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凝境。


    水麵粼粼,美若鏡花水月,幻境成空。


    靈樹下擺一棋局,洛黃級拾起一枚棋子,頭也不抬道:“來了。”


    劍意波動一瞬,劈開一道幻境,白衣修士踏入水麵,靈力幻化成的漣漪快速波動,


    玄微一雙眼眸漆黑,長身立於幻境中,如同出鞘的長劍,清冷孤絕。


    “你一直在這裏?還將自己的容貌偽裝?”他凝視洛黃級的樣貌片刻。


    洛黃級伸出指尖在眉心一點,原本的容貌變如同層層虛無剝落的幻境,所露出的容顏隻堪用一個詞來形容——色若春花。


    幻境往往都是繁華昳麗,極盡鮮妍華盛的,一如那張容貌,天生就契合了幻象。


    換了張臉,洛黃級還是洛黃級,一攤手,笑眯眯道:“師兄也不想的,但畢竟師兄現在是為人師表的人。”


    他摸了摸臉,極其不要臉道:“像師兄這般的禍水,若不加修飾偽裝,豈不是要天天迷得一眾小崽子們道心不堅神魂顛倒,萬一再有一兩個膽大包天的,說不定還要圖謀什麽欺師滅祖大逆不道。”


    洛黃級說著嘖嘖了兩聲,“雖然我不是個古板迂腐之人,也不介意什麽禁忌之戀師徒大倫……”


    玄微以冷漠代替白眼。


    大約是他冰冷無語的眼神太過直白,存在感強到難以忽視,洛黃級輕咳一聲,擺擺手道:“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但事實上眾學員隻把洛黃級當成深惡痛絕的老狗比……


    即便他恢複了美貌,大約在學員心中也隻是個徒有美貌的狗比。


    他的臉,絲毫不妨礙他的狗。


    說不定還會成為助力。


    “我在學院是給半步仙他老人家打白工,不過師弟你來這裏又是做什麽?”洛黃級抬眼,一臉狐疑。


    “西窟,看孩子。”玄微聲音冷漠,言簡意賅道。


    洛黃級秒懂:“噗——道元居然讓你來看孩子哈哈哈!”


    道元就是玄天仙門的宗主。


    道元深得他這個師伯的真傳,不要臉的本事也是一絕。


    洛黃級幾乎可以想象到那個畫麵,必是抱著大腿死纏爛打撒潑打滾,死命地假哭假嚎。


    “哈哈哈你看孩子,我怎麽覺得你砍孩子還差不多。”洛黃級笑出了淚花,抬起袖子胡亂地擦了擦。


    在玄微冰冷的注視下,他努力收了笑,安慰道:“甚好甚好,說不定你還能在學院中挑一個弟子。”


    “對了,學院那幾個老東西知道你來的消息嗎?”


    玄微略一點頭:“莫西關知道。”


    洛黃級:“行吧行吧。”


    “你此次閉關,收獲如何?以及劍心……”收了臉上的玩笑之色,洛黃級的神情極其莊重嚴肅。


    經過青玉秘境一行,用來最大限度激發洗髓草的三味輔藥已經到手。


    綠袍老頭采摘的兩味,再加上簫臨手中的蘭心果,主藥和輔藥皆齊備,以洗髓草淬體的事宜可以提上了議程。


    簫臨在秘境中就已經將綠袍老頭研製淬體藥液所需的蘭心果給了他。


    所以兩日後,綠袍老頭就按照那張從麻衣大漢手中要來的獨門易經洗髓的藥方,配置了足量的淬體藥液。


    綠袍老頭用空間法器裝了滿滿一大缸藥液,拿去讓簫臨淬體,他打了個哈欠,頂著小白花牌遮陽帽迴去補覺了。


    走了一半,綠袍老頭仿佛想起來,他好像有什麽忘記交代了。


    他停下來,迴頭看看,往前看看。


    再往前邁兩步就到了他的百草園,為著配製藥液連熬了兩天的綠袍老頭眼皮下一片烏青,本來臉上褶子就多,這下更多了。


    他隻想補個覺。


    綠袍老頭仔細想想,好像也並不重要,那藥浴也就是死疼死疼了點。


    他家乖徒自己就會煉丹,搞兩顆短時間屏蔽疼痛的丹藥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樣一想,綠袍老頭心無負擔地倒頭就睡。


    他不知道的是,所謂屏蔽疼痛的丹藥,其本質不過是用麻痹神經的丹毒短時間麻痹大腦,而簫臨百毒不侵,注定與這類丹藥無緣。


    而且他徒弟,乃萬中無一的忍疼聖體·忍常人不能忍的痛苦·龍傲天是也。


    房間裏,簫臨在泡藥液,祁無月在給他護法。


    大木桶裏滿是翠綠的藥液,祁無月窩在簫臨的床上,撐著腦袋看向簫臨,懶洋洋道:“脫啊。”


    小蝴蝶站在她爹肩膀上,眼神發光,堅定呐喊:“脫脫脫!”


