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薑子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匕首。


    猛然又想起來這兒是蕭渝府上,守衛森嚴應該不會有人闖進來,這麽一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心裏大大翻了個白眼。


    “除了本公子,還能有誰。”蕭渝閑庭信步般,從窗口悠悠走來。雖然麵色平靜,但心中對薑子鳶這麽警惕的反應很是滿意。


    然後走到桌子旁點燃了一盞燭台。


    “我當是哪裏來的小毛賊呢?”薑子鳶沒好氣道。


    這家夥,在自己家裏還跟做賊似的,鬼鬼祟祟地潛進來。


    蕭渝走到床邊,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你這匕首,莫不是專門防著我吧?”說罷,他手一伸,便將匕首奪了過去,隨手扔在了地上。


    “我那是防賊的,你難道是賊不成?”薑子鳶打趣道。


    “嗯,專門采你這朵鮮花的賊。”蕭渝說得一本正經,不經意間已經脫去了外衣,躺在薑子鳶身側。


    “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二公子也做起了偷偷摸摸的勾當。”薑子鳶嘁了一聲。


    “我以為你白日說今晚要同我比試誰厲害,我這才過來。”蕭渝語氣低沉,拉過她躺了下來。


    “你胡扯……我才不是那個意思。”薑子鳶語無倫次道。


    大晚上的,在這種地方能比試什麽?她又哪裏是這個意思!這人可真是能扯。


    薑子鳶真是羞憤。


    看到薑子鳶那羞澀的模樣,蕭渝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抱著她輕聲道:“你後日就要入宮,咱們會好長一段時日不能相見。子鳶,你就不想我嗎?”


    “……”薑子鳶的臉色微微泛紅,她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這讓她一個女子如何好意思說出口,他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在一起同床共枕了。雖然知道此事不妥,但她還是想他了。


    果然,女子一旦動了心,便如那柔弱的柳枝般,輕易地向他傾倒。薑子鳶在心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蕭渝往她身上嗅了嗅。


    “你是小狗嗎?”


    “那也是隻粘你的小狗。”蕭渝翻身而上,撐起身子,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熾熱的火焰。


    薑子鳶的唿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宛如一隻受驚的小鹿,忙瞥向一旁,不敢直視他。


    蕭渝低眉淺笑,“子鳶,你為何不敢看我。”


    “你又不是怪物,我為何不敢。”薑子鳶猛地轉迴來,直視他的雙眸,可這麽近距離一看,她的臉色更加紅了。


    “你這個樣子……”


    “我怎樣?”


    “應該很甜。”


    “……”薑子鳶微微一怔。


    “就一口!”薑子鳶還沒來得及反應,嘴巴已經被他堵住。


    真的隻是一口,蕭渝就鬆開了她,如同一隻慵懶的小貓,側躺在一旁,看著她溫柔道:“子鳶,你若還想,也要等明日,時辰不早了,快睡吧。”


    “……”薑子鳶啞口無言,心中暗自嘀咕,明明是他自己想親她!


    她無奈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仿佛在和他賭氣。


    蕭渝一個彈指過去,勁風吹滅了蠟燭。


    “別氣嘛,本公子抱抱你。”蕭渝貼上來摟住她的腰身。


    對於蕭渝這樣的厚臉皮,薑子鳶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抱著。


    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薑子鳶悠悠轉醒,身旁已不見蕭渝的身影,她心想,許是怕清晨被下人們瞧見他從自己房間出來,知曉她會難為情,便早早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薑子鳶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喻,那感覺,似落寞,又似無奈。


    他們的關係,府中上下雖皆已知曉,可終究是無媒無聘,說白了,就是不光彩的苟合。


    蕭渝身份高貴,要個女子,他人自是無話可說,可她一介女子如此行徑,卻是不知羞恥。


    世人對女子總是很苛刻,什麽三綱五常,仁義廉恥,皆是約束女子的枷鎖。


    所以麵對蕭渝時,她總是很猶豫,她一邊想朝他靠近,一邊又想將他推遠。她畢竟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她做不到不顧世俗的妄論。她不能以自己去抗衡這個世道,改變世道。


    薑子鳶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笑,是對自己的嘲諷。


    立春過後,天氣逐漸迴暖,再也不用穿厚砸砸的衣裳。薑子鳶輕快地走到櫃子旁,取出一套稍微輕薄的衣裳穿上,心情也隨之變得愉悅起來。


    明日之事,未來之事,何必去管它那麽多。今朝有酒今朝醉,過好當下才是真。薑子鳶瞬間又想通了。


    “小姐,您今兒起那麽早?”寶蟬端進來一盆溫水,看到薑子鳶已經起床,不禁有些詫異。


    往日裏,都是她去催促了好幾遍,薑子鳶才會不緊不慢地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


    薑子鳶沒有讓她守夜,所以寶蟬並不知曉昨晚蕭渝曾來過。


    “嗯,今兒天氣不錯。”薑子鳶的聲音清脆悅耳,看著窗戶熒熒灑灑透進來的日光,笑得特別燦爛。


    看到薑子鳶高興,寶蟬也跟著高興起來。


    蕭渝這人大白日幾乎是見不到人的,多數時間都不在府上。


    所以薑子鳶都是命人將早膳送至房間享用。


    隻要蕭渝不在,薑子鳶便會唿喚寶蟬一同用膳。她的規矩可沒那麽多,與寶蟬用膳時,總是邊吃邊聊,好不熱鬧。


    可蕭渝就不同了,像恪守古板教條的老夫子,用膳過程幾乎鴉雀無聲,還得謹小慎微,細嚼慢咽,這反倒讓薑子鳶覺得索然無味。


    好在多數時候,蕭渝都如疾風般匆匆吃完,然後迅速離去,給她留下一方慢慢品味美食的空間。


    用過早膳,百無聊賴的她便與寶蟬一同在蕭渝的後花園中閑逛,這是她第一次逛這方後花園。


    園內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還有一方偌大的池塘,池塘裏好些殘荷敗葉。聽寶蟬說,夏日這裏會開滿荷花,那景色美不勝收,她有幸目睹過一次。此前她一直在廚房忙碌,自然是無緣前來。況且這裏乃是主子的宅院,除了負責清掃的仆役,旁人更是不敢輕易靠近。


    兩人就這般信步閑遊,穿過數座遊廊與涼亭,最後來到了一處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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