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擒熊返迴房間,程永正帶著一個侍女等在這裏。


    “恭喜葉道友,初次出手便結交了一位‘摯友’!”


    “什麽摯友?”聶擒熊問道。


    一旁侍女上前替聶擒熊清理法衣上的殘存血跡。


    程永笑著道:“鬥獸場把舍得打賞的修士喚做摯友,凡是能一直住在單獨院落的鬥獸士身後都有幾位摯友支撐。”


    說完程永遞過四塊碎銀和七十餘枚銅幣,道:“這近五塊碎銀中,超過一半是你那摯友送上的。”


    聶擒熊收起銀錢,隨口道:“可惜不知那人是誰,若有機會倒要當麵道謝一番。”


    不過是殺了一隻妖獸便有人送上銀錢,聶擒熊有些喜歡這裏。


    “正巧!那葦嶺公子正在包廂等候道友。”


    葦嶺公子是烈蛟鬥獸場的常客,方才已經有人傳訊約見,程永還在發愁如何提出此事,聶擒熊便主動提及。


    “公子?”


    程永輕咳一聲,道:“不過去見上一麵,葦嶺公子不會逾矩的。”


    聶擒熊稍作遲疑點頭應下,管他什麽心思,反正到手的銀錢是真的。


    程永見狀心中十分滿意,這葉俊相貌英俊、手段不凡,而且又不抗拒交好摯友。


    如此修士隻需多安排幾場吸引眼球的比鬥,何愁賺不來大筆銀錢。


    吩咐侍女帶著聶擒熊前去包廂後,程永一人留在房間各種心思四起。


    一路登上三層,與一層的吵鬧不同,二層之上十分安靜。


    幾乎聞不到下方的妖獸血腥味,空氣中充滿一種清淡花香。


    走到包廂前,侍女剛敲了一聲,門便被拉開。


    一個修士看了聶擒熊一眼,便迴頭笑著道:“如何?我早猜到他會過來!”


    說完也不理會門外二人,直接返迴桌邊坐下。


    聶擒熊眉頭微皺,掃了一眼房內四人,進去拱手道:“敢問哪位是葦嶺公子?”


    靠窗一位眉粗眼大的修士起身拱手道:“葦嶺見過小銀拳道友,道友過來坐下說話。”


    聶擒熊走近桌邊,一人指著窗邊道:“那銀錢是葦嶺兄賞下的,你過去那邊坐下。”


    葦嶺坐在窗邊位置沒有說話,靜等聶擒熊應對。


    聶擒熊搖了搖頭,拱手道:“此番過來特意謝過道友,不過葉某另有他事,先行告退!”


    說完轉身便走,身旁那人有些惱怒,他們賞賜過不少鬥獸士。


    無論男女,哪個進來不是小心敬酒,聶擒熊剛走出兩步,方才說話那人追上來便要拉住他。


    聶擒熊早有防備,一道氣血妖蟒從臂中探出,先一步抽在那人手腕。


    那人吃痛,連退幾步指著聶擒熊道:“你敢!”另外二人也紛紛起身。


    聶擒熊迴身看著幾人,道:“諸位想與我入場比鬥一番?”


    原本氣勢洶洶的三人頓時氣弱,他們看過聶擒熊出手心知不是對手。


    “道友,可否告知姓名?”葦嶺臉色漲紅,起身道。


    “葉俊!”


    “好!此事我會與你們烈蛟鬥獸場管事講過!”


    這些修士願意把大筆銀錢賞給鬥獸士,其中一個目的便是想看著他們低頭。


    在鬥獸場中大殺四方的修士,進了廂房便笑意逢迎。


    其中快意遠勝過目睹妖獸慘死的血腥場麵。


    葦嶺花了五塊碎銀,反而落得顏麵盡失,心裏早已十分惱怒。


    聶擒熊看向葦嶺,點了點頭道:“道友請自便!”


    說完轉身走出廂房。


    被侍女帶迴原本的屋子,程永笑著道:“初次見到‘摯友’感覺如何?”


    聶擒熊離去的這段時間,程永已經決定,明日便找一個女修教他如何把摯友拴在身邊。


    聶擒熊搖了搖頭,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程永發覺不對,看向侍女。


    侍女一直站在門外,隻是離開時瞥了一眼,看到房內修士麵色十分難看。


    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也是搖了搖頭。


    這時,程永的傳音法器收到一道訊息,他聽過後歎了口氣走出房間。


    過了許久程永才迴來,揮手示意侍女出去,道:“道友何必得罪那葦嶺,他若是宣揚出去,日後還有哪個會給道友賞錢?”


    “葉某即便缺銀少錢,也不會為了五塊碎銀便低頭逢迎!”


    程永歎了口氣,失望地道:“首次見麵便有五塊碎銀,你若與他交好幾次,何愁沒有法銀?更何況名聲傳揚出去,有的是機會廣交摯友!”


    聶擒熊仍舊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幾兩法銀對尋常鬥獸士或許夠了,但聶擒熊身家頗豐,進來此處又另有企圖。


    銀錢若是隨手可得,他也樂意撈上一筆。


    不過若是需要伏低做小,他寧願多殺幾隻妖獸,好早日顯露實力,混入何家。


    程永見聶擒熊不為所動,也是心生無奈,決定把他冷落幾日再說。


    雖然惹得程永不快,但是烈蛟鬥獸場的規矩不可冒犯,聶擒熊仍被侍女帶去單獨院落。


    “葉公子,遠處的三層高樓是用飯之處。旁邊還有一座演武場和功法大殿,如今都已對公子開放。”


    聶擒熊點了點頭,在院中四處走動著看了一番。


    那侍女跟在一旁繼續道:“眼下公子雖然身住獨院卻無人侍奉,等公子單場賺到的賞錢超過一兩法銀,管事自會安排我等侍奉。”


    說完目光含羞的看了聶擒熊一眼,又很快錯開眼神。


    聶擒熊打量了這侍女一番,道:“你退下吧。”


    一人坐迴房內,聶擒熊已經明白過來,這鬥獸場不過是掛著鬥獸招牌的商鋪。


    戰力是否強橫不是最重要的,隻要會拉攏摯友、賣弄場麵,有的是辦法騙過圍觀修士。


    鬥獸場圖財、鬥獸士也圖財,難怪那些家族把戰力最強橫的籠絡去族內,也不擔心壞了鬥獸場財路。


    之後時日,程永每隔三五天才給聶擒熊安排一番比鬥。


    時間大多在淩晨天亮時分,是每天圍觀修士最少的時間。


    聶擒熊每次都幹淨利落的贏下,沒有任何花哨法術,就連血漿四濺的場麵都極少。


    每次的賞錢從數十個銅幣,減少到不足十枚,反倒是叫罵聲多了不少。


    平日空閑,聶擒熊大多呆在演武場和功法大殿那邊。


    一來二去也結識了兩個道友,一人年歲不大,初入凝氣後期,身後有幾個摯友師姐支撐。


    另一人是個女修,相貌頗為冷豔、身手也有幾分了得。


    不過她和聶擒熊一樣得罪了摯友,二人的比鬥時間經常被安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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