    木桶邊的簫臨:“……”


    他垂著眸,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一點一點解開外袍,動作不疾不徐,優雅又條理分明,做著寬衣解帶的動作,像是在接客,帶著一股矜持又勾引的意味。


    恩客祁無月單手撐著腦袋,銀眸漫不經心地審視著,微微眯起的弧度透著興味盎然。


    (想到哪寫到哪小劇場——祁有錢與簫花魁


    南方有位大土豪,他叫祁有錢,他特別特別有錢,還長得特別特別好看,膚白貌美大長腿。


    白富美全占,人生很完美,除了一點小瑕疵。


    因為幼年時的某些遭遇,他有點厭食。


    他在自己家鄉很少吃飯,因為他覺得那些食物裏總是藏著令人作嘔的蟲子。


    他隻有出來做生意時,在外地胃口才會有一點好轉。


    但是他嘴太叼了,覺得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好吃的食物,都是各有各的的難吃。


    對於他的兩個侍女來說,讓祁有錢吃飯真是一件令人發愁的事情。


    因為傲嬌如她家主上,是堅決不肯踏入任何一家餐館的,餓死都不進。


    所以她們總是變著法的拉著祁有錢去一些有食物出現的地方,但出現得又不太明顯。


    聽說有一家青樓,她們家的花魁在上台表演前,總會親手烹飪一些精致又可口的食物,獻給台下的恩客。


    雖然不知道青樓為什麽還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常規。


    南宮妹控:因為要想拿下一個男人的心,就必須先拿下他的胃。


    月毒唯:不重要,我買了入場帖,帶主上去!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食物的地方。


    可當她們拿了入場帖子給祁有錢看的時候,祁有錢果斷拒絕。


    祁有錢:不去,懶得動。


    月毒唯展示她並不健壯的懷抱:我可以抱著主上去!


    祁有錢拒絕。


    南宮妹控聲淚俱下,說她看上了雜技表演場上的一個演員,想約人家,但又不好意思一個人去。


    是的,她們將花魁表演說成雜技表演來誆騙祁有錢。


    祁有錢眼都不抬道:讓月毒唯陪你去。


    南宮妹控腆著臉:兩個人也不好意思。


    祁有錢不可思議:請問你去的是青樓嗎?兩個還不好意思,三個人一起去就好意思了?


    南宮妹控點頭:三個人剛剛好意思。


    祁有錢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月毒唯語出驚人:或者,我太害羞了,不算個人,主上陪她去追求真愛吧。


    她冷著一張臉毫無波瀾地說自己害羞內斂。


    反正祁有錢是看不出來半點。


    最後在南宮妹控的死纏爛打下,也為了她的幸福,祁有錢還是去了。


    結果那天祁有錢一進去就感覺不對勁。


    太香了,空氣裏都是濃鬱的胭脂香氣。


    也太花了,每個人都穿得豔俗花哨。


    祁有錢皺眉,懷疑道:你確定這裏是雜技表演?


    月毒唯:是的,表演。


    祁有錢:什麽雜技表演在室內?


    南宮妹控打哈哈:外麵太冷了,所以人家轉移到室內表演了。


    祁有錢坐在台上最好最豪華的位置上,皺眉看表演。


    他問南宮妹控:你看上哪個了?


    直接砸錢帶迴去。


    這地方香得人頭昏腦脹,他一分鍾也不想多待了。


    南宮妹控:額……他還沒出現。


    月毒唯:我知道,他壓軸!


    南宮妹控:對的,我家親愛的他壓軸!


    祁有錢隻要皺著眉頭忍下去。


    眾花魁為了拉票,會分別在自己的節目上給台下客人準備了親手做的食物。


    其中大多都是模樣精致小巧的點心,但也有一個例外的。


    新來的簫花魁。


    因為簫花魁的節目過於火辣,為了契合主題,所以他準備的食物就是——變態辣版的水煮魚。


    所以在祁有錢麵前擺了一盤又一盤甜到膩的點心後,終於來了一盆異常特殊的水煮魚。


    在一眾糕點下十分顯眼。


    祁有錢沒吃糕點,看著就沒胃口,但眼前的這盆水煮魚,十分獨一無二搶眼不說,紅通通的辣椒鋪滿雪白魚肉,香氣驚人,看起來就十分有食欲。


    祁有錢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魚肉,驚為天人。


    太太太好吃了!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食物。


    他飛快地用筷子又夾了一口,動作異常優雅地吃掉。


    隻是簫花魁為了突出他節目的火辣程度,在水煮魚裏麵放了很多變態辣的辣椒。


    所以魚肉好吃是好吃,但是——太辣了!


