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李憐幽一家也被外麵的打鬥聲驚醒,紛紛穿好衣物,走出了屋子。


    李清看到被蘇毅打到在地的三人,錯愕道:“蘇賢侄,這是怎麽迴事,他們又是什麽人?”


    蘇毅道:“伯父,這個我也不清楚,剛才有個人闖進屋子,想來是張老的舊識,屋外這幾個人應該是來追殺他的,我就順手解決了。”


    李清問道:“那這些人?”


    蘇毅道:“伯父放心,這些人隻不過被我打暈了而已。”


    這時,張世屋內有哭聲傳來,蘇毅等人一驚,快步近了房間。


    屋內,張世萎靡在地,抱著剛才闖進來那個男子,痛苦不止。


    張世看到蘇毅進來,躡手躡腳地站起來,失聲道:“蘇小子,救救我的孩子。”


    蘇毅扶住張世,看向倒在地的男子。


    蘇毅之前就對來人有了些猜測,果然就是張老之前提起過得他的兒子張宏。


    此人和張老伯之前對他孩子的描述很像,無禮傲慢,粗魯野蠻。說實話,蘇毅對張宏沒有絲毫好感,而且並不想出手救他。


    從之前的交談著,張宏更是對張老伯張口就是老不死的這般稱唿,蘇毅心下一陣厭惡。而且當時張宏可是毫無緣由的對蘇毅出手的,蘇毅沒有殺他就算仁慈了。


    不過看著張老伯焦急,又帶著幾分期盼的神情,蘇毅想到這些時日張世的招待,一時間有些心軟,於是安慰道:“張老,您先冷靜些,我這就看看他。”


    說罷,蘇毅便走上前看了看張宏的情況。


    蘇毅仔細查探後發現張宏身上有幾道劍痕,還有幾處內傷,想必就是被追殺他的幾人打傷。


    除此之外令蘇毅意外的是,張宏左半邊身子有著不少焦痕,應該是燒傷所致。


    蘇毅探手摸去,張宏燒傷的部位還在發燙,好像剛被燒傷不久的樣子,但傷口處的皮膚已經潰爛,不成樣子,也不知為何會潰爛得如此之快。


    若是醫治的話,讓蘇毅棘手的便是這燒傷了。


    看在張老伯的麵子上,還是打了一個氣療術過去。


    氣療術可以幫他緩解傷勢,但還需靜養一段時日,除非蘇毅用大還丹幫他,但蘇毅對於這種人沒有好感,怎麽會把大還丹用在他的身上。


    蘇毅扶起張宏帶到了床上。


    張世看到蘇毅手上向張宏打進去一道白光,張宏的臉色就紅潤了許多,頓時放下心來,但看著還沒有醒來的張宏,不禁問道:“蘇小子,我兒他怎麽樣了?”


    蘇毅歎了口氣道:“張老,您且放心,他雖然受了些傷,但無大礙的,修養一段時日便好。”


    李清上前問道:“老張,剛才怎麽了。”


    張世歎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道:“老李啊,你們也都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孩子,也就是他,上次來到這裏殺死了他的母親,我的妻子。”


    李憐幽等人不禁驚唿出聲,蘇毅要不是平日修煉功法,有些養氣功夫,怕是會忍不住上前給張宏一劍。


    張世傷感道:“李老弟,蘇小子,不是老頭子我故意要瞞著你們的,隻是這小子。”說著指向床上的張宏,手指都有些顫抖,看來是氣上心頭,張世道:“這小子做的荒唐事實在難以啟齒呀!”


    蘇毅上前給拍了拍張世的後背,給他順了順氣,幾日相處下來,蘇毅感覺張世是位很慈祥的長者。蘇毅想著,不由得向床上看去,搖了搖頭,暗罵一句蠢貨,有這麽好的父親還不知道珍惜,要知道,有的人想盡份孝心都做不到了!


