戰沙場,立下多少汗馬功勞!這人卻僅憑那些人的一麵之詞,將他關在著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嚴刑拷打,逼他認罪。


    果真是名副其實的昏君!昏君!


    宋知洲慢慢恢複安靜,貼著牆壁站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早晚都是死,不如給他個痛快。


    白笙並未料到宋知州會一句辯解的話都不說。


    照這樣下去,非但不能洗脫罪名,說不定還會激怒淩邪。


    思及此,白笙看了眼淩邪的表情,果然已經眸子已經陰沉下來。


    連忙扯過淩邪的衣襟,晃了晃,小聲道:“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和他聊會兒。”


    聲音太小,淩邪有些沒聽清,但從口型中依稀可以讀懂她現在的意思是讓他出去。


    這怎麽行?


    鳳眸微眯,帶著些危險的意外。


    白笙哪兒能看不懂他的眼神,湊近了些,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我一會兒就出去。”


    雖極不情願,但淩邪經不住白笙再三請求。


    最後還是依了白笙所言,抬步走出去,站在遠一些的地兒等著她。


    白笙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跟著開口:“早就聽聞宋將軍氣宇軒昂,為人剛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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