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隔著一層薄薄的夜色看著此時葉安的神色,她的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和慵懶,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做了殺人的事情。


    “你……”白羽開口剛想說什麽就被她拉著出了胡同。


    “親都親了,陪我逛一逛吧。”葉安笑著開口,見他臉上稍縱即逝的震驚和不屑,連忙開口,“你長得不錯,我長的也不錯,我又那麽喜歡你,你就陪一陪我,反正要和你談事情的人已經死了。”


    “你也知道你殺的是誰。”白羽冷聲開口,手又按住了刀柄。


    “刀客門的少門主,無塵刀唯一的傳人。”葉安走在白羽的前麵,腳步輕快,就像感覺不到白羽身上傳來的殺氣一樣。


    “怎麽,就因為刀客門算得上武林正義,他們少門主身上的血債就不能血償了?”


    走到了一處賣燈籠的地方,白宸停下來,從第三層拿下來了一隻淺紅色的紙燈籠,燈籠上畫著臘梅花,很是好看。


    她側過頭看著白羽,再開口時,沒有笑。


    “他殺了我姐姐,又殺傷我教中人近百名,我殺不得他嗎?”


    葉安說起這句話時,眉眼裏的暖和光一點點消散。“刀客門這些年幹了什麽齷齪的勾當,你身為武林盟主的兒子不可能不知道。”


    “正邪本就不兩立。”白羽說這句話後,錯開了自己的視線,有這麽一刻他不敢去看葉安的眼睛,是因為他不敢正式自己的對於正邪的劃分。因為——葉安說的很對。


    “正邪不兩立?在你們眼裏,魔教人的命就不算命了?”葉安聽見他的這句話笑出了聲,掏出幾個銅板付了燈籠的錢,店家說用不了這麽多,葉安對他笑到:“老伯你留著吧,我覺得值這麽多。”


    說完以後她兩隻手抱著燈籠繼續往前走。


    “我記得你們有個什麽宗門,打著正義的旗號把那些救濟窮人的善款收在囊中。這樣也是正義?”葉安挑眉看著白羽。


    白羽沒有說話,握著劍柄的手力道鬆了很多。


    “而且,我姐姐不是教中人,她……”葉安說到這裏聲音小了下去,怔怔的看著自己手裏的燈籠。


    白羽看著葉安漸漸暗下去的眸子,一時間有些驚訝。


    似乎今天剛一遇見葉安,自己就一直處在驚訝中。葉安的身上有些和他印象中魔教中人格格不入的東西。


    “來算個命吧,不準不要錢!”街旁有一個支著小攤子的道士對白羽和葉安吆喝。


    白羽沒想理會,沒想著葉安對此卻來了興致,她笑著走過去坐了下來。


    “你是哪個門派的小道士?自己出來擺攤算命。”她眉眼彎了起來,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


    小道士借著桌上的燈,看著她的掌紋,皺著眉頭看了很久,正猶豫著怎麽開口的時候,抬頭就看見了正用另外一隻手托著自己下巴的葉安。


    呆了片刻後,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直唿:“姑娘真是……真是禍國殃民啊。有這樣的命數反而奇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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