    張世繼續道:“實不相瞞,他小時候就對我教的書就不敢興趣,長大後更是整日遊手好閑,不學無術。我再怎麽管他也聽不進去,他還仗著身子強健,經常在村裏村外惹事,我屢次管教他也不聽,甚至多次對我拳打腳踢。”


    聽到這裏,蘇毅不禁握拳,盡力壓製著自己的怒火。李憐幽臉上也充斥著對張世的擔心。


    張世憤怒道:“這還不算什麽,直到那天他在村子裏趁著王家小子外出砍柴時對王家媳婦用了強,王家小子迴來後,拿著把刀上門找他,他還打傷了王家小子。那一天,我就和他斷絕了夫子關係,他一怒之下離開了村子不知所蹤。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和老伴也沒臉在村子待下去了,我就將家裏的房子送給王家小子權當賠罪,帶著老伴來到了這裏。”


    李憐幽看著張宏的樣子,也一陣鄙夷,經曆了厲源一事後,李憐幽對那種好色之徒可謂是恨之入骨。想到這裏,李憐幽不禁看向蘇毅,在燈火下,少年有如刀削般的麵龐別有一種英俊。這段時日的相處下來,李憐幽知道蘇毅不是什麽好色之徒,但想到蘇毅說他已有心上人,不禁低下頭去,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失落。


    張世繼續道:“我年輕時曾來過這裏,在這裏蓋了兩間草屋,本來是打算老了來這裏住的,說來可笑,因為這個孽子,還真的用上了。我和老伴來到這裏之後,日子倒也過的自在,周圍山水甚美,不遠處還有一片花田,美不勝收,到了這裏也將之前的煩心事拋到了腦後,隻不過有時候還是會思念起我的孩子,雖然他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但他畢竟是我的兒呀。”


    說到這裏,張世的聲音有些顫抖,之後突然爆發出來,幾乎是在咆哮:“當時他無意間經過這裏,我和他娘才知道他竟然做了山賊,還收攏了一幫手下,到處打家劫舍為生,我一怒之下便拿起棍子就要打他,他也還手向我打來,老伴上前保住了我,卻因此喪了,喪了性命啊!”


    張世吼完後,有些不支,癱倒在了椅子上。


    “啊!”涉世未深的李憐幽驚叫出聲,李憐幽的父母也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弑母這種大逆不道的是他都做的出來。


    蘇毅也忘記了給張世調理氣息,而是暗自調理自己的氣息,告誡自己:畢竟張伯還在這裏,當著他的麵殺了張宏不好。


    張世喘息片刻,氣息才稍微順暢了些:“後來他就驚慌失措的跑了,也不知是不是心存愧疚,他每月都找人會給我送些糧食過來,這也是我們之間僅存的一些父子之情了吧。但那些強取豪奪的來的糧食,我寧願餓死也不會要的。”


    張世歎息道:“我知道我這孽子在外打家劫舍,喪盡天良,但終究還是我的孩子呀,我這做父親的實在不忍心呐,這才請求蘇小子幫他救治一下。”


    蘇毅安慰道:“張伯,無礙的。他隻是在外打鬥受了些劍傷,修養幾個月就好。”


    張世道:“蘇小子,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想殺了我這兒子吧,從你敢為一個陌生姑娘硬闖城主府我就知道你是個滿腔熱血的好小子。”


    蘇毅低下頭,沉默不語,他沒有看張世,他不想說謊。


    張世突然大笑道:“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好孩子該多好。”


    蘇毅道:“張伯謬讚了,我也希望能有你這樣的長輩呢。”


    張世肯求道:“蘇小子,你放心,隻要張宏這小子能活過來就好,到時候我打斷他的雙手雙腿,讓他再也不能做壞事。說到底,教子無方也是我的錯,到時就讓老夫替他一死吧。”在張世眼中,蘇毅等人定然是行俠仗義的仙人,遇到作惡多端的山賊怎能放過,他也厭恨山賊,恨張宏的所作所為,可張宏終究是他的兒啊!而且老人有老人的堅守,勸張宏改邪歸正是他餘生之所願,若是打斷張宏的雙腿讓他不能為惡便是最好的打算了,而他也希望能替張宏贖罪。


    蘇毅眼珠睜大,震驚道:“張伯您這說的是什麽話,您宅心仁厚,定然要長命百歲的。”


    張世道:“不瞞你說,自從他娘走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撐到今天的,若是能一死替他贖罪,讓老夫心裏也有些安慰,再好不過了。”


    蘇毅知道若是在外遇到張宏這種人的話蘇毅肯定忍不住一劍殺了他,不過此時畢竟在張世家住了很久,俗話還說吃人嘴短呢,蘇毅受到張世很多照顧,怎麽可能亂來,於是說道:“隻要讓他下半輩子不要再去作惡就好了,張伯您也不要把什麽過錯都一人承擔。”


    看著老人還要固執下去,蘇毅抬手製止道:“張伯,您就別胡思亂想了。”


    蘇毅不待張世迴話,轉移話題道:“剛才還有三個追殺他的人,我先去看看,免得讓他們醒了再跑掉。”


    蘇毅說完便出了屋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道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叫我黑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叫我黑袍並收藏道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