    祁有錢的嘴唇被辣得紅紅的,像是塗了胭脂,好看死了不說,還微微有些腫,就像……


    被人摁著親了幾百口。


    簫花魁默默在心中道。


    祁有錢被辣椒辣得銀眸中微微有些水光,鼻頭發紅,唇瓣滾燙得要命。


    簫花魁不動聲色盯著祁有錢的嘴唇看,眼神有些不自覺地發暗。


    祁有錢對他的魚也很滿意,覺得這個雜技演員不當廚子真是可惜了。


    所以他當即就對簫花魁道:我會拍下你,以後你跟我走。


    簫花魁盯著他的唇目不轉睛,瘋狂心動,他俯身靠近祁有錢,鳳眸在他麵上巡視一圈。


    他離得很近,微一低頭就能親到祁有錢的唇,氣息交錯間,他甚至能感受到祁有錢被辣得通紅的嘴唇上散發的熱量。


    這樣近距離看,這位恩客的眼睛漂亮得像一汪銀水琉璃。


    如果被他欺負到哭出來,在身上用這樣一雙眼睛望著他……


    壓抑著滾燙的欲望,簫花魁低眉順眼,輕聲笑道:我會好好伺候您的。


    祁有錢對他的識時務很滿意:我也會好好對你。


    給你最好的月錢待遇。


    簫花魁輕輕一笑,鳳眸中情意滿到溢出,柔柔看了一眼祁有錢,他轉身迴到台上表演了。


    月毒唯隻關注一件事:您不是說這個魚肉好吃嗎?主上,再多吃兩口吧。


    祁有錢也想吃。


    他有些苦惱,把臉微微別過去:太辣了。


    嘴唇到現在還疼呢。


    月毒唯掏出一張大餅:魚肉卷餅,配著吃就不辣了。


    南宮妹控趕緊倒茶:茶水解辣。


    祁有錢:……


    簫花魁開始表演的節目了。


    他的節目果然如他的水煮魚一樣辣。


    脫衣舞。


    祁有錢微微皺眉。


    他有點想包場,把在場之人都趕出去。


    身為他的廚子,是不需要再如此辛苦的拋頭露麵賣力表演。


    祁有錢果斷開始砸錢,把在場人都趕出去。


    一部分人拿了錢,一部分卻說什麽也不離開。


    他們要看表演!


    祁有錢拿著金子,結結實實地大金元寶,把不肯離開的人砸暈了。


    哐哐哐地砸。


    他砸著,月毒唯默默給他源源不斷地遞著金錠。


    很好,在場除了他們三個,再沒有一個睜眼的人。


    簫花魁就一直用柔柔含情的眸光盯著他,直到祁有錢砸完了人。


    簫花魁終於開始表演脫衣舞。


    直脫給祁有錢一個人看的脫衣舞。


    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長如玉,每一根都長得像工藝品一樣。


    衣服是特製的,禁欲的高領,扣子是一枚雪白瑩潤的珍珠,他緩緩摩挲著珍貴扣子,仿佛在把玩著祁有錢小巧的耳垂。


    愛憐卻有極富澀情意味。


    明明是解個扣子,卻一舉一動都勾人至極,慢條斯理地勾著衣帶,時不時再抿唇輕瞥一眼台下的祁有錢,如蜻蜓點水,一點而過。


    他一件衣服脫了一個多時辰,直看得兩個侍女昏昏欲睡,這舞的水分也太多了。


    也就她家主上看得起勁了。


    台下觀看的祁有錢大手一揮瘋狂爆燈:“點點點,點到爆單!”


    包下來,帶迴家,當廚子。


    祁有錢狂點簫花魁,包下了人十年的檔期。


    祁有錢:十年打工合同。


    橘鴇媽:發財了發財了!(拍拍簫花魁肩膀)(語重心長)你可要伺候好祁老爺啊


    祁有錢將包養簫花魁帶迴了宅子。


    哦,對了,還把南宮妹控喜歡的壓軸花魁買了下來送給了她。


    為了不露餡,南宮妹控抱著個陌生男人一口一個親愛噠麽麽噠。


    南宮妹控使眼色:親愛噠,我們去說悄悄話。


    她抱著男人趕緊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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