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公子,是大梁王朝最後一位帝王宣和帝的嫡孫——梁元昊。此人心懷不軌,妄圖複辟梁朝。據咱們的人查到的消息,其在四國暗中經營多年,已培養了不少的勢力。”


    聽到這番話,蘭從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笑:“果真是他啊……”


    想當年,大梁王朝初立之時,可謂是一片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的景象。那時的朝堂清明,君臣一心;民間則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梁王朝的統治者們逐漸變得驕奢淫逸、橫征暴斂起來。他們對百姓大肆欺壓剝削,致使百姓怨聲滔天。


    終於,不堪重負的百姓紛紛揭竿而起,而各地流寇也趁機作亂,燒殺搶掠無所不為。一時間,整個國家陷入了混亂與動蕩之中。


    最終,在各方勢力的聯合打擊下,曾經不可一世的大梁王朝分崩離析,土崩瓦解,分裂成為了如今的四國以及脫離四國而獨立存在的墨城一帶。


    “公子,前陣子薑小姐在宮中差點被他擄走,他知道薑小姐與聖境有關係,必定還會尋著機會帶走她。


    如今盯著薑小姐的人不少,不僅有多個門派的殺手想要取她的性命,還有不少人是看中了她背後隱藏的身份想要抓她。


    梁元昊若是單獨行動想要帶走薑小姐,怕是有些困難,他找上公子,無非是想利用公子罷了。”齊風分析道。


    “嗯,你還不笨嘛!”蘭從生嘴唇勾起,他又何嚐不知,梁元昊打的如意算盤。讓他在前麵打頭陣,將所有盯上薑子鳶的目標轉移到他身上,他好趁亂帶走薑子鳶。


    世人大多隻知道聖境的一個傳聞,那便是藏有無數珍寶。於對於梁元昊來說,若想複朝,沒有銀子萬萬不行。


    薑子鳶與聖境有所牽連,抓住她前往聖境便會容易許多,畢竟眾人都在苦苦尋覓的那張聖境地圖,說不定就在薑子鳶手上。


    而鳳靈族人的血液奇特無比,這是極少數人知曉的秘密。雖說不能讓人起死迴生,但也堪稱仙丹妙藥,據說重傷之人,若以鳳靈族的血液為藥引,便可迅速痊愈。


    “嗬嗬,公子過獎了。”齊風不好意思地撓頭。


    “他身邊那個女子倒是厲害!”


    若不是他反應極快,怕是要栽在她手裏。如此邪術之人,定要除之!蘭從生咬牙切齒暗暗道。


    “此人是梁元昊的左護法,深得梁元昊的信任,是南疆冷氏後人。聽說冷氏擅長製作各種蠱毒和邪術。”


    難怪梁元昊有恃無恐,蘭從生的眸子透著一股狠厲,“派人查到梁元昊的下落!”


    “公子,這人可不好對付……”


    “放心,多的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下去吧!本公子睡一覺!”蘭從生打了個哈欠,慵懶地擺了擺手。


    齊風見狀,趕忙躬身退下了。


    ——


    黑沉沉的夜下,天上掛著一輪如弓的殘月。


    薑子鳶抬頭怔怔地望著,她向來覺得月亮是那般的溫和,宛如謫仙般高不可攀。此刻卻覺得它異常的尖酸刻薄,它像一把冷冽的弓箭,毫無征兆地射中她的心髒。


    月亮忽明忽暗,她想要抓卻抓不住。


    微風輕拂,直至一片落葉飄落在腳邊,薑子鳶才迴過神來,與破九一同邁入了蕭渝的書房。


    書房裏間,戚景卓和功一坐在一旁守著蕭渝。兩人看到薑子鳶到來,一時愣住了。


    “……薑小姐?”


    “……小姐?”


    他們沒料到薑子鳶會這個時候冒險出宮。


    “他怎樣?”薑子鳶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唿。她從踏入裏間,視線便一直往床上望去。


    戚景卓先是打量了她的神色,他以為薑子鳶會哭哭啼啼的,此刻見她如此鎮定,才如實道:“情況不太好。”


    隨即戚景卓和她說了那藥瓶子的事。


    “你是說那裏麵的藥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瓶子?!”薑子鳶驚愕道。


    “嗯,瓶子外麵被塗了蟄伏散,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一般人接觸造不成什麽傷害,可卻能與半月嵩枝產生巨大的毒性。”


    聽到此處,薑子鳶恍然大悟!


    他們幾個都接觸了那藥瓶沒事,卻唯獨蕭渝出事了,是因為她配給蕭渝緩解蠱毒的解藥便含有半月嵩枝!


    半月嵩枝是解蠱毒不可缺少的藥材之一。蕭渝中蠱毒一事,蕭淮是知道的,因為這事他參與了。


    蕭淮定是知道她和蕭渝的關係後,早就準備了這盤棋等著她。


    隻是他無法確定蕭渝何時會服下那緩解蠱毒的解藥,便賭了一把,事實證明他賭對了。蕭渝迴府後發覺不舒服,便吃了薑子鳶配製的解藥。


    “是我害了他。”薑子鳶語氣輕顫,皆是自責和愧疚。


    “阿渝,他不會怪你的。是蕭淮太狠毒了!”戚景卓安慰道。


    “戚先生,你可找到什麽解毒的辦法?”


    “並無。”戚景卓搖搖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薑子鳶的臉上浮現一絲失落的神色,就連戚景卓都束手無策,難道蕭渝……真的已經無藥可救了嗎?


    “我來給他把脈看看。”薑子鳶輕聲說道,邊說邊移步到床邊。


    她凝視著床上睡得安詳的蕭渝,然後伸出纖纖玉手,開始為他診脈。


    一盞茶時間後,薑子鳶收迴手,眸子裏盡是難過的神色。


    戚景卓看她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麽情況,而功一卻著急問道:“小姐,公子如何?”


    薑子鳶緩緩地搖了搖頭,“如戚先生所言,情況不容樂觀。”


    緊接著,薑子鳶將蕭淮的意圖告訴了他們。


    “二公子我會想辦法救他,宮裏怕是會發生什麽變故,你們派人盯著,特別是蕭淮這人。”


    如今北冀邊境兩軍對峙中,前朝慌亂,而後宮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令人心生不安。


    薑子鳶深知,蕭渝絕非等閑之輩,定然早有所準備。隻是她不便插手蕭渝的事,況且她也不是戚景卓他們的主子,他們要如何做,他們自有判定。


    “嗯,戚某明白。”戚景卓應了一聲。


    “小姐放心,眼下公子的命要緊。”功一道。


    她又何嚐不知,蕭渝若是死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


    “你們先出去吧,讓我和他單獨待一會。”薑子鳶的聲音平靜得如同無風的湖麵。


    戚景卓本想勸慰她幾句,讓她不要過於傷心,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他隻好帶著功一和破九默默地走了出去。


    待屋裏隻剩下他們兩人時,薑子鳶這才緩緩地坐在床邊。


    看著那俊朗的麵容,想到平日他總是打趣自己幾句,此刻卻一言不發,薑子鳶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蕭渝,你別扔下我不管,我會恨死你的。”薑子鳶緊緊捂住他的大手,輕聲呢喃。


    在戚景卓他們麵前,她一直苦苦壓抑著內心的悲痛,她不想戚景卓他們也跟著她難過,也怕他們擔心。


    此刻看著蕭渝這副樣子,眼淚再也不受控製地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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